在无数秩序锁链中,忽然出现一个人影,开始笨拙的学着打坐,一点点汲取着天地的力量。
力量越来越强,人影仰天狂吼一声,竟逆着锁链拖拽的方向。
他咬着牙、噙着泪,像是一头耕地的老黄牛,闷着头喘着粗气向前行进。
吧嗒——
一条锁链,从被勒出血痕的肩膀上断裂。
接着是两条、三条……
人影的速度越走越快,终而在大地上飞奔,忽的一步踏空飞起,整个人化作白光钻入苍穹。
刹那之间,他仿佛比一千个太阳还热、还亮,其力量已经超脱这片天地,在一阵波动中,彻底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我睁开了双眼。
墨菲和孙鸣金正关切的望着我。
墨菲用胳膊拖着我的脑袋,让我呼吸更加顺畅一些。
潜龙,你怎么样?
没事。
我挣扎着坐起身,盘膝坐地,两手并指作剑诀,冥想状态下让心中一片澄明。
方才我看到的,是七星续命灯留给我的道藏。
所谓道藏,是承载了大道至理的宝藏,其珍贵程度,等同于给了我一次新的生命。
我知道什么是‘道,什么是‘术。
形而上学谓之道,形而下学谓之术。
爷爷给我留下的伏羲八卦书,是‘道的引子和雏形。
至于我后来修炼的,都是‘术,也被称为法术。
二者的区别,一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制造,另一个则是无中生有的创造!
只有拥有自己的‘道,才能够道破天地,晋升到崭新的维度。
这一次打坐,我整整坐了三日。
在三日的时间里,我完全吸纳了七星续命灯留下的传承。
这些传承,并没有让我的实力直接提升,而是潜移默化的沉淀在体内。
就如同爷爷让我用十几年的时间,不修道,不参禅,像是一个普通人默默的读书。
正因为深厚的祭奠,才让我在修行途中,几次以弱胜强,化险为夷。
七星续命灯的传承,或许在将来的某日,能在我的身上大放异彩!
我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拍了拍屁股站起身。
清晨的露珠打湿衣裳,身上潮凄凄的。
一只小蜘蛛,在我的头上结了网,还抓住两只蚊子。
我活动了两下僵硬的肩膀,东西收拾好没?咱们该出发。
孙鸣金在看到我时,被吓了一大跳,大哥,你的眼珠子是咋回事!?
让我看看。
墨菲掰开我的眼皮,盯了有好一会儿,你的瞳孔里,好像有两个奇怪的图案。
我说:诸葛武侯的传承,现就在我的体内,八卦图是他老人家的印记。
有了这双眼睛,我能看透的东西就更多了。
墨菲后退一步,警惕的紧了紧衣领。
我有些无语的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头,你们信不信,我能用一根头发丝,把它戳成两半。
孙鸣金挠了挠头,大哥,你这牛逼吹的没水平啊。
好,那我就给你看个有水平的。
我攥着头发丝,沿着石头的缝隙,轻轻那么一捻。看書菈
咔哒——
石头应声裂成两半,墨菲和孙鸣金的眼珠子,也随之瞪圆。
墨菲下意识的道:幻术,
一定是幻术!
孙鸣金凑近了仔细看,大哥,你是不是用手指头偷偷掰开的?
都不是。
我平静声解释说道:这块石头的三分之一处,有一个为不可查的裂隙,其中的结构很是脆弱。
我能一眼看穿其本质,也就知道其薄弱的点,仅仅需要一根头发丝,就能将其戳破。
所以,我的本事是用来对敌和修炼的,不是用来干一些猥琐的事。
说话时,我的眼睛盯着墨菲。
墨菲尴尬的别过脸去,我可没往歪处想。
孙鸣金兴奋的道:大哥,你既然能看清弱点,那你觉得我的弱点是什么?
我后退两步,朝着他招了招手,你别用灵力,就单凭肉身的力量攻击我。
孙鸣金不愿意动手。
大哥,我可是修炼土属性的,一身肌肉结实着呢。
我怕拳脚无眼,把你打伤。
的确,以孙鸣金如今的实力,不用灵力也可以锤死普通的神仙道士。
我依旧坚持,少废话,动手!
那我就不客气了!
孙鸣金健步纵身,身形如电般闪烁到近前,拳锋直奔着我的脑门。
哪怕攻势已经很凌厉,我也看出孙鸣金留了手,没敢全力攻击。
在他拳头落下的半秒之前,我已经预判了位置,轻而易举的闪身躲避,并后退半步。
不用束手束脚,我比你想象中要强许多。
孙鸣金有些来劲,兴奋的道:大哥,你这速度挺快啊,我都有点跟不上!
他转身一记扫堂腿,我又提前躲开,闪身到了孙鸣金的后背。
几次打不着,让孙鸣金较起了真。
在不使用灵力的情况下,他招式大开大合,像是一头发了情的公牛,靠着蛮力要将我掀翻。
好了,到此为止。
我指尖轻点孙鸣金脊背中央,按着他第三根脊椎骨,轻轻向前一点。
穴位被击中,霎时间孙鸣金浑身麻痹,瞬时间瘫软在地。
墨菲俏脸上,惊骇之色无以复加。
潜龙,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功夫!?
孙鸣金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大哥,你这几招可真够帅的,我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是我帅,是你的弱点太多。
我语重心长的说:你最大的弱点,就是战斗时的一招一式,刻板僵硬且毫无章法。
我能够轻而易举从你的气息、动作,以及蓄势前的准备,提前判断你的招式。
提前判断,提前躲避,你就是累死,也休想碰到我的衣角。
在最擅长的近战方面输给我,孙鸣金低着头有些失落。
大哥,我以后尽量注意。
见状,我宽慰说:你也不必过于忧心,像这等弱点,每个人都会有。
你的强项是力量和防御,忽略战斗技巧也属情有可原。
继承了斐旻剑术的墨菲,战斗机巧卓绝,单打独斗的近战,咱们谁也打不过她。
可一旦人多,被牵制住,她的力量和持久不够,只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