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和孙鸣金修行至今,道心已经越来越澄澈。
内心澄澈后,哪怕不需要有城府,也能用直觉,一眼看出人的忠女干善恶。
这个凯迪,或许真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墨菲捅咕了一下我的胳膊,潜龙,赵黛蕾怎么说也是咱朋友,要不你去提醒一下?
不去。
为什么!?孙鸣金不解的道:大哥,你这不是眼睁睁看着赵黛蕾往火坑里跳么?
我无奈说:之所以不帮,亦或者说不管这件事,主要有三点原因。
第一:凯迪品性或许不好,但未必就是个坏人。
孙鸣金更加费解,品性不好,怎么还能是好人呢?
我解释说:对朋友两面三刀的人,可能格外在意家人。贪财好色的人,也可能对家国深明大义。
因此,不能简单通过一个人某方面的行为,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见孙鸣金若有所思,我继续说:第二,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有许多事,不管好坏,都是命里中事。
***涉了赵黛蕾的因果,自己就会承受她的因果。
墨菲下意识询问:第三呢?
我鄙夷的望着墨菲和孙鸣金,第三,你们又不是没有嘴,为什么不自己去说?
说话的功夫,赵黛蕾已经进门。
她颇有些期冀的望着我:诸葛先生,您看我和凯迪之间的姻缘怎么样?
我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凯迪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提起凯迪,赵黛蕾眼中满含爱意,我们是在西办牙的游轮上认识的,当时他在研究斜拉桥的建筑,我在甲板上吹风。
他是个懂浪漫,多才多艺的人,会拉小提琴、钢琴,还会用手风琴唱俄语歌,简直像个艺术诗人。
认识他以后,我才第一次知道,原来生活不只有生意,还有诗和远方……
我打断赵黛蕾说:既然你选定了这个人,就相信自己的判断。
不管结果好坏,都是命运的安排。
赵黛蕾欣喜的道:谢谢诸葛先生的支持,我也觉得我们能走到最后。
我根本没说一句支持的话,赵黛蕾都能这么理解,可见这会儿无论做什么,都无法阻止。
沉寂稍许后,墨菲忽然开口,赵小姐,我觉得凯迪这个人,并不适合你。
赵黛蕾愕然,为什么?
墨菲义正言辞的说:凯迪这个人,油嘴滑舌,身上真东西不多,感觉和你在一起,只不过是图财图色而已。
赵黛蕾却丝毫不以为意,您都说是‘感觉,怎么能因为一面之缘,就对人下定论呢。
我眼含笑意看向墨菲。
墨菲叹了口气,无奈说:还是你说的对。
吃过给我们准备的欢迎晚宴后,我们各自上楼休息。
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反而有些睡不着。
不知为什么,入夜时分,我总觉得心神不宁,心里头突突的直跳,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月光皎洁,我索性推开窗户,坐在阳台的躺椅上,遥望着前方海天交接的碧蓝,与一抹清寒的月光。
左边的房间,隐约有孙鸣金的鼾声。
右边的玻璃门打开,披着睡袍的墨菲,捧着一杯茶靠在窗口,同样看着远处大海。
她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后,她喃喃的说道:如果没有
遇见你,我大概还是会在这个城市,在岗位上兢兢业业,买房子生老病死。
没想到,一个选择,就是两个人生。
墨菲的实力与我相当,她的寿元巅峰是三百岁左右,早已经出离了普通人的世界。
修行者与普通人,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
我闲聊问:想不想回去,过普通日子?
墨菲摇了摇头,认真的说:修行一途,就好像在没有通电的大山里,忽然走出来上学的孩子。
他一旦走出,开拓了眼界,就不可能会回去。
忽然,远处天边闪烁一道红芒,一股极其熟悉的气息逼近。
是母亲!
红光落地,母亲身形虚幻,只剩下一缕魂魄,也虚弱得仿佛一阵风都能吹散。
我赶忙从储物袋中取出养魂液,给母亲灌下去。
吞下养魂液后,母亲的魂魄稳定了许多,这才疲惫虚弱的坐下,目光慈爱凝望着我。
孩子,还好找到了你,否则我这次真的要死在诸葛家人手中。
记得上次茶云菲说过,诸葛家人正在加速,追捕我的家人。
没想到,母亲这么快就中招。
墨菲翻身从阳台走过来,担忧问:伯母,有追兵吗?
没有,不过我得找一个灵魂容器,隐匿气息,否则他们早晚会追来。
我从储物袋中取出鲛人给的珠子,这东西给你用刚好。
母亲好容易重塑的肉身,再次被弄丢。
不过看她伤成这幅样子,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不错了。
母亲吞下鲛珠,将其藏于丹田,身体靠着鲛人泪勉强显化出身形。
她走到墨菲身前,爱抚着其发丝。
许久不见,你的实力又提升了不少,果然是修行的坯子。
母亲和墨菲并不很熟,这一举动弄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小菲,你和我儿子之间,进展怎么样?
墨菲看了我一眼,尴尬且局促。
我皱眉凝声说:有什么事,我们进屋再说。
进什么屋啊,小菲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当面说就是。
我拽着母亲的胳膊,不由分说的进了房间,并顺手把门给关上。
我能感应得到,母亲受伤很严重,且是一种漫长的腐蚀性毒素。
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搞的!?
母亲略有疲惫的闭上眼,诸葛家出动了两队执法,一队十五人,加上两个队长三十二人。
二十八个山居道士,两个队长和两个副队长,是出家道士。
他们合起来给我施法,种下龙心蚀骨咒。
我大惊,龙心蚀骨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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