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听劝,母亲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阵微风吹来,母亲的身体随风飘落入山林,犹如风摆柳絮一般消失不见踪影。
下午七点钟,我们随便对付了口吃的,就连夜驱车出发,前往金牛山凤凰顶。
全程盘山公路大概一百五十里地左右,而且是要攀爬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山。
如果只有我和墨菲,肯定不敢连夜走山路。
但有了孙鸣金开车,我则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
他能在颠簸的山路中,开出四平八稳的感觉,以至于我们都能在车上睡觉。
一上了车子,我和墨菲下意识就到了后座,将座椅放倒最低,躺下闭目养神休息。
闭上眼,想到母亲曾说过,我们不是血菩萨的对手,不由让我心里头沉甸甸的,
墨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潜龙,我们这次出行,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难处倒不至于,只是心里头有些没谱。
我坐直了身子,凝重声提醒道:待会儿靠近金顶山以后,我们下车徒步,你们两个跟在我由头,切不可轻举妄动!
明白!
孙鸣金轰了一脚油门,加快车速,原本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已经赶到。
八点多钟,车子到金牛山的凤凰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我率先跳下车子,四下打量确认没有邪秽,才招呼墨菲与孙鸣金下车。
观此山势,犹如一头巨牛盘伏于山丘之中,我们所站的位置,就是牛头处。
牛头左右,伸展出两个像是犄角一样的凸起,从远处看像是牛角,因此整座山被称为是金牛山。
从上头看,两个凸起中央有一个凹槽,看起来像是凤凰展翅,脚下的凤凰顶因此得名。
墨菲掏出手机翻动两下,蹙眉说道:最近一段时间,凤凰顶上的血菩萨登上热搜,说是极其的灵验。
每天上山拜菩萨的人络绎不绝,以至于到必须有人维护秩序的程度。
我看了一眼墨菲的手机,发现上头拍的照片,的确是人山人海。
尤其是照片中,高十米的巨大菩萨相,下方朝拜信徒至少上千人,场面空前壮观。
我们再向前走了一公里左右,越过山坳拐口,赫然看见高耸入云的巨大菩萨像。
菩萨通体呈猩红色,盘膝而坐脚下生莲,手中拖着玉净瓶,表情不喜不悲,永远的面带慈悲相。
只不过,皎洁月光下,十米高的血色菩萨,愈发显得诡异。
我能感应到,血菩萨体内的气息早已磅礴如海,它聚集了太多信徒的力量,属于一个超级储能罐!
孙鸣金同样能感应到血菩萨体内的力量,登时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的道:大哥,要不然……咱们跑吧!
我觉得,这家伙能直接弄死咱!
不会的。
我看到血菩萨的塑像,心中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像是这种邪神,只能通过传教的方式,操控自己的信徒,从而对人造成杀伤力。
它就像是古代帝王,想要杀人需向手下下达命令。
一旦帝王没有人信奉朝拜,沦为亡国之君,它就会失去所有力量,从而任人宰割。
血菩萨想要杀我们,至少得晋升到邪神的程度,大概需要按照现在的效率,被人朝拜上一个月左右。
孙鸣金稍松了口气,随即从裤兜里掏出开天斧,既然这家伙不能动,那就好办多了!
大哥,瞧我的吧!今儿晚上,我保证把这大块头给砸
成一堆碎石!
我和墨菲后退,避免落石误伤。
给我开!
开天斧划过一道残影,狠狠劈砍在血菩萨的眉心位置。
当啷——
刺耳金铁交鸣声后,上头只落下一块巴掌大的石屑。
血菩萨被震得倒飞出五米远,即将要摔落入山下。
我掏出盘龙锁甩向空中,精准将血菩萨与开天斧缠绕住,拽回我的身边。
他虎口流血,疼得脸色难看,大哥,这玩意儿好像有点难搞。
我将一枚疗伤丹药扔给孙鸣金,随即站在血菩萨的脚下,仔细打量着十米高的怪物。
此时,血菩萨的嘴角似乎掀起了一抹诡异的嘲讽弧度。
墨菲用镇阴剑尝试砍了两下,依然没有效果。
从晚上九点开始,我就开始尝试了各种方式,想要将这座巨大的血菩萨给毁掉。
我能看出,这座雕像就是血菩萨的本体,它是靠着无数的信仰之力,才能与我们抗衡。
如果能够将雕像毁掉,血菩萨也就只能任我们摆布。
我尝试了雷击、火焰、阵法等等,除了给血菩萨身上留下浅浅的痕迹以外,没有丝毫的建树。
直到凌晨六点,我才只能选择暂时放弃。
我们上了车子,从盘山公路原路返回。
折腾一夜,我疲惫的躺在车上,脑子里琢磨着,该怎么才能将血菩萨给干掉。
墨菲忽然提议,咱们直接对山体进行爆破怎么样?
反正这金牛山附近也没有住户,进行大范围山体爆破的话,不管血菩萨怎么强也支撑不住。
墨菲的办法是不错,可是爆破山体的动静很大,一不留神就将整个金牛山给毁了。
我犹豫稍许说:这座山脉,是衔接西川两界的枢纽,从风水格局上来看,一旦将其破坏,会断了整个金牛区的气数。
总之……不到万不得已,我们都不能走这一步。
可车子行驶二十分钟后,我的这个想法开始动摇了。
山下已经有许多车子,陆陆续续的朝着山上开,还有些徒步朝拜的,身披红色袈裟,七步向前一扣头。
我简直难以想象,刘桂玲在短时间内,究竟是怎么蛊惑如此多信徒的!
照这样下去,血菩萨成为邪神估计要不了一个月!
回到别墅,我们来不及休息,立即开始商议对策。
翻来覆去的商议后,我们总共想出两个点子。
一个是墨菲提出来的,直接炸山,哪怕有损整个金牛区的气运,也不能让如此邪物成气候。
这个办法,属于是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