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抱着个白衣胜雪的白衣女人,从脚往上亲,诡异的一幕看得我直犯恶心。
孙鸣金一拍巴掌,惋惜的道:这么漂亮的女人,给了老头子,简直可惜啊!
没想到孙鸣金年纪不大,满脑子装着的都是女人。
我笑问:你要不要去试试?
妖魅能伤普通人,但伤不了你。女妖都饥渴到对老头下手,你一个精壮小伙,怎么着也比老头魅力要大。
孙鸣金脸色噌的涨红,我开玩笑的。
忽的一阵狂风吹过,黑云遮日,森林中石缝生雾,伴着些许清冷的气息。
目光一直放在女妖身上的孙鸣金,终于变得警醒。
大哥,石中生雾,这是有大妖邪出世的征兆!
看样子,这个吸取精气的女妖,不好对付啊。
桥洞下,老头和女妖已经旁若无人的搂抱亲吻,好像是两条流浪狗一样,在泥地里头打滚。
呕——
诡异的一幕,让我忍不住干呕出声。
墨菲目光鄙夷,但也不至于恶心。
孙鸣金则蹲在我们的后头,看得是津津有味。
大哥,这么漂亮的女妖,你咋犯恶心呢?
我说:诸葛家有一门特殊的破解幻象手段,能看穿女妖的本质,不过……我建议你就别看了。
看透本质?我要看!孙鸣金期冀的道。
我有些复杂的望着他,你确定要看?
确定!
老实说,我是真不想坑这个倒霉孩子,无奈他一脸的渴切,我只能指尖掐动咒决,一道灵光弹入他的双眼。
下一瞬。
呕——
孙鸣金双膝跪倒在树杈上头,朝着下边狂吐不止,吐出的量甚至能看出昨儿的早饭。
我和墨菲都嫌弃得向前挪动几步。
喂,潜龙,你们到底看见了什么?
墨菲学聪明了,没有要求直接看,而是向我询问。
我强忍着膈应说:看起来挺漂亮的白衣美女,是一个鹤发鸡皮,浑身干枯皴皱,嘴里一颗牙也没有的老……
老太太?
不,是老头。
呕——
墨菲干呕一声,背过脸去。
前方诡异的一幕,我也是没眼看,干脆凝神闭眼,盘膝坐地编织咒决。
咒决铭文诵唱之余,我折断一把桃树枝,将末端引燃,插在周身位置,化作三十六柱引魂香。
三十六柱香出,引动鞫阴阵,是一种请君入瓮、关门放狗的阵法。
咒决的力量与影响力渐而铺展开来,墨菲和孙鸣金屏声敛吸,随时准备配合我出手。
忽然之间,地上翻云覆雨的白衣老妖,抬起头看向我的方向。
不好,被发现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白衣老妖并没有发动攻击,而是极为机警的化作一道黑烟,向相反的方向遁走!
‘鞫阴阵还没有完成,我无奈只能将残阵化作能量,剑指弹射向半空中的黑雾。
啊!
黑雾中响起干枯沙哑的惨叫声,碧绿色鲜血洒落,引得乌鸦扑上来啄食。
可惜,‘鞫阴阵威力不够,只是让白衣老妖受轻伤。
鬼魅行走于无形,我们想要追捕,根本无迹可寻。
躺在烂泥里,衣衫褴褛的老头,仰天哈哈大笑,我老头子这辈子,没有白活!
就算是现在嗝屁着凉,我也值了!
我从树上跳下,径直走到老人的身前,鄙夷的道:你一辈子鸡鸣狗盗,老来落得如此处境,算是罪有应得。
你想不想知道,让你沉醉至极的女神,到底是什么来头?
此刻,老人已经气息奄奄,浑浊老眼随时都可能涣散。
已经七十多岁的高龄,最后一次被榨干精气,离油尽灯枯已然不远。
他目光中带着期冀,用执念强撑着吊起一口气,你快告诉我,陪着我十几天,让我***的女神,到底是谁!?
好,知道了你可别后悔。
我绝不后悔!
老人的坚持,让墨菲和孙鸣金的眼神中透着满满的同情。
就连我也很难想象,老人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老人一声不算恶贯满盈,但也是作恶多端。
我指尖掐动咒决,帮助老人进行记忆画面的破解。
一旦记忆画面被破解,他就能从后回忆起,自己和一个穿着白衣的怪异老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伴随着一阵华光闪烁,老头猛的从地上站起身,本就铁青的脸色,刹那间阴沉得像是锅底。
该死,该死啊!
他一边嘶吼着,一边疯狂呕吐,并用桥下泥泞的水清洗下身。
场面惨不忍睹,老人挣扎了没多久,身体就彻底僵硬,直挺挺躺在地上。
他的死是命中注定,我并没有救。
墨菲有些傻眼,潜龙,咱们折腾了这么久,就为了折腾死一个老头?
当然不是。
我凝声说道:你们不是玄修,视力水平比普通人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看清了白衣老头的模样,他就是魏福宝本人。
老人是被魏福宝榨干的,他的身体残存着魏福宝的气息,可以本能的指出其位置。
老人死后,魂魄已然消散,他的身体仍然残存着怨念与执念。
我沉声问:你想不想报仇?
原本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尸体,猛的坐直了身子,双目紧密面朝着我。
墨菲被吓得一个愣声,手指都快掐进我胳膊的肉里。
我忍着疼痛,继续凝重询问:魏福宝在哪?
尸体没有反应,我猛然想起他不知道魏福宝的名字,于是换了个说法。
迷惑你的白衣妖物,在什么位置?
刷——
老人的胳膊,指向东南林区的方位。
我从怀中掏出罗盘,并用银针刺破老人的鲜血,滴在罗盘上头。
法法奉行,阴阳法镜。
真形速现,速现真形。
魏福宝的虚影,赫然浮现在阴阳罗盘上头,下一瞬虚影化作指针,指向东偏南三十度的方位。
走,继续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