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间不分上下。
“不愧是墓府之中排得上号有名有姓的高手,实力果然强大!”西厂众人交头接耳道。
擂台上真气激荡,周季清与周叔清都不知道过了多少招,其中的凶险看得就算是旁观众人都心惊胆跳。
这种近身搏斗,只要一招之差,就可能会被对方捉住机会,从而决定胜局。
周叔清骤然一声长啸,他的身体幻化出数十个身影,将周季清围了起来。
显然这是在敏慧境修炼而来的功法所形成,周叔清对自己的身法一向很骄傲。
周季清也是一抖,但是他只幻化出五个人影,比起周叔清远远不如。
只是周季清不疾不徐,他并指如剑,指出即剑出,剑招时而磅礴正气,时而刁钻诡异,将四面八方袭来的戒尺都挡了下来。
周叔清身影疾退,身影止住时已经收敛为一人,他看着周季清脸色凝重道:“四弟,你的实力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彼此彼此。”周季清坦然道。
擂台下很多西厂太监都是脸容苦涩,因为差距太大了,墓府三人都不是他们能匹敌的。
不对!
或许还有一人。
他们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陆云。
“可惜啊,这场比赛,我想赢,我想你也不想输。”周叔清看着周季清缓缓道。
周季清脸色平静,他自从习武以来,除了面对周伯清,就没有认输过。
他脸色严肃,剑指虚虚指出。
“叔清要认真了。”周仲清看着擂台上的周叔清笑道。
墓府其余人都是沉默地看着。
周叔清脸上笑意收敛,青色的衣衫有着水汽散逸而出,衣衫没有遮掩的皮膜已经干涸,就似龟裂的禾田。
逸散的水汽又骤然收敛回来,并且还携着更多的水汽,周叔清的身体开始腐烂,就似沼泽那些黏稠的烂泥。
“这就是三弟的沼泽体质。”周仲清看着周围的墓府众人面露疑惑之色,开口解释道。
周季清没有抢攻,他只是警戒地看着周叔清的变化。
“哈哈!”周叔清咧嘴一笑,泥点从嘴角滴了下来。
唰!
周叔清的整个身体如同沼泽一般垮塌了下去,化作一滩沼泽地,沼泽地猛地向前蔓延。
伴随着沼泽的移动,他也瞬间出现在了周季清的面前。
“好快的速度!”众人心里陡然一惊。
显然周季清变为这种诡异的状态之后速度又有提升了。
周季清没有摄于周叔清的速度,在后者到达的瞬间,他的剑指疾点而出。
伴随锐利的真气朝周叔清疾刺而去。
对于周季清这样致命的一指,周叔清并没有理会,任由剑指落在他的胸前。
噗!
剑指携带的真气直前胸穿到后背,一点烂泥飞溅而出,但并没有看见任何的血液。
不好!
周季清脸色微变,但周叔清的戒尺落了下来,击向周季清的脑袋。
周季清匆促间却没有任何慌乱,他左手同样凝成剑指,试图挡住戒尺。
只是戒尺也如一团小小的沼泽,剑指穿过戒尺,没法起到任何作用。
戒尺又再度硬化,落在了周季清的脑袋上。
砰!
周季清被这一戒尺抽得在地上翻滚而出,砸在了擂台上,眼看就要摔出了擂台,他右手屈指在擂台石板上抓出了划痕,才在擂台边界止住了身影。
这一戒尺没有敲破他的脑袋,那是因为他用真气防御住了脑袋。
但饶是这样,周季清的口鼻有鲜血溢出,他晃了晃头,才算从头晕目眩的状态恢复了一些过来。
周叔清浑身都化作了一片沼泽,看起来更似一个怪物而不是人,他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处境不妙的周季清。
甚至没有乘胜追击的想法,因为没这个必要。
擂台之下的众人也是惊愕地看着周叔清。
刚才周季清那直指心脏的一剑居然没有效果,难道周叔清形成这种状态已经没有任何伤害能伤害得到他了吗?
周季清觉得头昏脑涨,但他还在笑:“啊,真是羡慕你们这些拥有特殊体质的人,可惜我没有。”
周叔清冷哼道:“不必,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不要这个所谓的沼泽体质。”
“我只能修炼与此有关的功法和武技,一个不小心还会对我的体质造成冲击,小时候断手断脚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有得必有失。”
周季清没有笑,他只是脸色肃然道:“刚才你要是不给我喘息之机,我可能就要摔下擂台输掉这一场了,为什么要停下来?”
周叔清挑眉道:“因为我还没有尽兴。”
“有意思。”周季清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口鼻之间的血,站起身,轻轻一拍背后剑匣。
乌黑的细短剑从剑匣中弹射而出。
所有人都是定定地看着那柄落在周季清手中的黑剑,剑长两尺,两指宽,看起来毫不起眼。
“你终于出剑了。”周叔清笑道。
“感受一下吧。”周季清说完,手中的短剑往自己身上一刺,唰的一下剑就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周叔清面露异色,他看不出那短剑是怎样消失的。
周季清又是左腕一抖,他的剑出现在了左手,接着左手往上一抛,又出现在了右手。
“这是在变戏法吗?”周叔清不解道。
周季清笑了笑,他没有说话,然后整个人消失在了周叔清眼前。
周叔清脸上露出警惕之色,他环视四周。
这是瞬移?
周叔清面露愕然,但过了一小会,周季清还是没有出现,瞬移肯定会马上出现留下身影,这周季清就似完全消失了一样。
不仅是周叔清,擂台下的所有人都在寻找周季清的身影,但都没有寻到任何的踪迹。
忽然,细短黑剑从周叔清右边空气中疾刺而出,刺向周叔清的脖颈,直接穿了过去。
泥浆飞溅。
周叔清一戒尺朝细剑刺来的方向拍去。
啪!
裹着真气的戒尺打在空气中拍空了。
周叔清微微一愣,脖颈上的细短黑剑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迅疾抽了出来,又在他的左边刺来,再次刺入了周叔清的脖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