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九皇子出生的时候,宫里已经站住了好几个皇子。对于男丁,不是那么稀罕了。
至于生了九皇子的德妃,已经位居妃位,上面就是皇后,进无可进了。
因此,庆平帝只是赏赐了德妃一些金银珠宝首饰布料之类的物品,又荫封了一下德妃的娘家人,给了个虚位而已。
因此,对于德妃来说,三王爷让她成功晋级位居高位,而九皇子带来的利益却是较少。
更不用说,三王爷身康体健,聪明伶俐,所以深得帝宠。
等到病歪歪的二皇子也过世之后,三王爷虽不是嫡却是长了。
所以,德妃偏向三王爷,自然是无可厚非。
不只是德妃觉得很正常,就是后宫诸人都觉得理所应当。
可是,小小的九皇子,却未必能理解这些情感,因此,在心里留下了阴影。
“德妃娘娘对三王爷极为偏爱,对其玉自然就会忽视了。小的时候还好,不过是些吃吃喝喝,嘘寒问暖的小事情。可是,长大之后,德妃就让其玉不要夺了哥哥的风头。不管是读书识字,骑马射箭,还是奉承太后,讨好圣上之类的。都是三王爷在前面做,其玉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好在,三王爷对其玉还是不错,也算是弥补了一二吧。”萧沐泽说着说着也唏嘘了起来。
别人家多是父亲重长子,母亲偏小儿。
偏到了九皇子这里,母亲不看重,父亲也因为儿子众多,不是那么在意。
柳馨宁听到这里,也无奈起来。
偏心这个事情,是个亘古未曾解决的难题啊。
不说如今这大庆朝,就是前世里,那偏心的人也比比皆是。
就说她家里,她爸爸是长子,对奶奶最为孝顺。可是,奶奶最爱的却依然是她的小叔。
她家都穷成那个样了,她奶奶还是想要扣了她家,去补贴富裕的小叔家呢。
这,找谁说理去呢?
“其玉十四的时候,德妃的身体变得羸弱起来,后来更是缠绵病榻。而其玉刚刚束发,德妃也行将就木了。其玉伤心不止的时候,德妃却是在病榻之上,让其玉去军中历练。以便于以后能辅佐三王爷,帮着三王爷夺嫡……”
萧沐泽的话里带了隐忍的愤慨,柳馨宁也彻底的无语了。
一个母亲,自己都快要死了,却是想要把孩子派出去历练?
尤其是,对外说的是游历啊。
做母亲的若是过世,做子女的当守孝三年。
在守孝期间,子女出去游历,能有什么好名声?
看来德妃不只是想要让九皇子以后辅佐三王爷,更是想要九皇子在夺嫡上,彻底的增添一笔不可能啊。
这心,真是偏的没边了。
三王爷是她的儿子,九皇子就不是吗?
“好在三王爷知道这样不妥,坚持留下其玉。而德妃就退后了一步,说等她过世百天之后,再让其玉去军中历练。这样子,其玉也算是为母守孝了。说其玉在军中守孝,跟在京城守孝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按照守孝的规矩来,在哪里守都一样。”萧沐泽的声音愈加愤慨。
“怎么能一样?军中要日日操练,还要时不时的上战场。那需要消耗多少体力啊?可是守孝,却是不能沾荤腥的啊。德妃,这是要把其玉的身体活活拖垮啊。她是想要创造第二个战王。可是,战王是被对手害成那个样子的,而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听到这话,柳馨宁呆愣起来。
书中并没有详细的写明这个问题,她刚刚听到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如今,听得萧沐泽的话,这才发现,军中守孝跟京中守孝的不同之处。
十五岁的少年,身体可正是发育的时候啊。
“其玉是个敬爱母亲的人,可是他也不是个傻子,如何不明白?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他都记在了心里。因着生育之恩,未敢有半点不满。可是,这个事情,却是成了压倒其玉的最后一根稻草。更可气的是,德妃当着圣上的面说完这个要求,居然直接过世了,这就成为了德妃的遗言。所以这个军中历练,其玉是非去不可了。纵然如此,德妃的心腹在其玉走了之后,还是散布了其玉出外游历的话。尽管三王爷几番解释,仍有不少人相信了游历的传言。”
柳馨宁低下头,原主也是相信传言的不明真相群众之一。
“其实,德妃这么对待九表哥,他也可以完全不顾忌啊。反正军中,天高皇……众人远,他吃肉不吃肉,别人还能盯着不成?”
柳馨宁对于守孝一事,有自己的想法。
对自己好的人,可以心甘情愿的去做。
对自己不好的人,为何要被道德绑架?
那虔诚的守孝之人,不敢说没有,但是绝对没有世人以为的那么多。
“其玉说,他去虔诚的守孝,是完成对德妃最后的孝道。以后,他要做自己。所以,他倒是真的不愿沾荤腥。不过……”
萧沐泽说到这里,得意的笑了起来。
“不过父亲说,‘将在外,君命都有所不受’。更何况,不过是些规矩罢了。因此,他趁着其玉初到北地,心情郁卒的时候,偷偷的让厨子用肉汤给其玉做饭。其玉发现的时候,都吃了好几顿了。父亲又说,肉汤不是肉,反正已经破了肉汤的戒,那就接着吃。他还让其玉必须要吃鸡子。反正,鸡子到底是荤还是素,自古以来连那些和尚都没界定清楚,俗家人就更不用管了。如此,其玉倒是没受太多影响,长得高高大大的。”
听到这里,柳馨宁对战王的印象更加明朗了一些,这应该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物。
“其玉在北地守完了孝,就被召回了。听说是三王爷费心盯着的,时日一到,就派人来喊了。”
萧沐泽感慨的说道。
柳馨宁听着萧其玉回来的时间,换算了一下。
大庆朝说的守孝三年,并不是守完整的三十六个月,而是步入第三个年头就可以。
所以,守二十五个月就可以。
而萧其玉单单在北地军营中,就呆了两年零一个月。
若是再算上京中守过的百日,行路的时间,那可是完全超过了。
“我与其玉,就是在军营中的时候相交莫逆的。尤其是,其玉见到了战争的残酷,百姓的疾苦之后,我们的想法也愈发的契合了。”
“你们对于这块的见解是什么?”柳馨宁好奇的问道。
“我们都认为,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并不是真正的国之砥柱。真正的国之砥柱,应该是黎民百姓。百姓拥戴,朝堂上的皇帝才能坐稳;百姓同心,国家才能让强大。所以,若是整个朝代要发展起来,定然要让百姓过上安稳的好日子。我们都想要让普通百姓过上没有战乱,不必颠沛流离,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萧沐泽想了想,才总结似得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