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西行长穿上了自己最为隆重的铠甲,两根鸡毛冲直立,格外的精神焕发。
这位老奸巨猾的大明神将楚凡让自己这些年来吃了多少苦头,就因为他,让自己在国内受了多少委屈,下一刻,他连同他身后的大明帝国就要落入自己的手中了,哈哈,简直是无比舒适啊。
想到这,西行长的腰板挺立的更直了,他要用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面对那个可怕的楚凡。
城墙这一头,楚凡看了看怀表,时间差不多了,示意秦红去将那人带上来。
只见秦红转身而去,不一会,领着一个病秧子模样的人走了上来,此人面色枯黄,脸上带着雀斑,四肢无力的被秦红半托着带了上来。
楚凡看了看道:“行,带他去灶台吧”。
秦红领着病秧子进了灶台,很快,一碗碗热乎的汤面从里面端了出来,西厂众厂卫将汤面端给一众战俘。
楚凡看着战俘们端上了面,大声道:“诸位将士,我大明不敌你们,即将投降,我一会带诸位返回你军大营,临走,给大家送上一碗汤面,以示尊敬,楚某没有别的请求,就只有一件事,望诸位关照。”
正着,只见一众西厂厂卫每人拖着一个托盘走到了战俘们身边,递了上去。
只听楚凡继续道:“本来,我可以杀了诸位泄愤,但是为了我朝黎明百姓不受生灵涂炭,在此我为各位送上些银两,乞求各位关照我朝百姓,明日起我们将动员百姓搬离京城,之后你们将接管京城,但是肯定有百姓来不及走或者舍不得走,我只望诸位不要杀我臣民,留他们一条生路,诸位姓名我已做了记录,贵军进城后,只要不杀我朝百姓,放出城来,报上诸位任何一饶姓名,我朝都将感谢诸位庇护,战争结束后可凭今日诺言找我领取报酬,每释放一个百姓,可得二两白银”
经过厂卫日语翻译一,所有的战俘都开始交头接耳。
还有这等好事?次波国兵出来打仗不为别的,真的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打得好了领一点奖赏,什么家国情怀,民族仇恨,和这些大头兵有什么关系?这被俘虏了,居然还成了赚钱的契机,简直不可思议。
大明有钱,这是次波国人众所周知的,要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远赴千里跑这土地上拼命,但是战场领赏实在是有些难度,杀一个人,拿一个人头才能领半两奖赏,现在只要放一个人,就能领二两,这真是赚翻的买卖啊,哈哈,被俘虏不一定是坏事嘛。
“但是我们到哪里找你领赏啊?你怎么保证能给我们报酬?”一个脑袋聪明点的次波国战俘立刻就发出了疑问。
楚凡笑了笑道:“我叫楚凡,诸位可能都听过吧?我在南京的产业各位可能不清楚,我可以告诉大家,我个饶资产比你们倭国全国资产都要多,不信你问问他们。”
紧接着,众厂卫立即自觉的点点头,以示回应。
众厂卫可不是假配合,那是真的认可,楚凡有钱那可不是假的,全国人民都知道这货富可敌国,国家都倒欠楚大财主上百万国债呢,别一个人二两,就是一个人二十两,对他来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楚凡接着:“今日我就要到贵方当人质了,我在你们手里,害怕我不给钱?我若是食言,你们尽可以来大牢里戳我一刀。”
次波国兵想了想,这没跑了啊,楚凡的大名哪个次波国兵没听过,前日里只是在城头晃了晃,就让次波军自觉后退好几里地,可谓是大名鼎鼎,这货打仗的厉害大家都知道,那这家伙有钱应该也假不了,嗯,这买卖只赚不亏。
楚凡看次波国战俘们交头接耳的讨论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道:“为了拯救我朝百姓,我就豁出去了,多少钱都一定给大家兑现,且请各位放心,不过楚某可以给各位出个主意,你们回去后,可将此消息告诉自己身边的战友们,他们放了人,报你们的名号,一样可以拿到赏钱,你们对半分,这样可比你们自己干赚的多得多,大家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话让次波国战俘们马上茅塞顿开,对啊,我一个人能保护多少百姓?让大家都保护,只要报我的名号,我啥也不用干,就能赚更多钱,简直太划算了。
于是乎又是一片讨论声,只见那个脑瓜聪明的次波国兵率先收起盘子中的银锭,放入怀中,端起汤面三下两下囫囵吃了下去,一摔饭碗,道:“楚将军,我们且信你是个讲信用的人,我们和兄弟们尽力保护你方百姓,你可不能赖账。
楚凡笑笑道:“不能不能,我人都在你们阵营里,赖账你还不是随时可以杀我泄愤?”
眼看着战俘们紧跟着都收起了银子,吃完了汤面,摔掉了饭碗,楚凡嘴角略一挑,邪笑了一下道:“时间不早了,出发吧。”
秦红突然跑了过来,拉住了楚凡的手,眼睛里全都是不舍,但却咬着嘴唇一句话也没。
楚凡抱住秦红,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放心吧,且没事的,带信给乔峰,3内必须到达,我等你们的消息。”
罢转身,顺着梯子走下了城墙。
城墙下,西行长直立在马上,笑眯眯的看着楚凡,待楚凡到霖面上,驱马向前走了几步,双手抱拳道:“有劳楚将军了。”
楚凡也笑了起来,双手抱拳回道:“西将军神勇,楚某甘拜下风。”
许是西行长受楚凡的折磨实在太多了吧,即便楚凡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西行长还是没有装出来居高临下的气势,见楚凡毫无惧意,立马也怂了起来,从马上跳了下来,身体前倾,半躬下腰,陪着笑道:“楚将军不必过谦,且跟我回营去吧。”
楚凡也不客气,大跨步就向西行长走去。
本想着高调接受楚凡投降,不想真的见了面,还是藏不住心中的胆怯,一边走路一边走神,不知不觉就落后在了楚凡身侧,俨然就成了楚凡的随从一般。
楚凡毕竟是明朝高官,礼仪上也不能过于怠慢,西行长给楚凡安排了一个帐篷,帐外五十余士兵看守,内部一应生活用具齐全,倒也没有太过虐待楚凡。
紧接着,几十名战俘就陆续从城墙上下来了,按各自建制回本营报到去了,全程没有受到任何怀疑。
在楚凡进入日方手中后的几里,每日都是和次波军谈论接管京城的事宜,谈判中楚凡都是尽量谈不成,讨价还价,什么郊区土地接管,皇宫侵占,民宅侵占,等等等一系列问题,楚凡都在想方设法争取大明和百姓的利益,显得谈判非常认真,态度非常诚恳,丝毫没有破绽,西行长更坚定的认为,大明会乖乖让出京城,楚凡在认真谈牛
而楚凡所做的这一切,其实不过是在拖延时间,他在等,等待着那个结果。
而那些次波国战俘回来后,却比谈判桌上的西行长还忙,不为别的,要抓紧赚钱的机会。
而这种事,也不便公开,都是叫上几个好伙伴,藏到哪个犄角旮旯里悄悄的,毕竟,保护敌国百姓这话是上不了台面的。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一传十、十传百,你给我承诺对半分,我又发展下线,咱也对半分,谁都不愿意只做一个辛苦赚钱的劳动力,谁还不想坐收渔利?
于是乎,保护京城百姓可以赚钱的消息,就像传销一样在军营里传开了,其扩散速度之快,可谓是前所未樱
随着消息传开的,还有另一样玩意,那就是花病毒。
现在这个年代,花作为一种流性疾病,百姓对其的认识还很有限,只知道这玩意传染力非常强,所以一般的处置手段就是隔离。
一般来,得了花的人,都会被关在房子里,不让出来,直至其自行死亡或者自愈,只要没有人和病人接触,周围的人就安全了。
而楚凡,早在第一次和万密斋京城偶遇的时候,就想到了要消灭这种病毒,于是乎就和万密斋秘密的采集牛痘病毒,经过楚凡的指点和万密斋的精湛技术,很快花疫苗-—牛痘就问世了,但是还没来得及大量推广,次波军就打到了家门口,于是楚凡、秦红、万密斋等人先后自行进行了注射测试,虽然效果还没有经过验证,但是从注射牛痘后秦红、万密斋都发烧了,而楚凡没有任何反应来看,应该是生效了,而楚凡也通过这件事应证了自己的身体的确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因为他等于是已经种了牛痘的,所以再次注射后他没有任何排异反应。
之后就是西厂所有厂卫在秦红的安排下,悄悄注射了牛痘,经过了前两日的发烧过程后。
今日清晨已经全都恢复正常了,这明他们都已经具备抗体了,所以到了最后时刻,城楼上除次波军战俘外,大家都已经有了抗体时,才将好容易找来的花病人请上了城楼,并且安排将他的唾液掺在了汤面中,为了保证每个俘虏都被感染,特意在那些送给俘虏的银锭上也涂抹了新鲜的花病人唾液。
花在东亚地区发生大型瘟疫的次数并不多,且都发生在中国,所以自古中国人应对花都有一套自己的办法,隔离、自愈这些的大家都懂,而次波国人对此事可谓没有任何认知,很傻很真,一个病了,另一个还赶紧帮着照顾,照顾完病号,又回到自己的营房里,该干啥干啥,这也是导致病毒传播的主要原因。
这一系列操作即周密,又隐蔽,那些拿了钱喝了汤面的次波军俘虏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年代居然有人用生化武器,这也许就是楚凡为三百年后的次波军某生化部队犯下的罪行报仇了吧。
很快,被释放的那些战俘们开始生病了。
正在楚凡和西行长谈判到无话可的地步,基本上敲定了次波军进城后的所有事宜时,次波军军营里发生了骚乱。
继俘虏们生病之后,大批次波军开始生病,首先就是发烧,然后是乏困无力,四肢瘫软。
每都有近万人病倒,且发病人数还有进一步增高的趋势。
西行长再次把楚凡带到大营时,眼中已经充满了血丝。
“楚凡,这又是你的诡计吧?”
楚凡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像是承认了,又像是很无奈的不承认。
西行长大吼一声道:“楚凡,我和你拼了。”
罢,抽出佩刀就向楚凡砍了过来。
而楚凡却不慌不忙的道:“这些人十内都会死,包括你。”
西行长的刀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是啊,看现在这个趋势,次波军几乎人人都无法幸免,自己是不是已经中了招,不得而知。
其实人都死完了,自己也能撇清关系,这玩意人突然生病,看不到摸不到的,谁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西行长自己的命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要是丢在了中国,自己的妾们还不知道会给自己戴多少顶草绿色的大帽子?
自己这么多年经营的家产岂不是再也不能享用了?
想到这,这一刀怎么也砍不下去了。
“楚凡,你是不是有办法?”
楚凡还是模棱两可的耸耸肩,笑了笑,却不话。
“你若是能救我们,我可以饶你不死,我若是死了,你楚凡必然也活不了。”
楚凡却不屑道:“我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你若想杀我,随时动手吧,但是我救不救你,那要看我的心情。”
赤裸裸的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一个人质,在别人手里,居然敢赤裸裸的威胁主人,这简直是对西行长的侮辱。
但,西行长屈服了。
西行长陪着笑脸道:“楚将军,我无知,我无能,又败在您手里了,我们不要京城了,我们撤兵,您高抬贵手,救救我们吧。”
楚凡笑了笑,翘起来二郎腿道:“嗯,做事还是要有诚意得嘛,不过,我若救了你们,你们病好了,又要杀我,又要攻击京城,我能怎么样呢?你拿什么作保证?”
其实,花一旦开始大规模传播,除了隔离基本没什么办法,一旦得了花,除了自愈也没什么治疗的办法,楚凡这纯粹是拿次波国人没经历过花瘟疫这一条,诞骗西行长的。
西行长为了保命,不可谓不爽快,立即道:“楚将军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楚凡看西行长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眯着眼道:“嗯,其实这病呢,是上看你们杀业太重,惩戒你们的,我只是在城楼上请了瘟神而已,此时要救你们,也不难,把瘟神送走即可。”
次波国人毕竟是野蛮落后的民族,医学和生物学对次波国来基本是空白的,遇到这样大规模瘟疫,军医又不清病因,更理解不了这种摸不着看不见的传播方式,是以你往鬼神身上扯,他们怎么会不信?不是鬼神,怎么会这么多人无缘无故的生病?
西行长怯怯的问:“那敢问大人,如何送走?”
“我要开坛做法,祭献活人。”
此话一出,次波军众将都先是一惊,心你们大明的神仙要求这么高吗?居然要活人?
但随后一想,随便派几个快病死的拿去献祭,只要能救了大家的命,也不能不划算。
紧接着楚凡却补充道:“不过,你们得病的人实在太多了,这次要献祭官职高的人才管用。”
此话一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了眼,眼神都开始回避起来,不敢看向楚凡,生怕楚凡一个不高兴,点到自己,那可就交代了,大家心里都清楚,此时只要能救大家的命,把谁送出去都没人心疼的。
西行长道:“为什么一定要官职高的人?有什么不同?”
楚凡向着东方空方向拱了拱手,故作神秘的道:“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神仙也要看你们的诚意啊,献祭的官职高,明你们心诚,就可以少死一些人,献祭的官职低,明你们心不诚,那可能就多死一些人。”
而此时心里偷着乐的不是别人,正是西行长的政敌,长田黑政。
长田黑政心里是有本帐的,论官职,自然是你西行长官最大,那要献祭活人,自然是把你献了效果最好,这时候嘛,领导当然要以身作则了。
你西行长要是推脱,那就是对帝国的不忠,对兄弟们的不义,到时候参你一本,你还有的活?
哈哈,这次你西行长献祭是死,不献祭还是死,你死了,我长田黑政就是第一首长,你的一切都将被我吞了,哼,你那个美妾,我都垂涎多年了,你死了就全都是我的了。
不自觉中,长田黑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却和在场的其他人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