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卫被陈羽神神秘秘的带到了刑室,听完对方的计划,他狐疑的看了一眼青衣男子,问道:你确定要相信一个死士?而且让我送他出城?
陈羽点点头,轻声说道:一个很容易确认真假的答案,和一具守口如瓶的尸体,哪个更有价值我觉得没必要对比。
罗卫下意识点点头,这确实不是选择题,不过还是开口问道:必须我亲自去吗,我的目标太明显了。
陈羽淡淡说道:其实我的意思是让王子鸣乔装运尸,你在一旁跟着,以防万一。午夜才是运尸的时间,以你的身手,想隐藏起来太容易了。说罢,他看了一眼青衣男子,发现对方毫无反应,又接着说道:另外一层考虑,是我觉得,这个内奸的名字,还是让你当面听到好一些。
闻言,罗卫笑了笑:你考虑的总是这般细致,子鸣现在嫌疑已经很小了吧,你还要试试?
他可是七品高手,彻底解除了他的嫌疑,总是件好事。陈羽解释了一句,然后又说道:而且后续有些事,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去办。
罗卫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这些天木长水去追查陆家隐藏起来的银钱,陈羽整日忙于查案,王子鸣成了被提防的对象,他身边竟然没合适的人可用,确实令人苦恼。
陈羽看到对方点头,便转头看向青衣男子,轻声说道:开始你的表演吧,惨叫,要大声一点
寒夜无星,只有一轮圆月挂在空中,散发着淡淡的银芒,点缀着无边的黑暗。
已过午时,人们早已入睡,一辆陈旧的牛车缓缓的行进在黑暗的固安大街上,牛蹄踩踏着青石板路,发出哒哒的声音,十分清脆。
王子鸣带着大大的斗笠,低着脑袋,大半张脸都遮在帽檐之下,心不在焉的拽着缰绳,拉着那辆牛车,缓缓的向西城门走去。
最近罗卫对他的态度很古怪,给他的任务更古怪,令人很苦恼。
如果说前些天那些跑腿搜城的工作勉强算是个差事,那此时此刻,隐藏身份运一具尸体出城这件事,让他心里更不舒服了。
虽然他觉得这件事肯定不简单,不过往常执行任务,罗卫是不会对他捂着么严实的,而现在,他什么都不知道。
一路上翻来覆去的思索,他发现似乎就是在那个陈羽到来之后,司衙的氛围就变的奇怪了。
走着走着,路面渐渐光亮了起来,城门的火光照亮了街道。
王子鸣拉着牛车到了城门前,几名守门兵卒一看是巡狩司运尸的牛车,随手翻开白布看了一眼,打开了城门放行。
等王子鸣走了,那名守门兵卒才好奇的说道:今日这犯人死的挺轻巧,身上才这么点伤。
嘘你是疯了还是怎地,嚼舌根子嚼到巡狩司头上了,嫌命长?
这些话随着徐徐的晚风,都传进了王子鸣的耳中,七品境,五感自然要强上许多。
对车上的尸体,他倒是没什么好奇,毕竟这些天刑房里那些刑法,确实少了许多血腥,不过效率反而提高了。
那小子真是个人才他自言自语的嘀咕着,继续想着乱葬岗的方向走去。
不过没走多远,一道黑影静静的站在大道一侧,似乎等待已久。
王子鸣眯了眯眼,看到那黑影穿得似乎是巡狩司的黑衫,不禁感到奇怪,心中想着,难道此人正在等这具尸体?
带着疑惑,他拉着牛车缓缓靠近,才看清路边那人,竟是陈羽。
你为何会在这里?
陈羽面带笑意,缓缓走到牛车一侧,掀开了盖着的白布,轻声道:自然是等你,和你送的这个人说罢,他伸手将手中的一粒药丸塞进那具尸体口中,又从后腰拿出一个水囊,开始往尸体口中灌水。
看到这一幕,王子鸣眯了眯眼,摘下头上的斗笠,开口问道:你给这死士吃了龟息丸,到底为何?
当然是留他一命说着话,陈羽把一身血污的青衣男子扶起,在他后背请拍了几下,继续说道:我与他做了个交易。
正当王子鸣不明所以,骤然听到身后有些动静,转头便看到罗卫正在急速奔来,他觉得这件事变得更加奇怪。
随着几声大口的呼吸声,青衣男子醒来,扫视了一圈周边的环境,就跳下了牛车,只是他的身体还很虚弱,落地的时候晃了晃,差点跌倒。
陈羽看到对方站定,淡淡开口:你已经到了城外,现在除了我们三个,全巡狩司的人都以为你死于重刑,我实现了承诺,现在,该你了。
男子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都是巡狩司的大人物,心中微惊,也不再多想别的,直奔主题,说道:我,包括所有隐匿在陆家的死士,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们只知道,他有金山寨的腰牌,上面写着‘十’,这意味着他是金山寨的十当家。
王子鸣没想到这死士张口就是招供,不过当他听到内容,露出惊讶的神色,开口问道:金山寨还有十当家?
陈羽自是茫然,他根本不知道金山寨一共几个当家的,而罗卫也在疑惑了片刻之后,开口问道:你是说,内奸是金山寨十当家?
男子点点头,答道:我们在来到固县之前,也不知道寨子里还有个十当家,就算在寨中,知道的人应该也不多。
如果你没说谎,这倒是个新鲜事罗卫皱着眉头,继续问道: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与我等一样没有特征,大约三十岁,七尺高,肤色黝黑,方脸,浓眉大眼,高鼻梁。顿了一下,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他用长刀
陈羽看了看对方的长相,心里有些无语,这长相描述,说的难道是他自己?
罗卫与王子鸣同样露出疑惑,王子鸣更是怒声喝道:你在消遣我等?你说得这般长相,司衙里起码有十几个!
男子面现难色,寨子里挑死士和越境办事的人,标准就是这样,长相必须没有特点。想了想,他开口问道:敢问大人,酒量特别好的有几人,我说的好,是那种能一口喝掉一坛酒的。
罗目光一凝,冷声说道:三人除去我与子鸣,只剩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