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男子不无嘲讽地说道:“谁不知道仁和堂白老爷子的徒弟刘斌在官面上很吃得开,谁知道报警之后会不会包庇!”
云轩冷冷地看着他,反问道:“所以你就趁白老爷子不在,雇人过来闹事?”
“谁闹事了,我这是讨个公道!”寸头男子指了指他身前的担架,上面躺着一个已经没了声息的枯瘦老头。
云轩看了那个老头一眼,随即问道:“你怎么证明他是吃了仁和堂的药死的?”
“小子,你谁啊!”
寸头壮汉根本就不接云轩的话,反而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这是我们跟仁和堂的事情,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云轩还没说话呢,那个青年胖子直接冲云轩哭诉了起来:“云师伯,你可来了!我快撑不住了!”
一个仪表堂堂的中年男人,此时在云轩的面前哭成了一个泪人,可见确实是受了不小的委屈。
这人也是白涌泉的徒弟,姓岳,年纪不大,望闻问切占个忠字。
在那位秦大夫出事后,白涌泉将他从分部召了回来,让他做了总堂的掌柜。
岳胖子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的医术一般,为人做事也是一板一眼,不懂得灵活变通。
为了不辜负白老爷的重托,这几天他几乎是度日如年,半点也不敢疏忽,没想到还是遇到了这样的大事。
刚才看到这帮人来闹事,他当机立断地让伙计把门给关上了,然后他自己站在门外跟这些人理论。
不得不说,他这个做法有点蠢,把自己置于险地,也确实挨了一顿毒打。
但是也让这些人没办法闯进仁和堂中打砸抢烧,算是保住了仁和堂的声誉。
“你、你叫他什么?”寸头壮汉直接愣住了,指了指云轩,问岳胖子:“你确定没有叫错?”
“当然没有叫错,我怎么可能叫错。”岳胖子立即一脸肯定地说道:“是我师父亲自带我们冲他磕了头的。”
云轩淡淡地看着寸头壮汉:“现在我有资格管了吗?”
“好,既然你是他的什么师伯,那就找你算账!”寸头壮汉很快就调整好了攻击对象,指着云轩骂道:“你们仁和堂的药毒死了我爸,你们打算怎么办!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立即找记者曝光你们仁和堂的恶行,让全国的人都知道你们仁和堂的真面目!”
“杀人必须偿命!”
“血债必须血偿!”
“……”
这些人一呼百应,瞬间就鼓噪了起来,声势相当惊人。
岳胖子听到这些话,惊得瑟瑟发抖。
云轩看了看寸头壮汉,淡淡地说道:“请问你怎么称呼?”
“怎么,你想打听我的个人信息,然后威胁我?”寸头壮汉冷笑一声,神情嚣张地说道:“我姓金,叫金广华,家住……”
“金先生是吧!”云轩打断了寸头壮汉的话,直截了当地说道:“你现在带着这帮人转身离开,还来得及,我可以既往不咎,仁和堂也不会报复你。”
金广华听到这话,当即笑了起来,冲周围的人嚷了起来:“你们都听到了吧,这小子明目张胆地威胁我!”
“我爸吃了他们药房的药死了,我只是想讨个公道,结果这帮狗东西,不但不给个说法,还反过来威胁我!”
“你说他们是不是该死,仁和堂是不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如果让仁和堂再存在下去,只怕还会死更多的人!这些资本家简直草菅人命!我们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他这番话确实非常厉害,再加上他带来的那几十人趁机摇旗呐喊,不停地鼓壮声势,周围不少的路人都受到了蛊惑,开始跟着他们一起声讨仁和堂。
甚至还有人用手机直播着这个场面,在网络上引起了更大的争论。
一些不明事理的年轻人,热血一涌上头,立即不管不顾,狂喷仁和堂。
仿佛仁和堂真的成了一个漠视人命、只知捞钱的黑心资本机构。
浑然不记得仁和堂的几乎天天坚持的平价药品、免费医治穷人等等善举。
“安静!”
云轩运起了天玄功,气沉丹田,张嘴大喝了一声。
直接震得周围百来人的耳膜生疼,立时闭上了嘴巴,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你声音大了不起啊!”
金广华也是好几秒钟才缓了过来,心底生起丝丝忌惮之色,但是嘴上仍旧十分地强硬:“不是谁声音大谁就有理,你们仁和堂毒死了我爸,光就这一件事,你们仁和堂就已经被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云轩神情始终平静,叹了口气说道:“还是那个问题,你怎么证明药是在这里买的。”
“你说什么!”
金广华瞳孔一缩,立即从怀中摸出来一个药瓶:“你敢说这瓶清心丸不是你们仁和堂的药?我爸买药的、收据都在这里。我还找了附近街道的监控,可以证明就是在你们这儿买的!你们休息狡辩!”
云轩看了看收据和药方,没发现什么问题,然后递给了岳胖子。
岳胖子翻看两眼,皱着眉头说道:“确实没问题,那个老头我也有印象,是昨天晚上来买的药。他心脏有点问题,但是只是小问题,并无大碍。所以我给他开了清心丸,确实是这一瓶。”
“你听听,他自己都承认了!”
金广华指着岳胖子,狞笑道:“你还有佬可说的!”
“确实必须说一说。”
云轩将票据还给了金广华,然后叹了口气:“以后要是搞这种栽赃陷害,你们最好多花点心思,不要留这么多破绽。”大风小说
“你说什么!”
金广华怒了,指着云轩:“证据确凿,你居然还想狡辩。”
围观的路人也觉得云轩有些无理取闹,同时也怀疑仁和堂可能真的有大问题,毕竟不久前还听说他们卖过假药来着。
“我也不跟你说那么多。”
云轩摇了摇头,俯身凑到担架上的老头跟前:“最大的破绽就是,这位老先生根本没死,而且神智一直保持着清醒。”
“不可能,他可是我亲手……探过脉的。”
金广华下意识就反驳起来,好在反应快,否则就说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