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想都没想就说:没时间。
你以为凭着自己的小聪明能找到季敏心,做梦!温瑾胤语气渐冷。
她立马察觉到,温瑾胤已经知道她在找季敏心了,冷冷道:你不告诉我她在哪儿,我只能自己去找了。
找到了吗?温瑾胤忽然笑出声。
她强忍住内心的气愤,就算找不到我妈,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被你拿捏!你以后少来烦我!
刚和谢宴声离婚,就傍上了江景辞,你确实有和我叫板的底气。温瑾胤慢声道,江景辞本来很看好温氏,投资意向书都做好了,前天忽然取消了,是你在背后给我使绊子?
你的破事儿我才懒得管!温澜怼完就挂了电话。
温瑾胤再次拨过来,她没有接,试了几次想把温瑾胤的电话拉黑,但每次都怕拉黑之后,彻底错过季敏心的消息,还是作罢。
整理完下午从展厅带回来的布料,她关灯睡觉。
闭上眼,脑子里一会儿是谢宴声,一会儿又是江景辞,她烦得要死,索性拧开台灯看起手机来。
她试图从网上找到谢宴声和程霓嘉的消息,但刷了将近一个小时手机,还是失望了。
网上关于谢宴声的最新消息,还停留在和她的车震上。
凌晨刚过,江景辞在微信中发来一条元宵节快乐的祝福短信。
她这才意识到,已经到元宵节了。
去年的元宵节还历历在目——
她记得很清楚,谢宴声那天没有出门,和她在老宅陪着谢母吃了晚饭,然后开车载她去了南部山区的一个度假村。
两人在山顶看了两个多小时的烟花。
那个时候,她扶着栏杆,看着不远处绚丽多彩,此起彼伏的烟花,谢宴声从后面紧紧拥住她,以至于她生出一种情投意合的错觉。
谢宴声在她耳边不止一次喃喃:明年元宵节还要和她一起看烟花。
往事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在她心口肆虐……
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翌日醒来,才发现自己蜷缩在床尾,手中攥着手机,连被子都没盖。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今天是元宵节,她不得不把见客户的计划挪到明天。
她点了份饺子在房间吃完,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去附近转转。
令她意外的是,从电梯间出来,就看到江景辞正坐在休息区。
今天的江景辞穿的是件黑白相间的防风衣,深色牛仔裤和一双板鞋,温澜感觉他此时的穿着,比穿西装年轻四五岁。
江——她主动打招呼,但还是没能喊出江景辞名字。
我已经坐了四个半小时,总算把你等到了。江景辞起身,朝她走过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早起床了,你傻呀,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刚被你拉出黑名单,如果频繁联系你,怕扰你心烦。江景辞紧跟她的步子走出酒店,今天是元宵节,希望从现在起,你能快快乐乐,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
说得这样好听,是从哪里看来的?她开起玩笑来,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问,今天过节你怎么不回去陪江冠?
他有姥姥姥爷陪着,我回不回去无所谓。江景辞不疾不徐地说,中午一起过节吧,想吃什么我请你。
我已经吃过了,饺子,素三鲜的。她在酒店门口止步,不如你先去吃饭,我就在附近走走,消消食。
江景辞凝视住她,看她的目光越发深邃,温澜,现在该你答复我了。
她眉心蹙了蹙,垂下眼帘。
昨天答应江景辞好好考虑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一刻。
其实到现在她也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做。
人生不能重来,无论怎么选择都会有遗憾。
但既然老天现在又给了她选择的权利,她也想任性一次,找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男人!
两年前,是温瑾胤和温夫人替她选择了谢宴声,她只有屈从的份儿。
那场婚姻令她尝尽心酸,从中挣脱出来的时候,她对男人已经心灰意冷。
与其说是江景辞的温柔体贴使她改变了主意,不如说是对谢宴声的彻底心寒!
她现在要么不要男人,要就要个对自己掏心掏肺的!
江景辞。她鼓起勇气叫出眼前男人的名字。
江景辞抿唇,立马紧张起来。
我——她已经想好了说辞,但在说出来的时候,舌头还是打了结。
慢慢说,不急。江景辞双手紧握,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我不想骗你,其实你并不符合我的择偶标准,但我又觉得你这个人可靠,稳重,所以——她再次愣住。
江景辞屏住呼吸,急声问:所以怎样?
所以,我想先试着交往一个月。如果一个月之后,磨合的还行,就继续。如果彼此间差距太大,就及时止损。
好。江景辞棱角分明的脸上是再也掩不住的欢喜,你说一个月就一个月。我就算做不到满分,也应该能达到九十分。
温澜舒了口气,目光平和地望定江景辞:我们都有过情感和婚姻经历,我感觉彼此间最重要的是坦诚,以后你对我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可以当面说出来。
你的话说到了我心坎上。江景辞唇角含笑,既然决定试着交往,就要坦诚相待,不能欺骗和背叛。
听到这儿,温澜心口泛酸,竟想起谢宴声来。
和谢宴声相处的两年中,他骗她,她也骗他,两人之间充满了算计和利用,以至于那场婚姻从外烂到里。
江景辞和谢宴声对待感情是两个极端,她暗暗希望自己能苦尽甘来,找到一个能真正托付终身的男人。
想着想着,温澜看江景辞的目光就温柔了许多。
江景辞从口袋掏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递向她,一个小玩意儿,看看喜欢吗?
温澜笑容敛起,没有接,还有一件事必须与你说清楚,我是我,温瑾胤是温瑾胤,温氏破产与否和我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