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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母放开温澜的手。

    阿姨慢走。温澜笑着和她挥手道别。

    阿姨先走啦,以后你有时间去——

    沈母本想说家里玩,但话没说完就意识到不妥,忙噤声。

    温澜的目光从沈毅身上一扫而过,连句再见都没说,就回了tt。

    五分钟不到,温澜手机中收到一条沈毅发来的信息:【见个面吧,我在你公司对面咖啡馆】

    温澜没去。

    因为这个时候,谢父谢母对她敌意颇深,她不能再被他们抓到小辫子。

    见了沈毅又能怎样?

    她现在还不能和谢宴声离婚,见沈毅只能为自己添乱。

    但是下班后,还是在停车场见到了等候已久的沈毅。

    沈毅穿了件质感很好的大衣,里面穿的毛衫竟是她两年前买的!

    她记得很清楚,当初为了给沈毅买这件毛衫,她省吃俭用了两个月才把钱攒够。

    这一刻,被她刻意掩埋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像开闸的洪水肆意蔓延开来……

    如果当初没有嫁给谢宴声,她和沈毅一定是对儿人人羡慕的爱侣吧?

    她心口莫名疼起来。

    澜澜。我等了你将近一个下午。沈毅眉眼中全是掩不住的欢喜。

    她快速冷静下来,沉着脸道:沈毅,这个时候你就别再给我添乱子了。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沈毅笑容敛起,黯声道,为什么还不选择离婚?

    我和谢宴声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她既不想再被谢家人抓到小辫子,也不想为沈毅留下不该有的念想。

    我想知道,你所谓的‘好好的是什么标准?

    沈毅深深凝视住她,目光染了一眼万年的痴绝。

    温澜没想到他会如此较真,无奈地咬唇:我的事儿不用你管。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生活,我不会后悔。

    沈毅瞳孔猛地一沉。

    你以后别再来烦我了。她声音很低,但沈毅却听得很清楚。

    她找到自己的车子,上车,急驶而去。

    沈毅杵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

    回东盛一品的路上,温澜接到谢母的电话,说有急事让她马上回趟老宅。

    她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儿,但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心一横还是去了。

    还没进主楼,她就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说的压抑。

    几个保姆低眉顺眼地站在门口,看到她就喊:老夫人,温小姐来了。

    温澜的心跳骤然漏了半拍。

    以前,即便她和谢宴声怎么闹,和谢母多么水火不容,老宅的保姆也会尊她一声太太,现在……

    在一楼客厅看到谢母的时候,温澜只觉得后背上凉风嗖嗖。

    谢母穿的是一套香奶奶粗花呢套装,妆容精致,眉眼中没有一点温度。

    我已经替你和宴声拟好了离婚协议。签了字,好聚好散吧。谢母眼皮都没掀一下,朝她扔过来一份文件。

    她看了下,谢家除了给她两百万的经济补偿,什么都没有。

    抱歉,又要令你失望了。温澜把文件放到桌上,冷笑,再怎么说,我也是谢宴声的法定妻子,两百万就想把我打发了,当我是要饭的吗?

    宴声的财产都在婚前做过公正!你没有为谢家生下一男半女,真要离婚打官司,你还不一定能拿到两百万!

    谢母目光犀利,狠狠拍了下桌子。

    你听好了,不是我不离,是你

    儿子不想离。温澜故意气她,他说过无论外面有多少女人,这辈子都离不开我。你来逼我,倒不如去逼一下你儿子。

    再不离婚,宴声这辈子都要栽在你个狐狸精身上了!谢母伸手把桌上的茶盏拂到地上。

    你红杏出墙抢了简宁的相亲对象,惹怒了韩佩,老爷子又怎么会把你留在谢家!你再不滚出谢家,宴声的继承权就没有了!

    温澜听不下去,转身就走。

    不签字是吧,从明天起,我每天都让人去东盛一品和你公司……

    谢母带着恨意的话,被温澜甩在脑后。

    还好,她并没有被谢母给气糊涂,只要谢宴声不说离婚,她就不用放心上。

    回到东盛一品,洗个澡躺床上,温澜翻了下手机,还是没有谢宴声的来电和消息。

    她有种预感,谢宴声在和她怄气。

    白芷去了京城,现在的谢宴声应该是美女萦怀,乐不思蜀了。

    想到这儿,她心口泛酸。

    手机国发来的美图。

    雪山,木屋,湖水,随便哪一张,都可以做手机或电脑的屏保。

    正看着,竟然收到了谢宴声的视频请求。

    她忙调整了个好看的姿势,点开接听键。

    谢宴声清隽的五官立马映出来,满目都是猜忌: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她故意把摄像头在卧室内晃了一圈,你说我能在哪儿?

    谢宴声眉眼温和了几分,来京城两天了,你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这日子再过下去,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

    温澜紧张起来,耐着性子解释:我这两天很忙。

    忙不忙你心里有数。谢宴声似乎喝了酒,眼尾有些泛红。

    她语塞。

    两人四目相视,一时无言。

    下班后,我回了老宅。你妈拟了份离婚协议书,但是,我没签字。

    她还是决定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谢宴声拧眉,没做置评。

    见他不语,温澜有些焦灼:你到底什么意思,过,还是离?

    谢宴声看她的目光忽然深邃了很多,愣了许久才道:温澜,如果你还和以前一样,对我不管不问,我们就放各自一条生路——

    她以为听错了,难以置信地深呼吸,你说什么,我没听太清。

    听好了,如果你再不做出改变,这婚,我离定了。谢宴声的神情和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决然。

    为什么要我做出改变?你就不需要反省吗?你外面养着那么多女人,难道就理所应当?温澜瞬间恼了。

    谢宴声,只要和你躺一张床上,我就恶心!你马上回来——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