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而最后莫景桢的背叛,让她对未婚夫这种东西厌恶非常,对爱情那种东西不向往也不期待。
她的肩上,是第九星系子民。
是宇宙责任。
刚来到这那会,她一心想要快速回去。
但现在。
席家,亲人,朋友
这些是以前高高在上的她,从未经历体验过的。
包括奶奶和这几位哥哥。
非血缘,却宠她如命。
不管她所做事情对不对,都无条件站在她这边。
席承的严肃冷酷,也只是他一个人压抑惯了,不会表达,心底却也是爱护疼她的。
如果这颗星球毁灭,她是不是会第二次失去一些亲人?
还有那场绚丽的烟花。
那一句值得。
那一场大雪。
那一道身影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无声无息在她心底留下了烙印。
那是爱吗?
席九不懂,也不想懂。
她终究要离开,这一点怎样都无法改变。
她不会为任何人留下。
也没人能留住她。
因为没人知道,莫景桢会不会是个好的王。
如今的第九星系子民怎么样了。
宇宙联邦,又怎样了。
黎也洲当出也没说清。
小九。
脑袋上突然多了一只手。
席九抬头,明亮眸子里有湿潮的雾气。
席承没对人做过这么亲密的动作,刚才只是觉得她很难过,下意识的想要安慰她。
手在席九脑袋上,有些发僵。
收回已经来不及,他不自然的揉了两下,努力让声音温和,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做什么,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我们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席承收回手起身,这颗星球有他足够的武力,没有那么脆弱的,很晚了,好好休息。
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城堡。
双腿灵活迈动,丝毫看不出是假肢。
席九拼了命的成长,成为威慑宇宙联邦的战神,守护着永恒主星所在的第九星系。
因为,那是她的父王母亲,她的哥哥们用生命保护的地方!
那她,永恒主星王室唯一的遗孤,她也要去用尽一切,保护他们用命保护的地方。
直到死亡。
她真的死了。
可没想到,哥哥们早有预料,只为她留了后路。
她发了疯的想回去,想继续去保护那颗星球。
结果在这颗星球上,这具复制体的父母,哥哥,家人,也在拼了命的保护这颗星球。
不同的星球,同样的事情,还都发生在她的身上。
似乎殊途同归。
是宿命吗?
席九看着他的背影,面色上浮现了些复杂。
还有挣扎。
她做事一向果断干脆,思绪从没有过这样凌乱。
席九一个人坐了很久很久,才起身乘电梯上楼。
守着的女佣这才小心翼翼出来,把城堡的双开大门关上,把楼下客厅的灯一盏一盏关掉。
五楼。
鱼缸里的水母和鱼,完全没受到外面情况影响。
而卧室里,壁画归回墙上,花草重回盆里,床上床单被褥都换了新的,整个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席九没进去,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斜倚在墙上,脑袋抵着窗柩,望着窗外。
月亮很亮很美,没有星星,夜空静谧又深邃。
身后响起很轻的脚步,沈悸缓缓走过来,身上还披着楼下席九扔给他那条铺沙发的毯子。
沈悸站在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夜空,嗓音如烟,你那颗星球的夜空跟这里相比,是不是更好看?
是啊。席九淡淡道,夹杂着些许复杂的叹息,很美。
席九以前说过,那颗星球跟这不是一个月亮。
沈悸也不知道,整个宇宙里到底有几个月亮。
沈悸只看着现在的月亮,这里能看到你的星球吗?
席九摇头。
沈悸侧头,看着席九在月光下晦暗不明的侧脸,你在想家吗?
席九睫羽轻动,沈悸,你真的很令人讨厌。
沈悸嘴张了张,抿唇,对不起。
席九一声轻叹,又摇了摇头。
过了会,她开口,声音清冷,纵使变了个人,以前的席九也是我,我和她总归是一个人,我以前对你和沈家做了很多过分羞辱的事,你讨厌我,憎恶我,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感情。
月亮的光影倒映在眼底,沈悸轻眨了下眼睛,声音低沉,只要是你,那就不是浪费。
顿了顿,他又道,即使浪费,我也甘之如饴。
有时候,他会懊恼,懊恼自己的身体会痊愈。
所有伤都无声愈合,留不下她的丝毫痕迹。
席九歪头,看了他一眼。
月光洒下,两张脸都如玉倾绝,艳丽无双,周身如同镀了一层银色光辉,身后映衬着鱼缸里的点点幽蓝,绚丽梦幻。
从外看,如一副绝佳油画。
精致绝色,冰肌玉骨。
飘渺如烟,朦胧如仙。
不似凡间人。
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安静祥和的一起站了很久。
直到席九收回视线,准备回房。
沈悸思索着,温声开口,后天有个航天界的科技研讨会,在绵城,要不要去看看?
席九瞥他,如果我没记错,这个研讨会在前几天。
上个月沈悸跟她说的研讨会,就是十一月二十几号。
发生那么多事,没有去。
现在已经过去了。
又一场。沈悸道,大夏今年在航天上有了突破性发展,跟异调局哥和天隐联合打造宇宙飞行器,这次的研讨会是第一次联合性商讨,等迦南学院的消息传出来,估计还有几场。
外星人,对这颗星球的普通人来说太过科幻。
之前席九那事,轰动了全球,如今也被掀过去。
只是有人偶尔的,在闲余之际,饭后讨论。
这回就算检测到外星文明,目的地是这颗星球,在真正发生前,也不会有人告诉普通百姓。
会由世界各国高层,先进行联合会议安排。
不过这次航天局,天隐,异调局是半个月前定下的。
跟外星文明入侵无关。
席九蹙了下眉,神色恹恹,没什么兴趣。
当散心。沈悸抬手抵住要被席九关闭的门,眼眸里倒映着她精致如塑的一张脸。
席九抬眼瞥他,要不进来一起睡?
沈悸挑了下眉,如果阿九你盛情邀请的话,我肯定
砰!
话没说完,门被摔上。
沈悸挺拔的鼻梁,和这扇门只有半寸的距离。
沈悸怔愣,随即一阵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次日。
柳时月倚在小楼二楼栏杆上,看着庄园深处那座古朴院落,伸着懒腰,活动起筋骨。
你烦不烦啊。很快,席泽打着哈欠走出来,大清早就在这练,让不让人睡觉。
这离你房间八千里,我又没发出声音。柳时月嘴角轻扯,看我不顺眼,想找事直说。
席泽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昨天跟你说的事,你到底有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