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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夜明都过得很舒心,修炼、读书、欺负黑猫,好不快活。

    这天晚上,深夜正在修炼的夜明停下了修炼。

    作为一个大魔头,它的先天命印中就藏有很多神通法术,因此并不需要去额外修行其他法术。

    比如今晚,它就成功领悟到了第一个法术,吸血术。

    顾名思义,可以吸食人类的鲜血。

    作为大魔头的法术,有一个前提条件,必须要用活人心头血才能激活这门法术。

    也就是说需要杀人才行。

    距离之前被“新神须知”吓到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夜明早就不怕了。

    发现新法术需要用活人心头血激活,夜明便决定今晚就行动,找个倒霉蛋,杀了取血。

    有了决定,夜明直接飞出村子,到外面去找目标。

    没办法,在村子里身上的愿力会阻止它干坏事,没办法针对任何人。

    出了老张村,夜明感受到身上的愿力消失。

    愿力的消失,让它有一种解脱束缚的畅快感,同时,也失去了安全感。

    有愿力保护,还是很安全的,现在不安全了。

    但夜明不在意安不安全,它今晚就要展现自己的魔头本性,需要注意安全问题的,是别人!

    ......

    村外二十里外官道旁边的一处破庙中,正有一群人在此休息。

    这群人共有八人,全是身型健壮的汉子,一个个带着刀弓、箭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群土匪。

    一群人在地上生了一堆火,围坐在火堆旁。

    在他们的旁边,还有两架马车,八匹马。

    马车厢上绣着一个镖局的纹样,纹样边写着“路安镖局”。

    “大哥,这荒郊野岭的,在这里怕是不安全,我觉得还是连夜赶到府城的好。”

    一个左臂有道长疤的汉子说道。

    大哥闻言,摇了摇头。

    “山路难行,这一片的官道也不好走,黑灯瞎火的,万一落下了山崖,人死了不说,货也交不上去,到时让镖局的兄弟们怎么办?让你们家里的怎么办?”

    “大哥说的在理,只是我听说最近这条路上不怎么太平,有不少人出事了,说是有脏东西。”

    一个没了眉毛的汉子说道。

    “不用怕,就是有脏东西,那也怕火,今晚不要让火灭了,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有什么可担心的?

    而且,我出门前还带上了这个高人开过光的符囊,没什么好怕的。”

    大哥说着,指了指胸口上挂着的一个红色布包着的小小符囊。

    那里面有高人开光的灵符,高人说了,一切鬼怪都不得近身。

    见大哥早有对策,其他人顿觉安心。

    一个歪鼻子汉子笑问道:

    “大哥,你这符囊是哪位高人给的?”

    “是大名鼎鼎的金光道长给的。”

    “金光道长,我听说过,他在这一带,好像还挺有名的。”

    有人知道了金光道长的大名,

    “名气是不小,可是他的东西,老贵了,一般人可买不起。”

    “是吗?那大哥,你的符囊花了多少铜钱?”

    “道长说与我有缘,原本要五十两银子的灵符,五两就卖给我了!”

    大哥略显得意的说道。

    “五两!”

    其他人吃惊,这要价真不便宜。

    就在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忽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大路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怀抱一个婴儿,往这边走来。

    路安镖局众人都是走镖多年的老手了,虽说现在是在官道旁,来者也只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那妇人抱着孩子,看到他们一群汉子,带着武器,生的凶神恶煞,吓得撒腿就跑,但明显可以看到,这是个裹了小脚的妇人,根本跑不快。

    刚跑两步,还没跑远,就因踩到一块石头,向前摔倒。

    在倒地时,妇人还不忘将怀里的孩子举起,自己重重摔在地上。

    “啊!”

    妇人的叫声既惊恐,又无助。

    路安镖局众人见此,一个个面面相觑,这怎么看也不像装的。

    “大哥......”

    一个络腮胡汉子看向大哥。

    “去吧。”

    络腮胡起身,向妇人走去,边走边解释道:

    “这位夫人,不要误会,我们兄弟都是外出走镖的,只是在此地歇息,没有恶意。”

    不得不说,络腮胡除了长相不怎么样,说话做事还是得体的,与那妇人交流几句后,让妇人放心了些。

    两人聊了几句,那妇人抱着哭声小了些的婴儿跟着络腮胡一起过来了。

    大哥见此,示意兄弟们让点地方出来,让妇人也歇一歇。

    那妇人见到一群男人,有些不太敢靠近。

    还是络腮胡帮忙打圆场,她才有些羞涩的坐下。

    “夫人,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走在路上?”

    络腮胡知道兄弟们在担心什么,主动问了出来。

    一提到这个,妇人就止不住的哭泣。

    她一哭泣,连带着怀里的婴儿也跟着一起哭泣。

    母女两的哭声听的人实在是心烦。

    哭了好一会儿,妇人才呜咽的说了自己的事。

    原来她本是住在府城的,嫁到了方家村。

    婚后一直过得很不好,她丈夫对她很是不满,动辄打骂。

    这些年来,生了两胎,都是女儿,更是令丈夫在邻里之间抬不起头。

    前段时间又生了第三胎,结果还是个女儿。

    丈夫恼羞成怒,直接一纸休书,将她和才出生不久的女儿赶出了家门。

    听妇人说完,一群男人都骂了起来,指责她男人不是东西。

    虽说是在指责,其实没几个人认为她丈夫有错,只是不想听她哭哭啼啼的惹人厌而已。

    妇人似乎没想到这群人这么向着自己,很是感动。

    络腮胡见妇人实在可怜,估计离家之后也没什么吃喝,就从自己的干粮袋里取出一块饼递给她。

    妇人有些害羞的和络腮胡对视了一眼,接过粗粮饼。

    与妇人的一个对视,让络腮胡心头一动,妇人虽然衣着破烂,气色不佳,但也生的面貌清秀,五官端正。

    而且,说是妇人,也不过是成亲早,生养早,实际年龄也不过二十多。

    络腮胡自己是个丑汉子,年纪不小了,加入镖局也不久,没什么钱,至今没个婆娘,见到妇人的样貌,某些心思就开始动了。

    妇人吃了饼,他又殷勤的递水。

    妇人要给孩子喂奶,他就帮忙守在一边,说是不让其他人看到。

    两人就这么交流了一会儿后,妇人看破了络腮胡的心思,忽然说自己今生不打算再嫁。

    络腮胡闻言,难掩心中失望。

    妇人又说今番救助恩情无以为报,指了指远处的小树林,又将孩子交给镖局大哥,自己先走了过去。

    络腮胡在其他人异样的眼光中,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大哥轻轻摇晃着怀中熟睡的婴儿,瞪了络腮胡一眼,向小树林努了努嘴。

    其他人也都在对他挤眉弄眼的。

    络腮胡感觉脸上烧得慌,有点不好意思。

    没有眉毛的汉子,直接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作了一个“滚”的嘴型。

    络腮胡揉揉屁股,屁颠的跑去小树林了。

    见络腮胡真去了,其他人一个个都是满脸的揶揄表情。

    在络腮胡过去后,这里又安静了下来。

    众人无话,都怕吵醒了大哥怀里的婴儿。

    这要是哭起来,那真是要多烦人,有多烦人。

    时间缓缓流逝,很快,一炷香过去了,络腮胡没有回来。

    无眉汉子凑到刀疤汉子耳边,小声说道:

    “看不出,刚子还挺厉害。

    上次去逛窑子,他都没用这么久。”

    刀疤汉子道:“可能是好久没碰女人了,要多释放一下。”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络腮胡还是没有回来。

    众人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大哥看向怀里的婴儿,眉头微皱,不应该啊,孩子还在他们这儿呢!

    “大哥。”

    “再等等吧。”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大哥霍然起身。

    “老陆,鸭子,钢柱,你们去找刚子。”

    几人闻言,立马拿上刀斧钻进了路边的小树林。

    大哥和剩下的三人守在马车旁边,看守着货。

    本想直接将手中婴儿摔在地上,但到底没忍心,将其轻轻放在了地上,不再照看。

    那三人去了之后,半响没有回来。

    “大哥,是不是出事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很多事不用看结果,就已经能猜到结局了。

    大哥道:“不至于,兄弟们都是好手,哪那么容易出事,要我说,可能被人拖住了。”

    “那我们怎么办?”

    大哥看了看货,又看了看小树林那边,陷入了两难。

    “不管他们了,货要紧,立刻启程,哪怕拼了命,也要把货送到!”

    说罢,直接去驾马车。

    另外三人见此,也都上马,四人在夜色下的官道上急速前行。

    随着四人和马车的离去,他们先前所停留的破庙顶上忽然出现一道人影。

    见他们远去,那人影一晃,踏着枝头,追了上去。

    一时间,这里只剩下熟睡的女婴被放在地上,无人顾及。

    路边的一棵柏树中忽然飞出一个西瓜大小的黑烟团,正是夜明。

    本来它已经将那八个镖师当做这次目标了,谁知,居然有更厉害的存在盯上了他们。

    害得夜明都只敢躲在柏树中,不敢暴露自身。

    那位存在很厉害,妇人和这女婴都是真人,但不知被其用什么手段胁迫控制了,帮忙分散镖师的力量。

    不出所料的话,对方的目标,应该就是镖师押送的货了。

    夜明身上魔气一吸,地面土层忽然被破开,一个小小的锦盒飞了出来。

    这便是镖师押送的货物中最重要的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