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夫人蠕动嘴角,想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可人证物证俱在,她后知后觉自己说再多都显得苍白无力。
因为这些确实是她做的。
感受到儿子死沉的气息后,她再次振作起来,一把抱住了儿子的小腿。
“司寒,我就做了这两件事,其他的,都不是我干的,是曾兰,还有盛夫人,是她们将她逼入了绝境。”
战司寒笑得越发大声了。
“就两件?难道这两件还不够么?没有你的这两次刻意陷害,几个孩子何至于死?
你难道还没明白么,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都是因你篡改亲子鉴定结果而起的,
我本可以娇妻在怀,儿女成群,幸福美满,可你一次又一次的陷害,生生毁了我,
你可曾体会过一脚踹死两个儿子的痛?你可曾体会过将女儿送去孤儿院的悔?
我体会了,所以我罪孽深重,万死也赎不了我身上欠的血债,活该品尝这穿心蚀骨的滋味。”
说着说着,他眼眶里含着血水的眼泪滚滚而落,砸在了战夫人脸上,手上。
战夫人见儿子在流血泪,面色大变。
“是我的错,我不该嫌弃她的身份,不该处处阻止,我知错了,
如果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你没了,我怎么办?战家怎么办?”
战司寒惨笑着,“原来你也会心疼自己的儿子啊,那你肆无忌惮的诬陷我的孩子时,可曾想过我会痛?
她还那么小,你当时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思隐瞒她身世的?
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看着她被抽血,被扔进孤儿院的?
你可知公馆的花为何开得那么鲜艳?那都是曾兰用你亲孙女的血施肥浇灌出来的。”
战夫人愕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用孩子的血浇花?
怎么可能?
曾兰明明是想给自己缓解疼痛,所以才抽了那孩子的血。
怎么到最后变成了她用血去浇花?“我不知道,我以为她真的心衰,所以才,才命人抽那孩子的血,
而且我篡改报告,不是想让孩子死,而是想隐瞒真相,我害怕你知道,
司寒,是妈对不起你,妈可以去赎罪,妈去给她们母女赎罪,求她们原谅好不好?”
“迟了。”战司寒的脸部在轻轻抖动着,似笑非笑,表情压抑到了极致。
“乐乐已经死了,战盛两家唯一可以赎罪的机会,没了。”
战夫人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死,死了?怎么可能,她离开战家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
我,我没派人去为难她们母女,我那么做,只是想将她们赶出去而已。”
战司寒缓缓蹲下了身体,将面如死灰的战夫人抱进了怀里。
这动作看似是安慰,实则……
“所以咱们谁也没资格祈求她的原谅,她们母子几人遭受的这一切,全是我心盲眼瞎造成的,
我不仅要毁了眼睛,断了手臂,我还要挖了心脏,折了腿,然后去监狱里了却残生,
这战家,你想给谁就给谁吧,从今晚开始,我不会再踏进半步,您,守着这孤寂度过余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