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怔了怔,便没再说什么,只是点头:“好,我们在一起。”
我们继续骑马前进。
“你们一个人也走不了。”黑衣人接踵而至,各种暗器向我们砸来,李博搂着小吾也和我们走散了。
如今只剩下我和苏言在同一匹马上,其余人都和我们走散了,我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人,心中甚是不安,但苏言好像已经有了方向,直接冲进一片树林,然后抱着我纵身跳下马,摔到泥坑里,我们被溅得浑身是泥,我着急地看着苏言,莫不是在漆黑一片中苏言受了伤,从马上摔下来了?”
黑衣人很快就追上了我们。
我慌乱地看着这群人步步逼近,苏只是抱紧我让我不要出声。
只见黑衣人大踏马地走进树林,一阵鸟兽骚动,然后有密密麻麻的虫子蜂拥而至,将黑衣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黑衣人们痛苦地尖叫起来,当场毙命。
等到一切回归平静,这群虫子也消失不见,苏言才慢慢将我从泥坑里拉出来,道:“这是一片毒蜂林,这种毒蜂专门在夜间出动,只要听到一点声响就会聚团出现,而他们不靠近泥土,所以我带着你摔进泥土里就可以避免被他们蛰伤。这些毒蜂的毒乃七大奇毒之一,只在我们大晋北疆有,这蛰伤的话,必死无疑。”
“难怪公子一直骑马到这里来。”
“我们现在算是安全了。”
我道:“可是四大侍卫,还有芭歌林毅他们都和我们走散了,我们该怎么办。”
“先到军营,夜莺他们会想办法和我们汇合的。”
“好。”
进军营之前,我们路过一个边陲小镇,苏言买了一些物品,替我和他自己易了容,然后让我换上男装。
我们就这么走到了北大营。
目前战场上正缺人手,所以前来自愿参军的自然不会拒绝。
我和苏言就顺利进入军营,分到了军下,好在苏言上下打点,才让我的床位是角落里,这样他睡在我的旁边,我也不用挨着别的男人睡觉了。
其实我之前就进过一次军营,那还是在凌王府,春猎的时候,苏凌让我女扮男装混在军营里。
那时候那屋子里男人的狐臭味和脚臭味就让我记忆犹新,后来和苏言呆久了,我都差点忘记了男人身上该有的味道了。
因为我体质弱的原因,所以就分配到了后厨做饭,而苏言则是在训练。
一天忙碌后,我们回到营帐,陆陆续续的其他帐友也都回来了,便随便唠唠,我们两是生面孔,就坐在一边听着。
“真不知道这新登基的皇帝都做了什么,这前线打仗,不仅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连称手的兵器也没有。”
“是啊是啊,都说这个新皇帝长得那叫一个好看啊,都是女人倾慕的对象喽。”
“那岂不就是小白脸吗。”士兵甲说道:“这种男人啊,靠脸吃饭,床上功夫厉害喽,这一下了床,可就什么也不会了。”
士兵们一阵哄堂大笑。
我看着我身边的这位主人公,他淡然地坐在一边,仿佛士兵们谈论的人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唉,公子,你一点儿也不在意吗,看来你的风评在这里甚是差劲啊。”我小声地问道。
“哦?”苏言道:“为什么要在意呢。”
“有损威严,有损威严。”我笑呵呵地说道。
“这北齐都要打到家门口来了,这皇帝还不做点什么?真要亡国了才醒悟?”
“如今的皇帝不过二十出头,你能指望着他有多大能耐。少年郎易冲动,难免心高气傲。”
“你们都没听说吗,我倒是听我在京州的小表妹说起过,那小皇帝近日得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那将这位美人宠得无法无天,不仅谢绝后宫,还与这女人寸步不离,连上朝都带着呢!”士兵乙道:“京州人杰地灵,那小皇帝早就和这美人醉生梦死了,哪里还管得着这前线的事。”
“果真是红颜祸水!”士兵丁说道:“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骚狐狸精,魅惑主上。”www..cc
“咳咳咳……”我差点一口口水呛死自己。
苏言微微睁开眼,好笑地问道:“怎么了,不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吗。”
“我……我为什么要在意。”
“有损智商,有损智商。”
“哎,大哥们,你们说的这些,我怎么有第二个版本啊。”我笑眯眯地叫住那几个士兵,道:“你们都是听说来的,我这个版本也是听说来的,看看哪个版本更好些?”
“这位小兄弟还有不一样的看法?”
“不错。”我道:“我怎么听说的是这位新圣上,不仅姿色上乘,还年轻有为,运筹帷幄,心怀天下。”
“这……我们倒是也听到过,只是他真若传闻中说的那样,我们这北疆的战况怎么会如此惨烈。”
“我又听说,那圣上新得的小美人,乃是圣上多年之前的好友,曾经不止一次救过圣上的命,所以圣上将她接到身边,为了报答当年的恩情,如此有情有义的主上,怎么就变成了一个贪图美色的昏君了呢。”我道:“大敌当前,军心不可动摇,兄弟们,好好休息,明日多加操练,战场上还需要各位保家卫国了。”
“也罢也罢。”士兵甲说道:“都是道听途说,说一说便好了,都睡觉吧。”
士兵们安静下来后,我躺在苏言身边,悄悄问道:“我刚刚那番话还不错吧,是不是很给你长面子。”
“嗯。”
“那这个算不算大功劳一件呢。”我期盼地看着苏言摇头,眼中的星光暗淡下去。
“你这些话只说对了一半,所以不能算功劳。”
“哪一半说错了?”
“后面一半?”
“嗯。”
“我想想看……难不成要说是找到了一个和很多年以前自己的好友很像的一个女孩子?”
“并不是。”
“那是什么。”
苏言轻轻将我搂住,我闻到他身上的药香味,驱逐了营帐里的恶臭,他的声音比春水还要温柔:“因为那个女孩并不是我的友人,她是我的结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