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驻赤通的第三日,城市清理干净,洪水也彻底退去。
梁军不同于胡军,烧杀抢掠乃禽兽所为,赤通城老百姓生活照旧。唯一不相同的,奴隶制服不复存在。
相信在梁人律法的统治下,胡人的生活将会越来越好。
而后,探子来报,自凉河决堤,敌军后撤三十里扎营,原赤通百姓则迁徙至八十里外的鹿城。
派出的游骑兵还未传回消息,但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太大意外,只待上路大军破敌获胜,游骑兵回归,中路大军方可继续进军,当下以养精蓄锐为主。
一场大暴雨后,草原彻底复苏。
茫茫无际的大草原,以绿色将天地相连,温柔起伏的曲线,牛羊马匹点缀其中,登高一眼望去,顿生豪迈之情,心胸不觉宽广豁达。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爹娘……预备,唱!”
为了抵抗这枯燥的军旅生活,宋澈教他们唱军歌,举办有偿的蹴鞠比赛,陶冶情操的同时还能强身健体。
“宋澈,你现在军中是何身份呀,能决定军中的大小事务么?”
林玥突然找到了宋澈,表情十分凝重。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他整得有些疑惑了,“非要算起来,我又不是朝廷官员,也并未军帐幕僚,好像还真没有实权去决定军中大小事务,不过……”
他笑指着草原上活动的众士卒道:“在这些士兵的眼中,姜将军是‘严父’,白军师是‘慈母’,我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分量的。”
他又偏头望向林玥:“林女侠今日怎么了?突然来找我问这些事?”
林玥显得有些为难,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她拉着宋澈便往城里走:“你随我去看了,你便知道了。”
“是大事儿?”
“是大事儿,但我不能确定!”
她为难得也不知该如何说,只神神秘秘拉着宋澈来到一条街区,指着尽头街巷里的一间小院子说道:
“昨日我偶然经过这里时,听到里头传来一阵难以启齿的声音,还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呢……你瞧,那巷子口还有两个士卒在看守着,我又不敢走进去问,但觉得此事十分蹊跷。”
宋澈眉头微微一皱。
士卒从来都没有守巷子一说,他们在这儿做什么?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确定没有听错?”宋澈确认道。
林玥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能确定:“当时只是路过,并没能听得太清楚,毕竟这种事情又不能亲眼去验证,万一是人家两口子在亲热呢?”
“咱俩亲热时,你会尖叫么?”
再兴奋也不至于尖叫,何况,什么亲热还需要卫兵看守?
宋澈准备过去一探究竟,林玥却轻轻拽住了他:“这些兵卒不一定是姜云天帐下的,也有可能是吴巍与刘旷的兵哟……”
“笑话!管他谁的兵,哪怕将军触犯了军纪也得受罚!”
宋澈阴沉着脸,大步走了过去。
守在巷子口的两个士卒,显然是认得宋澈的,见宋澈走来,赶忙笑脸问了声好。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别告诉我是执勤……你们不是执勤,又为何手持兵器一动不动的?不要骗我,千万不要骗我。”
宋澈直接让他们无话可说。
“军师,我们……我们——”
“你们应该知道,任何案子都有‘主犯’与‘从犯’,替人望风看门的便是从犯,一样会受到惩罚。”
听此一言,两个士卒脸色大变。
“滚开!”
宋澈推开士卒,大步走进巷子。
“哎,军师,军师您别……里头的人是……是吴将军帐下的……”士卒只敢跟在后头劝阻,却万万不敢说出那人的名字,如此听来还不是普通货色了。
宋澈刚到院门前,便听到一阵不堪入耳的嬉戏声:
“跑什么跑啊?你跑得掉么?乖乖将屁股翘起来!”
“他妈的,这胡妞儿可真得劲儿啊!”
“呜呜呜……”
呻吟,哭泣,尖叫,还不止一两个人,这是在淫窝派对啊?
“这里头的画面肯定不堪入目,你就别看了,免得污了你的眼,去把几位将军请来。”宋澈冲林玥吩咐。
林玥点头离开,宋澈抬脚便踹开院门——
院子里,女少男多,淫乱一窝,那些个胡族女人,衣不遮体,披头散发,嘴角挂有血迹,身上不同程度的淤青,被折磨得根本没了人样。
“谁啊,竟敢——”
一个二十八九岁的青年,兴致还在勃勃当中,回头一瞧是宋澈,当即便泄了一半,赶忙推开身前的女人,拾起衣服边套边上前相迎:“军师您怎么来了?我们……我们正在……”
宋澈冷着眼神,走到那青年跟前,轻轻拔下他的衣裳,“都是禽兽了,何必做衣冠禽兽,裸着不是挺好的,让我看看你有多雄壮,连胡族女人都征服得了。”
“军师不是……我……我们就是玩儿玩儿——”
“玩玩儿!玩儿什么?玩儿女人?女人是给你玩儿的?招个娼妓还得给嫖资,你给钱了?”
宋澈扯下青年的衣裳,将他推搡至一旁,随后来到一个胡族女人身边,将衣服递了过去,这个胡族女人也不过十四五岁,一双含泪的大眼睛中满是恐惧。
宋澈只将衣服披在她身上,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头瞥了一眼院子里众士卒,冷声道:“怎么?不给嫖资,连一件衣服都给不起?”
众士卒赶忙脱下衣服,递给了那些衣不遮体的女人。
“发生什么事了?”
姜云天与吴巍、刘旷等将领火急火燎走进院子。还用问发生何事?一眼便能看个明明白白。
姜云天的脸色阴沉得发黑。
“姐夫,我……”玩儿得最欢那青年,委屈巴巴看向吴巍,原来还是亲戚关系,怪不得敢聚众滛乱。
“你这好色的畜生,我打死你!”
吴巍冲上前便是一巴掌,将那青年扇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