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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得感谢各位愿意为灰裘出力。

    说罢,庞恪感激地看着每个人。

    程雷链打了个哈欠,伸了下懒腰,把身子猫在熊斩拓腿上:累了,趴会。

    庞恪笑了笑,扫了一圈周围,说:取暖问题,今晚必须解决,不论什么方法。

    可咱要取煤就必须去别的村子。郑棕邪说罢,从兜里取出被叠了好几下的地图。

    郑棕邪提前了解过情况,也有问过灰裘本地人,得出一个比较确凿的消息就是:灰裘是没有煤场的,而灰裘邻近的村子也没有。以前灰裘这边入冬前都得去很远很远的城镇里拿。

    庞恪显然也知道这个,他把地图放在茶几上铺开,说道:所以说,咱们得规划出一条最合适的路,今晚就去把煤拿到。

    老大,你疯了。现在是下雪天,外头能见度很低;又是夜晚,丧尸的强度攀升;而且我们头一次去那个城镇,什么都不了解。郑棕邪觉得这太疯狂了。

    是啊老大。连令采芸都开始质疑了,我知道咱灰裘平时有专门拉煤的五辆煤车,但是把煤从煤场运到车上的工作得一点一点干。就咱几个根本弄不了多少回来。她感到不可思议。

    但是。庞恪摇了摇头,全灰裘有将近一半的人家都断暖了。我这里的煤也都叫人分发下去了。照这么看,即便每个人平均分摊现有的煤,我们也撑不到明天上午。

    庞恪的话很实在,断暖是件相当可怕的事。虽然经历过生命款待的他们,把供暖的问题看得很淡了,但这并不代表别人受得起冻。

    只有咱们这些人去吗,既然咱装煤的时候缺人,为啥不多叫一些人手跟咱去装煤?崔铁全迟疑道。

    老崔,咱做指挥的都不明白,其实咱手底下这群幸存者是最累的。他们现在已经相当疲惫,很难再打起精神跟咱出去弄煤。庞恪无可奈何地叹道,现在有精力去干这个的只剩下咱,顶多还有天气团,我可以把他们一并叫上。

    其实,我同意我们出去拉煤。熊斩拓把程雷链从自己腿上拉出去,同时说:因为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且我刚刚盯着地图,规划了一下路线,不知我能否讲讲。

    你说。庞恪认真道。

    熊斩拓瞥了一眼懒洋洋的程雷链,然后指着地图上的灰裘部分,开始了一番分析。

    程雷链又打了个哈欠,他今天不知为何困得要命。熊斩拓在说什么他也都没听进去,一想到晚上还得跟他们出去运煤,他在心里叹了口长气。

    过了好一会儿,听见熊斩拓的声音没有了,程雷链重新抬起眼皮,看见郑棕邪庞恪他们也在地图上开始比划来比划去。扫了一圈四周,程雷链发现熊斩拓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

    程雷链挑了挑眉:有话快说。

    熊斩拓白了他一眼:刚才你倒是听着我讲啊,上课开小差的习惯都保留下来了。

    程雷链舌头吐得老长:我没打盹就很给你面子了。

    所以,大家对路线还有什么异议么?

    嗯我想知道,既然咱们好不容易去城镇一趟,有没有什么缺的东西,可以一并去那搜刮一下。令采芸斟酌片刻,补充道:比如一些灰裘诊所里找不到的药,或是咱们自己身上有损坏的衣服什么的。

    这些都往后押,要是弄完煤真有时间再说。崔铁全替庞恪把话说了,看见庞恪点了点头。

    说完路线的事,又得考虑开车的问题。这次出动五辆煤车,就意味着需要五个会开车的。

    你们都谁会开车。庞恪扫了一圈四周。

    我会!彦辰第一个举手。庞恪当然知道他会,不过庞恪笑呵呵地搂住彦辰,对他说:你和贝儿刚病起来,烧刚退,就别跟我们一块了。

    庞恪的担心并不多余,实际上彦辰现在还隐隐有些难受。

    老大,我可以的。彦辰一看大家伙都跟着庞恪出去了,自己不能跟着,顿时急了。

    哈哈,这有啥可积极的。你要是现在精力充沛,就给我在这好好照顾贝儿,听见没。说完庞恪在彦辰鼻尖上用手指轻划了一下。

    跟彦辰交代完,他又和时贝儿说了两句,让她在家里养身体,让她和彦辰互相照顾。还交代了一大堆譬如厨房哪里有零食哪里有水喝,众人大眼瞪小眼盯着庞恪说这么一堆,第一次发现原来庞恪也会这么唠唠叨叨,跟交代后事似的。

    熊斩拓和程雷链一笑置之,相互看了一眼对方,又一瞬间散去了笑。

    哎,大侦探,你会开车么?程雷链不冷不热地问。

    我要不会开车,咱仨怎么来的灰裘?

    其实我也会开车。

    就你?熊斩拓忍俊不禁道,要是放以前我就信了。

    车技不行,也不至于凑数都不能凑吧。我可数了数,咱这儿会开车的刚好五个:你我郑棕邪庞恪还有老崔。少了我可不行。程雷链难得这么多话。

    你快别把你算在里头了,别扭的慌,就跟一堆王者中间夹你个青铜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了,熊斩拓笑话起程雷链来,都显得有气无力。他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随后啐道:程雷链你又把哈欠传染给我了。

    崔铁全听见程雷链刚才把自己算在会开车的行列里,默默地走上前:呃,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其实并不会开车。他和他爸一直住在竹林子里,平时和外界联系的时候都专门叫车,他长这么大连自行车都没见过几回。

    碰巧庞恪那边跟彦辰和时贝儿交待完了,听见他们讨论开车的事,重新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你们车技怎么样?不行的话我叫天气团开车得了,他们四个人人都是老司机。

    那走,咱去叫叫他们,顺便出去看一眼煤车。庞恪披上大外套,保暖的小帽子压着头顶炸起来的朋克头。

    走!熊斩拓也替庞恪招呼着,主要是对躺在沙发上即将睡过去的程雷链说的。

    嗯你拉我起来。

    躺在沙发上,程雷链伸出胳膊,修长的手在空气里漫无目的地游移。

    自己起,我可不帮你。熊斩拓没好气地伸出手,两只手就这么牢牢地握在一块。

    真香。程雷链一咬牙站了起来,用剩下的一只手伸了半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看着他和熊斩拓拉在一块的手,我说,我都起来了,不考虑把我手松开?

    你熊斩拓分明感觉到是程雷链紧紧攥着自己的手,你给我撒开。

    切。程雷链缩回手,恢复了往日一脸别人欠他钱的表情,两眼不知闪烁着智慧还是懒,盯着地板出神。

    喂,别人都走了,咱也跟上。熊斩拓催促他。

    知道了。

    比我妈还烦。程雷链在心里补充道。

    眼见着外头飘着大雪,冷风刮过树叶子磨出漫无边际的沙沙声。彦辰和时贝儿趴在窗边往外看,两个人不由地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根本不用身临其境,往外看一眼都能深深地感受到彻骨的寒。

    说实话,这天气出门,还要躲避各种危险的丧尸,即使是老大都要万分小心。彦辰在心里默默念叨:老大啊老大,你千万要平安回来

    时贝儿偏过头,和彦辰相视一笑,像是在互相打气互相安慰。老大走了,老大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