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兵跑到其中一辆车子前禀报,有个可疑的女人。
陆浔本想说杀了,可是目光在无意间惊鸿一瞥时,又改变了主意。
“等下!”
竟然是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这人长得好看,机会也就多,尤其是活命的机会。
那柄黑漆漆的枪放下,一个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只一眼她便认出了这人的职级,同何安下一样。
此人身份不容小觑,安南猜测应当是北平陆家的人,如今自己误打误撞就这么撞进了他们的枪口,好一招声东击西。
男人径直来到她面前,这么近距离看,她更好看了。
陆浔是个颜控,喜欢一切长得好看的东西,尤其是女人。
“你是白玫瑰小姐?”
他记忆力不错,尤显在女人这块儿,海报上出现过很多次的这张脸,他不会忘记。
不同的是,她这张脸,比镁光灯下的更好看。
安南也没想过对方会识得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感到荣幸还是自认倒霉。
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客气疏离的弯了弯唇。
“是,不曾想初来乍到北平,受如此大礼!”
陆浔被呛了一下,摸了摸鼻子,让手下的人退远了些。
“不知白玫瑰小姐来这地方作甚?”
“实不相瞒,我来寻我祖父,时隔多年,竟迷路了,到了这个地方。”
陆浔继续拆穿她,还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前几日就听闻有位小姐一直寻找一个叫做于怀英的人,是白玫瑰小姐?”
安南心下一个咯噔,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人眼皮子底下,看来今天他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下她收回成命,这北平可真不是一个好待的地方。
她心下紧张,面上坦荡,对陆浔的话供认不讳。
“于怀英是祖父给我找的老师,我找不到祖父便来寻她打听。”
说到这安南又变得失落,她本就哭过一场,眼睛红红的,如今再提伤心事,情真意切倒不像是装的。
她的解释说得通,陆浔接着问她:“陆某是地道的北平人,你祖父是谁,或许我能帮你!”
安南心下一阵冷笑,她祖父早就被陆家人杀了,她就想知道自己说得出来,对方答得出来否!
“真的吗?”她满脸期待,一双眼睛带着水雾的剔透。
“我祖父姓孙,名幻山,在北平从事多年的瓷器生意,不知长官可曾知道?”
孙幻山?
孙家的瓷器生意?
陆浔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不就是前段时间被自己误杀的孙老爷吗?
他抱歉的笑了笑,表示不曾听过。
难怪这找人都找到于怀英头上了,死人让她如何寻得到。
这一切都说得通,陆浔目光最后落在了她的手包上。
“白玫瑰小姐,这红巷如今是重地,你不小心误入有些事情解释不清,可否介意给我们检查一下你手中的包自证清白呢?”
安南从悲伤中抬起头来,有些狐疑的抬高自己手上的包包,递到了他面前。
“配合公务是我的责任,军官请”
陆浔接过,包非常的轻,他指尖落在包的扣子上,见她坦荡的毫无异色,还提醒自己得旋开时,陆浔轻笑着将包还给了她。【1】
【6】
【6】
【小】
【说】
“陆某相信白玫瑰小姐的为人”
安南接过道谢,脸上除了怆然也没有别的情绪。
陆浔完全沉浸在美色中,心里想着如何能得到她,在提出送她一程时,被她摇头拒绝了。
“让长官送不合适,若是您有下属可以送我到搭乘黄包车的地方,感激不尽”
陆浔更欣赏了,见惯了倒贴自己的女人,如今她刻意回避的行为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但他进退有度,也没有勉强,和陆浔的第一次交锋,便这么结束了。
一直等回到自己下榻的酒店,安南才长舒了一口气,北平这个地方,比海城可危险太多了,这会子倒是庆幸当初没有来这里。
士兵离开,心中记下了这个酒店的名字回去交差。
安南往里走,一道高挑熟悉的身影往外走来,路过的女人看直了眼。
安南也看直了眼,一副见鬼的模样往旁边跑,拐角的墙挡住了男人最后一道身影。
何安下敏锐的驻足,锐利的眸子看向女人离开的方向,散发出危险的光。
哪怕那道身子裹得很厚实,依旧觉得有些许眼熟。
“给海城打个电话,看看那个女人还在不在!”
他吩咐了一声,又继续往外走。
安南紧张的情绪一直到了房间内才舒缓下来,这一天过得太惊险刺激了,从红巷到陆家再到何安下。
若是当时陆家人查了自己的手包,是否会有所察觉!
安南突然觉得老师让自己丢掉的东西不简单,她起身去看手包,那块破布依旧紧紧裹在一起,好似里面放了什么极为贵重的东西。
她就这么讷讷的看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去拿。
手未触碰到,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安南本能的紧张,宛如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心脏跳的厉害。
她又将包合上,到了门口才发现是侍应生来问她是否需要用餐。
“不用了,谢谢”
她松了一口气,又坐了回去,小心翼翼的再次拿起手包。
被破布包着的,是一支簪子。
这支簪子她识得,当初于怀英离开海城就是因为收到了这支簪子,她当时满脸温色,那也是安南第一次见老师如此温柔的模样。
也是那时候,她知道自己留不住她了。
于怀英说要去寻找自己的价值,只是不曾想到头来会落个晚年凄惨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