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惶的尖叫声过后,冀迟便眼睁睁的看着她摔到了一旁的草垛子上,他下意识便松了一口气。
舒白呜咽一声,半天头重脚轻的起不来,在草垛子里挣扎了好半晌,呜咽着挥着手,仿若溺水了一般。
直到一只大手将她拉了起来,舒白才跌跌撞撞的坐到了一边,背靠着草垛子,吐出了一口草来,大口喘着气。
“呜呜呜……”
她突然张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下倒是吸引了路过的行人频频回头,评头论足的说他们就是电视上那个谁谁谁。
冀迟无奈的揉了揉额角,长叹了一口气。
“起来”
舒白不理他,继续哇哇大哭,越哭越委屈。
他头疼的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半蹲下身子放缓声音询问道:
“好好的哭什么?”
舒白一下子就停住了抽噎,眨着蓄满泪水的眸子看他。
“好好的?我怎么好好的,我都摔倒了呜呜呜,你没有心!”
她又嗷嗷呜呜的继续哭,一边哭还一边数落他。
“冀迟你要我怎么样,你说不许我和别的男人好,我就不和他们好了,你说不喜欢我,我就离你远远的,你怕我纠缠你,我二话不说的比你还要干脆!”
听她这么说,冀迟的眉心不知何时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
等她说完,他便接着问道:“你知道我怕你的纠缠?”
所以这就是她这段时间突然对自己冷漠的原因?【1】
【6】
【6】
【小】
【说】
思及此,他心里突然被揪了一下,所以她似锦渝宁可骄傲的放手,也不要被他看轻?
他突然意识到,若是这个女人要放弃一个人,哪怕爱入骨髓她也不会再要了。
舒白在他面前确实塑造的是这么一个形象,她傻笑一声,笑容有些许凄凉。
“冀迟我又不是傻子!”
说完,她哭了又笑,笑了又抱着他的脸,醉醺醺的说:“冀迟你别晃,晃的我头晕……”
随着她的靠近,迎面扑来了一阵酒香。
他微怒的问道:“喝了多少?”
她竖起了一根弯曲的食指
“一……一口……”
说着也越靠越近,额头直接抵在了他的额头上,两人近得只要往前一公分便能吻上去。
“冀迟,你不能再晃了,我要摔了……”
男人光是闻着她嘴里的酒香,就知道她定是吃了不少,再加之两人的距离过于靠近,他便想推开。
只是还没有动手,她率先自己往后一仰摔到了草垛子上。
她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呜呜咽咽。
“疼……冀迟,我腰……腰疼,呜呜呜”
她一边哭诉,手已经去掀起了衣摆,冀迟没来得及别过头,眼底已经映入了一抹猩红。
居然真的受伤了
他凑近了一些,酒香混着血腥传入鼻息,很快就染红了她草绿色的上衣,伤口还在渗血,看不出深浅,只能看出是草垛子旁边的石头边角给划伤的。
脖颈处突然一沉,紧接着传来一阵温热的喘息声,还有一双软得像是没有骨头的手臂。
见她受伤,原本想推开的手倒是下意识便顿住了。
耳边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快,你快带我去医院,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冀迟无奈,但目光触及她的腰间的伤口时,还是将她给打横抱了起来。
舒白窝在他怀里时不时抽泣两声,像只受了委屈的猫,时不时还发出呜咽声。
而冀迟抱着她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几经波折才找到车将她送到了医院。
医院,急诊科
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只是失血过多且凝固在伤口周围,看起来多少有些可怖。
医生正在拿酒精棉球擦拭着,渐渐露出有些狰狞的伤口,打了一针进口的破伤风后。
正欲上药时,女人突然醒了,叽叽哇哇的叫着说什么也不让别的男人给她上药。
冀迟掀开帘子,脸上有些隐隐的怒意。
“闹什么!”
舒白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指着旁边的年轻男医生说道:“我不要别的男人碰我”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哪个字取悦到了他,冀迟在看了一眼那个眉清目秀的男医生时,突然认同她的话,确实不妥。
当下他便让男医生背过身去,在旁边指导自己,他亲自给这个净添麻烦的女人上药。
纤细到没有一丝多余赘肉的后腰,被划拉了一条约一指宽的口子,隐约可见里面的白肉,他眉心忽的就拧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放轻。
“很快就好”他声音平缓的安抚了一句
感觉到她绷直的脊背,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趴在自己腿上,舒白乖乖听话照做。
软肉接触到他腿上时,让冀迟的心不由得悸动了一下。
他眸光深了深,这女人真是无时无刻在勾引他!哪怕喝醉了受伤了也不老实!
他在这种复杂的心绪中,医生一步步的指导下,顺利给她包扎好了伤口,腿上的女人也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冀迟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指向八点四十五分,尚早。
“她需要住院吗?”
“您女朋友还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
冀迟点了点头,戴着口罩的脸抿了抿唇,也没有解释什么,轻轻将女人翻了个身抱着她就走了。
还没走到门口,那医生又叮嘱了一句。
“哦对了,她晚上可能会发烧,要注意观察一下!”
冀迟敛着眉又折了回来
“她情况很严重,要住院!”
医生啊了一声,最后在对方释放的威压下,还是给舒白开了一间独立的vip病房,还有两瓶点滴,一瓶葡萄糖和一一瓶甲氧氯普胺。
待人走远之后,方才还淡定自若的医生瞬间激动得捶胸顿足,在诊室里又蹦又跳,接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平复了下来。
“冷静冷静,我追的cp是真的!真的!我就说冀迟对似锦渝不一样,原来是真的!”
此时已经坐上电梯的冀迟还不知道那个医生已经认出了自己,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否则非得吐出一口老血来。
他一路抱着舒白到了住院部,早已经有护士铺好了病床,看见冀迟抱着舒白进来的那刻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冀……冀冀……”
“鸡翅~”
听着醉醺醺的女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冀迟脸都黑了,冷声对着护士说道: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