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睚不愿意再让她炼化火龙珠,但看见她不高兴的样子,好心的带她去看邪教清九湖的春景。
清九湖与后世的西湖比之更胜一筹,没有经过化工污染的水清澈见底,湖底大小不一的鹅卵石看得一清二楚。
湖上泛着几叶轻舟,一边煮酒,一边高谈阔论。
两人要了一片竹筏,还有一壶小火慢煮的茶,对立坐着,时而划一下浆,吹着掠过的清风,悠闲又自在。
姬无睚倒了一杯茶水,放在鼻间嗅了嗅,又轻轻放了下来,对面的女人毫无察觉的喝了一口,还说了一句好茶。
真是个蠢鸟!
“不日我们就要结束这个时局了。”
舒白砸吧砸吧嘴,其实她也知道,只是不懂他意欲何为,他做的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带她来这里,这杯有毒的茶,还有和她说的话,以及对虞萧萧的离开,都像谜团,逼着她亲自去答疑解惑。
河岸上响起了一道哨声,一只大雕滑翔飞过。
居然是之前去龙脉山的那只大雕,竟被他驯服了。
她正惊叹间,忽而后脖颈一紧,一张放大的俊脸凑到她跟前。
“蠢鸟”
“嗯?”
他突然温柔的笑了笑,轻轻浅浅的吻在她唇上。
缠绵而缱绻。
舒白心间一阵荡漾,丹田传来温热,慢慢的发烫,随着他的吻越来越炙热,似要将她灼伤融化。
一阵金光闪过,一阵沁人心脾的暖流从丹田溢出,流向四肢百骸,舒服到直击灵魂深处。
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升华,什么叫突破。
他摸了摸她的发顶,眼底的担忧一闪而过。
“我有点事处理完马上回来”
说完,他站了起来,飞身掠过河面,只见黑影上了雕的背,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舒白目光淡淡,神色复杂。
河面处,荡漾起一圈圈涟漪,连竹筏都被晃得有些许颠簸。
她目光深了深,落在澄澈的湖面上,碧绿的湖水被遮了一角白色。
几根细长的银针飞出水面,针尖在阳光下闪着黑色的光泽,直冲她面门。
舒白头微微一侧,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水面寒光一现,一柄利剑冲出水面,还有持剑的白衣女子。
带着一身的水花,一剑刺空,她轻飘飘的落在船的一端,满身的寒气。
她不说话,就用那双仿若会说话的眼睛直直盯着对方。
“虞萧萧,你这样子,像落汤鸡还是落水狗?”舒白不屑的嘲讽,双手环胸颇有些盛气凌人。
白衣女子正是虞萧萧,估摸着是吃了不少苦头,这会子倒是瘦了许多。脸上有两道狰狞的疤,让她不复之前的风采,整个人衰老了十岁有余,说不出的沧桑感。
她有些意外自己的幻术对这个女人居然没有作用,气急败坏的又举起了剑。
“少废话,受死吧!”
她被激怒,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杀意,虞萧萧也不墨迹,拿着剑就朝对方刺去。
舒白脚尖轻点竹筏,飞身落在了湖面上,五指成爪,一个金色的电流在指尖流窜,慢慢汇聚成一个金色的球状,里面还有一条火红的龙在游走。
周围的人四下散开,毕竟是女人打架,他们选择性的观战,就见她们一来一回,谁也不曾逊色半分。
忽然那金衣少女手中聚灵,金光刺眼又震撼。
“是灵气吗?”有一个人大喊一声,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他们睁眼看着那个灵力球打了出去,一条火红色的龙张大嘴巴朝着毁容女呼啸而去,那威风八面的龙似要将她吞没。
虞萧萧心中大骇,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席卷而来,用尽最快的速度闪身躲进水里,但还是被灼伤的满身是血,火辣辣的疼。
这是当时龙脉山的那条龙,该死的居然被这女人炼化了!
虞萧萧心中恨意滔天,这是她的,该是她的!
胸腔翻涌,她吐出一口血来,跟着水汩汩往湖面上冒,身上火辣辣的疼,湖水被染红一片。
虞萧萧不甘心,一鼓作气,提了十成的功力,飞身出了水面,一身白衣被染成淡粉色,还淌着水。
她念了一个诀,一道冰凉的剑气形成一个大光圈,朝着对面依旧光鲜亮丽的女人打去。
“小心禁术!”
舒白指尖汇聚灵力,徒手挡过那道逼人的剑气。
周围已经有人开始有了反应,心脏不舒服的退远了些。
舒白提了一成功力,五成的功力碰撞上禁术,一道惊天的雷响过后,是一道刺眼的闪光。
“啊!”
女人凄厉的惨叫,被打飞了数丈远,落在湖面上,砸出了巨大的水花,片刻后便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
周围的人有的晕了过去,有的强忍着不适凝视着遗世独立的女子。
她周身萦绕着金色的微光,她孤傲的落在竹筏上,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饮用着那杯毒茶。
不一会儿,一道黑影掠过,木筏几不可查的晃了晃,一个妖冶的男人坐在了她对面。
“来一杯?”
“谋杀亲夫”
舒白浅笑,自己喝了一小口,继续游着湖。
旁边有姬无睚的随身侍卫接二连三下水,不用看也知道是去捞谁。
没一会儿,就有一个侍卫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上了隔壁的木筏。
女人趴着不动,头发糊了一脸,身上气息微弱的仿若没有一般。
侍卫拿出一桶辣椒水,无情的泼了下去。
女人凄厉的声音随之响了起来,她痛的在打滚,看见水就像看见了希望,她挣扎着往水旁挪去,被侍卫一把桎梏住头,强迫她抬起头。
虞萧萧抬起一张狰狞的脸,正对上一脸风轻云淡的舒白。
“你这个贱女人!”
她嘶吼的破口大骂,被侍卫一脚踹在了腰上,痛的她半天说不了话。
虞萧萧浑身火辣辣的疼,生不如死,嘴角也渗出了鲜红的血。
她又咬牙断断续续的说着:“你以为你就活的了很久吗?我在你茶里下了毒,见血封喉!哈哈哈哈!”
整个湖面回荡起她疯魔一般的笑声,让人慎得寒毛竖立。
舒白又喝了一口茶,满不在乎的同她说道:“哦!我百毒不侵。”
那诡异的笑声戛然而止,虞萧萧瞪着一双眼睛,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濒临崩溃的绝望。
她气急攻心,胸间再一次翻涌,她喷出一口血,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姬无睚厌恶的撇过俊脸,朝他们摆了摆手,侍卫划着船走了。www..cc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也靠了岸,回到邪教的时候,等候多时的哑子递了一个盒子过来。
舒白眼皮突突直跳,看着锦盒的目光充满了抗拒,几日前男人的话再度浮现在耳边。
“我把虞萧萧的眼睛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