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头颅各自说着话,随着越来越近,羽雉的双翼处缓缓飞出数根长羽,好似刀刃一般的坚硬,即将向着前方的道修们刺去。
妖风压来,碾碎了阵法的同时,其中一根长羽也立即刺去,对准了的正是位于阵眼处的雷承志。
同一时间,一道身影也从雷承志的身后闪了出来,提剑迎着那长羽而去,虽是挡住了,但他也被这长羽上面的威势震得脸色一白,身形不住地往后退去。
“卓笨笨!”
“卓一!”
卓一在半路上被击退出去的身影又被李叔玉拦住,运转渡风剑诀将长羽上的余威化去,而后又抬眸看向了那方好整以暇的羽雉。
“她不会逃跑的,或许你该担心一下你自己。”
“嗯哼,你真是一个很乐观的道士,”羽雉缓缓笑道:“淮安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杀了你我会有大麻烦的,希望你能看着我将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杀死,不要插手。”
正当中间的头颅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左边的头颅猛然间缩了缩脖子。166小说
伴随着它的动作,羽雉的下一根长羽直接射歪了。
“你干什么!”右边头颅不耐烦地喊叫了一声。
“着火了!摩罗口袋着火了!着火了!啊——”
突然间它嘶鸣了一声,紧接着整颗头便向着脖颈内缩了回去,转瞬便消失不见,除却脖子上留下的那个正在淌血的大洞,似乎没什么再能证明这颗头颅曾经出现过了。
而伴随着一颗鸟头的离去,笼罩着村庄的事物突然消失,羽雉身上的妖力也骤然下降了许多,但依然维持在出窍期的境界,眼下一群残兵败将也不会是它的对手。
不过它没有看到,就在身后,那直挺挺倒在地上的岄生傀儡突然间动了起来。
“她竟然,”中间头颅的声音变得愤怒起来:“不能在外面逗留了,一定要先去将她给杀了!”
“等等!”右边的头颅喊道:“先把这些麻烦家伙给解决掉!啊!!”
它突然间惨叫了声,因为一把覆盖着灵力的砍柴刀突然间从侧后方劈了过来,且这柴刀上面的灵力竟丝毫不输羽雉身上的妖力。
“咔嚓”一声,右边的鸟头便被砍断,飞落到了地上。
羽雉突然间警惕地转身,只看见那拿着柴刀的正是那从一开始就在地上挺尸的和尚,此刻溅了满脸的血,搭配上那张有几分邪异的脸孔,竟是说不出的妖艳。
“妖僧,你这个妖僧……”
“妖僧?”
羽雉那生气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岄生给打断了。
“我不是已经通知过你了吗,这片山头从今往后是我的了,你,还是分不清大小王?”
岄生轻笑一声,下一刻便提着柴刀向它攻了过去。
此刻又失去了一颗头颅的羽雉跟他的力量不相上下,但它急着返回诡境,根本无法全身心地投入战斗中,这便暴露出了许多的破绽来。
因为它们的秘密,已经被楚落给发现了。
……
眼前燃烧着的事物如同画卷一般毁去,露出了这后面的真实景象。
巨大的妖雾旋涡散发着空间的气息,从中时不时会传来些声音,不像是人能够发出的。
摩罗口袋烧开的时候,前方不远处的地上,正有一只尾巴还不能完全化形的野猪妖蹲在地上,吃着从诡境中捉来的动物。
待察觉到这里的动静,野猪妖突然抬起头朝着楚落看去,它一惊,也不再管手上的食物,直接转身跳进了那妖雾旋涡当中。
一眨眼便彻底没了踪影。
见此,楚落也走上了前去。
她隐约能够预感到,这妖雾旋涡所通向的地方,或许就是那相隔不远的妖界。
突然之间,那摩罗口袋上燃烧着的业火被一股妖力熄灭,一息之间有股剧烈的妖力便到达了自己身后,楚落的身体化为火焰,在这股妖力的冲击之下四分五裂。
不远处,发出这阵攻击的鸟妖在摩罗口袋的范围内化为了人形,只是仍保留着一颗无法化形的鸟类头颅,正是先前离开了和林村的那一颗。
此刻的它格外谨慎地盯着前方那一团溃散的火焰,果不其然,片刻后火焰又重新凝聚成了人形,且毫发无伤。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找到这个地方来!还烧坏了我的摩罗口袋!”鸟妖愤怒地喊道。
“原来如此,”楚落的脸上也是不容轻视的严肃:“就是你用这法宝,将这可以传送妖族的大门开在了东域的地界上,破坏了妖界和道门之间的平衡。”
鸟妖冷哼了一声:“既然你已经猜到,那我就不能留你了!”
话音落下的一瞬,鸟妖突然间飞到了空中,两手化为巨大的双翅,开始奋力地扇动起来。
而伴随着它的动作,就在楚落身后不远处的妖雾旋涡突然间开始涌动起来,从中传来的妖气也越来越近了。
【它想要召唤妖物出来,小心!】
花花提醒了句,下一刻,便见楚落转身释放出了大片的三净业火来,一层又一层地将那妖雾旋涡包裹住,浮在空中便好像个巨大的火球。
这之后长枪入手,迅速朝着空中的鸟妖刺去。
鸟妖施法到一半便被楚落给打断了,不过它已经传送了一只妖物过来,于是开始全身心地应对着眼前的楚落。
枪出如龙,气势汹涌,这女道修的枪法还真是令人惊叹,且看她骨龄也不过三十一岁,与在和林村中的那些道修们为同一代,但她的修为竟然早已领先了他们一大截。
鸟妖在离开了另外的两颗头颅后,妖力也有着出窍初期的水准,可即便如此,在面对楚落的枪法时它也连连后退,一直都被压着打。
而就在它退出了摩罗口袋的范围时,幻化出来的人形消失不见,它彻底变成了一只怪异的鸟。
成年鸟类硕大的头颅连接着雏鸟的身体,显得格外的笨重,被楚落一枪逼退到地面上后它又迅速漂浮起来,后面的的身体显得无足轻重,打远看去就好像是一只飘浮着的鸟类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