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迪老先生是一个穿着脏兮兮巫袍的老头,他目光微敛,神情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书籍,时而在笔记本上记录笔记,时而拿出脖子上的怀表看时间,偶尔又焦躁的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待精神缓和后,又继续钻研书籍。
莫迪先生。克烈豪轻轻呼唤,可是老先生没有理会,他无奈之下,只好在一侧等待。
周凌风眯着眼睛,看见老先生拿出一束仙香花,用磨子碾压成粉,然后加了点黄色液体,浑和之后倒入橘汁和猫鹰血,碗中的液体变得粼粼发光。
‘催魂剂’,不过顺序搞错了。布丝妮在心口说话。
周凌风一怔,看见莫迪碗里的液体原本维持着稳定,却逐渐开始沸腾。
不!
莫迪惊叫一声,碗里的液体也发出爆炸,扬起了一片白雾,非常刺激性,惹得他不停的干呕和咳嗽。
为什么!
莫迪老先生用力揪住自己的头发,一大把一大把的扯下来,扔在地上,而那里已经堆满了不少毛发。
真是稀奇,他竟然还没有秃头。
周凌风如此想,并向前走一步:无意打扰
不要打断我的思路,你们这群该死的兔崽子!没有看见我在伤心中么?莫迪先生疯狂大叫大吼,他的脸憋的通红,额头青筋根根直立,愤怒的快失去了理智。
周凌风一点都没有害怕,他甚至还悠闲的摸了下桌子,然后说:也许材料是对的。
是的,你说的很对,材料都是对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稳定,明明我已经能够一比一的还原了,到底错在哪里?莫迪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就像过年时放的鞭炮,噼里啪啦的。
周凌风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总觉得和这个怪人说话是在浪费力气,不过他还是提醒:没有考虑过顺序?
顺序?
莫迪如被击闪电,整个人都懵在原地,一动不动,等过了好一阵子,欣喜若狂的开始继续自己的实验。
香缇对周凌风苦笑:他一向都是这个样子。
周凌风点了点头,却发现克烈豪的眼睛在刹那黯淡无光,随后又恢复平静。
这小子醋意好大,香缇不过对我笑了一下,都这么有敌意,怎么那个鲁姆在时,他就心甘情愿?
周凌风没有理会暗中的涌动,当听见莫迪发出欢笑声的时候,他就知道实验成功了。
恭喜老先生,成功制作出了‘催魂剂’,以后我们可以拷问敌人了。克烈豪首先恭喜,可是莫迪先生并没有搭理,而是一双灼热的目光看向周凌风。
周凌风一凛,淡笑道:我不是美味的面包,我想还不至于您老人家这样看我。
你当然是美味的面包,不仅是美味,还是顶配的吐司,里面夹着烤肠的那种。莫迪无意中说着古怪的比喻。
周凌风笑容一僵,暗中叹气,然后说:听香缇小姐说,你具有某种搜查的能力?
搜查?那只是雕虫小技,我最大的能力是制作配方,你要不要尝尝这个,听我说,我觉得你很有天赋,不如你跟着我身边,我保证把自己一身本事都教导于你。莫迪说完,就开始喋喋不休的介绍他各种作品。
周凌风耳朵都听出茧来,迫不得己只好打断:我不是来找你问药的,而是找你问一个人,赌徒,暗月组织的一个叛徒。
暗月组织?莫迪瞬间瞪眼:你找他做什么?你是暗月组织的?
周凌风不慌不慢的说:不,是仇人,我得调查这个叛徒。
当周凌风说调查的时候,旁边的克烈豪吃了一惊,内心逐渐意识到眼前的人身份似乎不一般,那种苦闷和悲伤的心情更加的浓烈。
你不是反抗联盟的人?那么你必须要做一个交易,交易成功,我才会帮你寻找人。莫迪先生冷笑道。
周凌风莞尔,转身就要离开,旁边的香缇赶紧抓住他的手臂,小声说:不要生气,这就是莫迪的脾气,他不是真心为难你,如果故意刁难,甚至不会和你说话。
周凌风看着眼前这个文静的少女,她的眼睛就像一泓秋水,纯净的让人不敢亵渎,只好耐心道:说的你好像很有本事一样,这样吧,如果你能够找到赌徒,那么这里还有一份‘吐真剂’药方,可以给你。
这不可能!莫迪首先大叫道:那是军队的药方,你怎么会有?
你管我怎么会有,只要可以给你就行。周凌风双手抱肩,想要看看莫迪的能耐。
莫迪脸廓抽动,当下取出一个黑漆漆的盆子。
这个盆子脏兮兮的,上面还有不少木炭,莫迪的双手原本干净,只是摸了两下,就便黑了。
盆子上还有一张白色的布,布打开,里面盛放这一滩黑色的液体。
莫迪嘴角上扬,神情略有得意,见众人无知,便解释:‘魂灵液’,你那里有那个家伙的东西吗?哪怕一根头发都可以,只要我轻轻呼唤,这里面的液体就会找到他!
周凌风拿出一滴血,这自然是第一次和赌徒见面时,从其身上夺走的。
嗯,血液是最好的媒介,那么来吧,赌徒,你究竟在哪里?莫迪轻轻的呼唤,盆子里的液体开始发光发亮,浓郁的纹路逐渐清晰,液面开始出现一些光景。
突然,液体里伸出一只枯骨的手,迅捷间快速扼住莫迪的喉咙!
老先生!
香缇和克烈豪大惊,想要去帮忙,却被空中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击倒在地。
好煞的力量!
周凌风惊叹,伸出右手食指,朝着枯骨手点了两下,听见尖锐刺耳的声音炸响,液体融化,枯骨手放开了莫迪,又钻入盆子里恢复平静。
发生什么事了?
周凌风平静的说,但是内心十分不淡定。
莫迪先生气喘吁吁,惊恐的远离魂灵液,他摸着自己的脖子,上面一惊血浸留痕。
你说的那个人,一,一定在一个十分神秘的地方,那里充斥着可怕的力量,我的‘魂灵液’遭到了反噬。
周凌风心中有了底,看着莫迪老先生佝偻的身躯,微笑:你没有找到他,所以我也不必提供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