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和林飞听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简单一点的说,是南宫冥的话说也不敢有异议。
库银失窃,那是灭九族的大罪,眼下只能听天由命,祈祷佛祖保佑。
楚君洐刚下早朝,正领着小元子准备前往太后的寝宫,给她老人家请安。
自从傀儡楚朝云被南宫冥擒获,下了大理寺地牢,他们母子就因为如何处置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
太后素日吃斋念佛,心怀慈悲,楚朝云纵然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但她也受到了最残酷的惩罚,死后被殷天师喂养成傀儡,变成杀人僵尸。
太后认为,孙女死后被处置之后,皇帝就没再来
御书房内,恐怕是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的,看在人间亲情一场的份上,应该让她入土为安,给她超度,让她转世为人。
皇帝则不肯,定要用火油,将她连同风雨雷电四个师兄弟,一同处以火刑,烧上七天七夜,再将骨灰带去乱葬岗扬了。
不论是今生还是来世,他都不愿再与她有任何的关系。皇家威严不可侵犯,血统尊贵无比,岂可容下这般邪祟,坏了皇族的声誉?
母子俩意见分歧难调,最后不欢而散。皇太后疼爱孙女,也是人之常情,皇帝身为一国之君,威严容不得有半点的侵犯,那是他统治的一种手段。
可太后到底是楚君洐的亲生母亲,母子之间岂有解不开的结?
楚君洐脚步走得极快,身边的小元子也是急赶慢赶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自从杨宗林不在了之后,皇帝的脾气就变得更加阴晴不定,让小元子整日如履薄冰。
之前惦记着的御前红人,风光无限,如今却整日提着脑袋过日子,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皇上!”
南宫冥的呼唤声从身后传来,让楚君洐急促的步伐顿了顿,他猛地转过身来,见身后不止一人,而是三人。神情一顿,冷声问道,“何事?”
徐良和林飞赶忙上前跪地求饶道,“皇上,皇上饶命!”
两人异口同声说了六个字之后,便不敢再往下讲,只感脖子处凉嗖嗖的。
楚君洐垂眸扫了一眼徐良和林飞,一个是内务府总管,一个是库银郎中,这一同前来的,又是大理寺卿。
难道……
他顿时脸色变得阴沉,问道,“究竟出了何事,尔等如此慌张!”
徐良哆哆嗦嗦的,将自己适才所经历的事实回禀了一遍,吓得脑袋都抬不起来。
林飞趴在地上,早已没了魂,南宫冥说得是没错,既然是被冤枉的,那又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这盗贼实在是太猖狂了,一木箱的白银,整整一千两啊,六十多斤的重量,并不算轻吧?
还有一对琉璃玉盏,光上面的夜明珠就有三百多颗,再加上金片和玉盏本身,也有二十斤左右,总共加起来一百斤多呢。
窃贼是如何将这么重的东西搬出银库,而且还是在层层守卫的把守下,带着赃物逃离皇宫的?
林飞百思不得其解,越来越怀疑徐良,认定是他们监守自盗,害他被连累。
皇帝闻言怒火顿时上了天灵盖,眼角青筋暴起,不停地抽搐着,猩红的双目看向南宫冥,后者十分淡定,躬身行礼道,“禀皇上,微臣仔细勘察过,银库之中除了一根细长的铁丝,还有一道清晰的车痕之外,并无其他发现。”
楚君洐因为南宫冥的话,整个人犹如火山爆发,直接炸开了,抖着手指头咆哮道,“锁头是被人打开的,而不是被撬开的,银库中还有车轮子的痕迹,一千两白银,一对琉璃玉盏,还有两个黄金器皿,总共重达一百多斤,尔等告诉孤王,贼人是有通天的本事吗?才会在御林军层层把关下,把财物盗走?还是说,根本就是你们这般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监守自盗?”
徐良和林飞吓得魂飞魄散,脑袋拼命地往地上磕,一口一个冤枉,他们都是天家的臣子,岂敢如此胆大妄为?
徐良如今为了自己保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见他抬起磕得血淋淋的脑袋,哽咽着为自己辩驳道,“万岁爷一定要为老奴做主,老奴是个阉人,手无缚鸡之力,没有过人的武艺,如何会瞬间转换空间,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如此铤而走险,岂不是自取灭亡?”
生死存亡前,任是谁,都努力想抓住一颗救命稻草。
林飞的脑子此刻转得是极快,当即明白徐良话里话外的意思,立即附和道,“是啊万岁爷,就算奴才们自己不想活了,可偷盗库银,那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奴才怎么敢?”
“转换空间?”
楚君洐仔仔细细琢磨着这四个字的意思,脑海中顿时飘过一个画面,眸底泛起一丝冰冷的寒意,看向南宫冥,厉声下令,只给他三日的时间,若是查不出盗贼,追不回失窃的财务,他就自行砍下脑袋谢罪!166小说
徐良和林飞见皇帝不并没有追究自己的责任,知道眼下性命是保住了,至于南宫冥要怎么折腾?他们可就爱莫能助了。
“是,微臣遵旨。”南宫冥依旧是稳如泰山,拱手领命。
他这边话音未落,皇帝突然厉声命令左右御林军,负责掌管库银的上上下下,以及昨夜值守的御林军,全部获罪,一干人等押入刑部大牢,听候处置。
徐良和林飞额头上的冷汗和鲜血还未擦拭去,皇帝旨意犹如一道天雷劈在身上,脸瞬间变得惨白。
逃不掉,终究还是逃不掉!眼下只能把所有希望全都寄托在南宫冥身上。
楚君洐扫了一眼神色始终淡定自若的南宫冥,眸底闪过一抹令人不易发觉的冷笑,转身朝太后的行宫走去。
“南宫大人,求您一定要明察秋毫,找出真凶为奴才申冤呐!”
徐良被两名御林军侍卫拖走的时候,双目含泪,紧紧地巴望着南宫冥,苦苦哀求道。
林飞比他要点脸,没敢说话,垂着脑袋跟收押的御林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