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纯白无瑕的骏马忽然停在包子铺门口,蓝衣少年下马的动作优雅利落,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他们好奇地看着楼宴,窃窃私语。
“大皇子怎么突然在一家包子铺门口下马了?”
“难道皇子殿下也会吃包子吗?”
“大皇子近看,容貌果然俊美得无可挑剔!”
周围嘈杂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到慕名。
她现在目光灼灼地盯着老板娘给她包包子的举动。
老板娘心善,看她可怜,还免费送了她一杯热豆浆,尽管慕名更想喝凉的。
但是在古代没有空调,夏天的冰块更是稀罕玩意,普通人家是不可能享用的,所以豆浆只有热的温的,就是没有凉的冰的。
“谢谢老板娘姐姐~”慕名拿到包子就嘴甜地叫姐姐,哄得年过三十的老板娘忍不住莞尔。
楼宴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手指收拢,目光紧紧地落在面前瘦弱的身影上。
白天光线充足,他能够清楚地看到那是一个衣着破烂身材瘦小的小姑娘。
小姑娘对老板娘道谢完,捧着包子边吃边转身向他走来。
慕名看着包子没看路,所以没有看到楼宴像个门神一样,站在离包子铺门口几米远的地面上。
小七看不下去了连忙提醒:“宿主,看路,楼宴就在你面前。”
“嗯?”
慕名咬了一口美味的肉馅,不经意抬头,撞进一双漂亮的眼眸里。
少年长身如玉,气质矜贵,白皙俊美的容颜面无表情,一双好看的眼眸情绪复杂晦暗地看着她。
小姑娘睁着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眸看着他,眼底浮现惊喜的神色。
整张被抹黑的小脸上,只有那双眼眸格外出彩夺目。
不是她。
楼宴失望地收回视线,抿着唇,转身牵着马就要离开。
吃了两口包子的慕名恢复了一点力气,连忙出声追上:“等等。”
少年恍若未闻,牵着马迈步离开。
慕名努力跑到他身边,羸弱的身体不争气地让她喘气。
“不要靠近我。”楼宴目不斜视,声音有些冷淡。
慕名边边咬包子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位公子,我一看你就是一个人美心善的大好人,你买下我吧,我很听话的,你让我干什么我都能干什么。”
“……”楼宴脸色泛冷,直接纵身上马,拍着马屁股就走了。
“哎,别走啊,公子……”
算了,还是先吃完包子吧。
周围人目睹一切:“……”
他们忍不住大笑着讥讽。
“这个小乞丐胆子可真大啊!”
“哈哈哈!她怎么想的,竟然敢在大皇子殿下放肆?”
“还是大皇子人好,不然换了其他皇子殿下,早就把这个小乞丐送进衙门关起来了!”
慕名吃着包子喝着豆浆,一点也没受吃瓜群众的嘲讽言语影响。
她都这样节操了,怎么还会在乎脸面呢?
“好了,天色不早了,今天收工,明天再来。”
……
第二天,慕名打扮得干干净净地出现在街上。
纸片人阿颜怕被见色起意的坏人买走,所以才故意抹黑自己的脸。
慕名不怕,她有小七。
她觉得昨天楼宴是没有看清她的脸,所以才没理她。
然而在赶走了几个见色起意的登徒子后,眼看着太阳都要下山了,楼宴还没有出现,慕名忍不住皱眉叹气了。
“哎,又是白打工的一天。”
在她拿着木板走在回小破屋的路上时,小七忽然提醒:“宿主小心,有两个猥琐男盯上你了。”
慕名问:“他们想干什么?”
小七说:“我看他们的样子,好想是想尾随你回家。”
至于后面两个猥琐男想干什么,不用小七说,慕名也猜到了。
她这几天在街上跪着卖身葬父本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今天又洗的干干净净地出现,更加激起了某些人心里不可明说的坏心思。
慕名今天又用乞讨(?)来的铜板吃了两顿饱餐,不再是昨天白天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了。
她微微抓紧了木板,无声冷笑:“本来白打一天工就烦,正好拿他们撒撒气。”
小七表示赞成:“宿主我随时准备支援你buff。”
对这种心怀不轨的猥琐男就不应该轻易得放过他们。
慕名嘴角微微上扬,忽然走进一个拐角,假装摔倒,发出娇滴滴的惊呼声。
“哎呀~好痛……”
尾随她的两个男人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快步上前,整正要走进拐角时,先后被坚硬的石子打中小腿,猛地摔倒在地。
“啊!是谁?”
“嘶~好痛!”【1】
【6】
【6】
【小】
【说】
这两个猥琐男的惨叫声比慕名矫揉造作发出来的声音痛感真实多了。
小七说:“楼宴来了。”
蓝衣少年牵着马缓缓出现在慕名面前,眼眸直直地看向她,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慕名也愣愣地看着他,但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楼宴抿唇不语,视线落在她裸露出来的小腿上。
小姑娘的衣裙很不合身,看着是拆了几块布缝制而成,极其简陋。裙摆有点短,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肤,白得晃眼。
他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很快便收回视线,眼神重新看向那张眼熟又陌生的小脸。
“你要什么?”他听到自己如此问道。
少年的心跳略微有些快,不是因为悸动,而是因为此刻心底涌起的诡异的躁动和念想。
他太想她了。
所以哪怕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她,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甚至,起了想将她留在身边的心思。
楼宴抓紧缰绳,骨节用力到泛白,俊美的面容神情似嘲似笑。
他看着面前笑容甜美的少女,不由得心想。
如果大小姐看到她出现在他身边,会生气吗?
楼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他的性子一向沉稳,这么多年来也习惯了忍。
不是他想沉稳,而是他不得不忍。
慕名不知道楼宴心里在纠结些什么,她终于如愿以偿地被他买了下来,这个卖身葬父的大木板终于可以丢了。
“我叫阿颜。”她看着面前俊美的少年,声音和笑容一样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