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难过,心脏的位置一阵一阵的抽疼。
明明她与他相识并不久,却还是会因为他的背叛,难受到心肝都如受烈火般煎熬。
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攥紧她的心脏。
谢北辞不可置信的看向宋安宁,像是不明白,之前两个人还是好好的,而且两人还要一起回帝京,为什么转眼间就变了?
“安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谢北辞想去拉宋安宁的手,却被她一把撇开,脚步后退。
她抬头看向他,眼底有泪光闪烁,“谢大少,我已与你弟弟定了亲,还请你不要再来找我,免得生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伴着这句话落,谢北辞绅士的伪装也全部撕裂,他大步上前,握住宋安宁的双肩,唇角冷笑不断,眼底却是痛色闪现,“宋安宁,你在说什么,难道你爱上了谢天野?”
宋安宁被他捏的生疼,看着眼前骤然变脸的男人,越发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原来,他的温柔体贴也都是装出来的,这才是他本来的模样吧。
宋安宁忍住心中的难过,仰头冲谢北辞笑,“对啊,我当然喜欢谢二少了,他年轻有才华,更重要的,他是谢家未来的继承人,我们宋家与他也算是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好一个门当户对!”
“宋安宁,你就这么在乎他谢家继承人的身份?”
谢北辞的眼底似有烈火燃烧,分明是极冷的眸,却让人有种身置冰火两重天的窒息感。
她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色,也有几分心软,但很快,她又强迫自己变的冷硬起来。
因为只有这样,谢北辞才能对她彻底死心,而她,也能彻底摆脱对他无可救药的心动。
她不想,在明知是谎言欺骗的情况下,还要继续在他伪装的深情中沉溺。
那样,未免显得自己太可悲了。
“是啊,我宋安宁要嫁也只会嫁给最优秀的男人!”
她笑,笑容格外的灿烂。
谢北辞眼底的光却逐渐熄灭,连带着紧扣她双肩的手掌,也缓缓滑落。
他什么也没再说,而是冷凝着一身低沉的气压,离开了宋家。
等到谢北辞离开后好久,宋安宁才缓缓摊开满是湿汗的掌心。
只是她视线一瞥,却看见了放在花坛附近的聘书。
那是谢北辞离开前,特意摆放在花坛处的。
晚上,宋安宁在房间里收拾行李。
却接到了个陌生来电,对方称是谢北辞的助理,希望能见她一面,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跟她说。
宋安宁迟疑了片刻,接受了他的面见邀请。
邀约的地点就在宋家别墅庄园附近,唐高也没有过多的废话。
只是问她是不是跟谢北辞吵架了?
说谢北辞发烧了,拒绝吃药,迷糊中一直叫宋安宁的名字。
“唐助理,你不用拿这样的苦肉计来对付我,我说过了,从今往后跟谢大少再无瓜葛。”
宋安宁面无表情,像是压根不在意谢北辞的死活。
唐高被宋安宁无所谓的表情给激怒,腾地从对面的座椅上站了起来。
“安宁小姐,辞爷对你那么好,你难道真的连辞爷的半分真心都感受不到,为了帮你拿到帝京医科大学的聘书,他甚至第一次去求人!”
医药领域是对谢北辞来说完全陌生的领域,更何况他现在已不是谢氏集团的继承人,想要得到什么东西,自然也需要向多方说几句好话。
要知道,曾经在辞爷的字典中,可是从没有过“求”这个字。
宋安宁闻言一怔。
但很快,又低声道:“这原本就是他的套路。”
“套路?安宁小姐您在说什么?您说辞爷在套路您?”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唐高满脸的荒谬。
“辞爷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从来都是直截了当,至于你说的套路,那种花架子虚把戏,辞爷从来不屑去做!”
“我不知道是有人跟安宁小姐说了什么,还是安宁小姐自己误会了什么,总之,辞爷对您一直坦然赤诚,没有半分虚伪,话说到这里,至于安宁小姐信不信全在你!”
说完,唐高将一张总套的房卡,放到了宋安宁的面前。
临走时,对宋安宁道:“若是安宁小姐都不愿用心感知真心,那么或许,安宁小姐真的不配得到辞爷的爱吧!”
后面一句话,唐高承认自己说的有点重,可他就是气不过!
不过到底还是看在谢北辞的面子上,没敢过多造次。
看着唐高气哼哼离开的背影,宋安宁的视线落在了桌上的那张房卡上。
谢北辞的助理能这么气急败坏的来找她,或许,谢北辞真的烧的很严重吧。
要是这样一直放纵,不看医生也不吃药……
不行,她是一个医者,她必须对得起自己的医德。
对,她不是为了要去看谢北辞,而是因为身为医者的良心过不去。
就这样劝慰着自己,半个小时后,宋安宁便已经站在了谢北辞所在的总套外。
她从包中掏出房卡,伴着“滴”的一声轻响,房门应声而开。
她推开总套门,首先闻到的就是一股浓郁且刺鼻的药味。
唐高不知道去了哪里,偌大的套房中连个人影都不见。
“还说我,把病人一个人留在套房里,人也不知道去了哪!”
宋安宁一边腹谤着唐高,一边轻手轻脚来到了谢北辞的房间。
唐高没有骗她,谢北辞确实发高烧了,体温测量直逼39度,放在一旁的药他也压根都没吃。
“谢北辞,你该吃药了——”
宋安宁确认了一遍床头所熬汤药的成分,的确是退烧的药后,才将药碗端到了谢北辞面前。
只是,似乎本身就排斥喝药,宋安宁的汤勺还没喂到谢北辞嘴边,病床上的男人便紧紧皱起了眉峰。
“我不喝药,我说了不喝药!”
即便是病痛折磨下,他仍旧没有忘记自己对药的排斥。
“谢北辞,你不喝药,病怎么好,听话,把这药喝了——”
宋安宁觉得自己像在哄个孩子,她再度将退烧药喂到谢北辞嘴边。
这一次,谢北辞喝了,并且一连将汤药的只剩了底。
宋安宁颇感欣慰,拿起一旁的纸巾,准备给他擦拭沁着药汁的嘴角。
手刚伸过去,突然被谢北辞大掌拽住手腕,人都没反应过来,就扑倒在了他身上,樱唇正对上他还带着药汁苦味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