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挟持的路上,宋予希一直告诫自己保持冷静,耐心寻找着可以脱身的契机。
劫持者是个男人,并且他看上去对酒店的地形很熟悉,不过半刻的功夫,便带着她从酒店一楼后门走出,将她塞上了门前等着的一辆黑色面包车中。
车上还有同伙,见宋予希上车,立马拿绳子将她的四肢全都捆了起来,连带着眼也蒙上了黑布,才即刻发动车子。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宋予希故作惊恐的开口,吸引车内的两个劫持者。
坐在她身侧,拿刀抵着她的男人闷声冷笑:“你们仁济堂用毒药害人性命,绑了你,让他们拿重金来赎,否则要了你的命!”
像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凶狠,男人倏地拿起手中的刀,在宋予希脖颈上划了一道。
这一刀不深,却也沁出血水,让宋予希感受到一阵尖锐的刺痛。
“你们,跟今天来发布会的男人,是一伙的?”
宋予希继续忍痛转移男人注意力,而后慢慢挪动被绳子捆绑的双手,费力按上了右手腕手镯上的钻石凸槽。
这个手镯,是她去年过生日时,大师兄华森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他是国际顶尖黑客,这手镯也是高科技配备,按下钻石凸槽,无论她在天涯海角,都能触发华森警报系统,实时精准定位她的位置。
当时收到礼物时,她还调侃华森怎么净盼着她出事,没想到这次,竟然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凯哥,跟她废什么话,这女人就是想套话,直接打晕,等拿了钱我们再把她……”
后面的话,宋予希还没听完,便挨了一记重力,整个人晕了过去。
*
谢北辞远郊私人别墅。
宋时羽刚挂上跟华森的视频通话,准备打电话给宋予希。
没想到,华森的视频又再度反拨了回来。
宋时羽以为是他忘了什么嘱托,忙按下了接听键。
视频通话一接通,华森急吼吼的嗓音就传了过来:“小羽安安不好了,你妈咪出事了!”
一听说宋予希出事,两个小家伙心脏都快吓停了。
华森一番快速的解说后,他们才知道,原来是妈咪按下了华森师叔送她的追踪定位镯上的按钮。
“小羽安安,都怪师叔这个大嘴巴,你们别着急,现在赶紧给季云鹤打电话,我把定位系统发到他手机上,让他按照这个救你们妈咪!”
“切记,你们千万不要跟去添乱,免得救不了妈咪,反倒搭上了你们!”
虽然,宋时羽此刻,很想不顾一切的冲出去救宋予希。
可他也知道,华森师叔说的话是对的,他跟安安是小孩子,根本没有能力去救妈咪,说不定还会成为拖累。
这一刻,宋时羽无比痛恨起自己小孩子的身份,若是,他是个大人,他就可以救妈咪了。
懊丧的情绪也就转瞬即逝,他就像个小大人样立刻让安安给季云鹤打电话。
自己则负责转化破译华森师叔从国外转来的追踪定位系统。
*
季云鹤接到电话时,刚跟谢北辞将现场的媒体记者们全都处理清楚。
“你说什么?”
听到安安带着哭腔的讲述,季云鹤的脸色倏然大变。
他这反常的惊呼,让一旁的谢北辞,也忍不住朝他投去了目光。
冷眉微拧,直觉不对,他正要开口问季云鹤。
可还没等他话出口,季云鹤便急匆匆奔出了宴会厅大门。
谢北辞暗忖片刻,立即拿起手机给助理唐高打了个电话:“温迪安全回休息室了吗?”
今日发布会,除了他亲自到场,他也有让唐高在后台周围暗中协助,以备温迪有需要。
但好巧不巧,宋予希从后台回休息室的那段时间,唐高去了趟洗手间,因此,就没有第一时间觉察到宋予希被绑架的事实。
眼下,听到自家辞爷焦灼的询问,唐高立即冲到休息室门口,一连敲了几次门,无人应答后,便直接推门而入。
门内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而宋予希的包包跟大衣,还放在梳妆台旁的沙发上。
唐高心中“咯噔”一下,如实汇报:“辞爷,温迪小姐并未回休息室,而且,她的东西都还在。”
一听这话,谢北辞眉眼间煞气骤然凝聚,不等唐高再说,便“啪”地挂断了电话,循着季云鹤先前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谢北辞追上季云鹤时,刚巧看到他发动车子准备离开,他便大步向前跑了几步,开始敲打他的车窗。
“季云鹤,我跟你一起!”
这还是谢北辞生平第一次恳求人。
季云鹤眸底闪过微讶,纵然心中抵触这个情敌,却也明白,宋予希出事,多个人就多分助力。
“我是看在温迪的面子上!”
打开车门锁的时候,季云鹤特意补了这么一句。
而后,两个男人便沿着定位系统显示的定位,一路狂飙急驰,到达了一处荒山地段。
定位点显示就在附近,季云鹤一个急刹将车停靠。
两人下车寻找,却并未找到宋予希的踪迹,附近荒芜,别说是人,连个鸟兽都没有。
“你这定位到底准不准,人呢?”
找不到人,谢北辞开始暴躁起来,他不知道温迪此刻的情况,但是晚一秒找到她,她的危险就多一分。
季云鹤此刻心中的担忧不比谢北辞少,他紧抿着唇,按着手机上的定位点搜寻,突然,在一处草丛中,发现了被扯断扔掉的定位镯。
“定位镯在这被扔掉,那他们一定从此处经过,并且,按照定位显示,定位镯是在五分钟前不再有移动,他们一定没走远!”
季云鹤得出判断后,谢北辞便暂压狂躁,冷躁的眸眼在荒草地间逡巡。
很快,就看到了一处明显被压弯,被车辙碾过的草地。
“季云鹤,这里被车碾压过,他们一定走的这条岔路!”
也正是在谢北辞再度发现行进路径后。
载着宋予希的那俩劫持者,也在前行了约一公里左右后,停在了一处破旧的草房中。
草房周围瘫倒着不少陈旧的油桶跟酒瓶,上面布满灰尘,看上去此处已被人荒废很久。
“凯哥,将那娘们弄进去,我给仁济堂打电话,让他们送钱,等拿到钱,我们就撕票,杀了她,我们能再从委托人手中赚一笔,这样,我们这辈子就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