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获得了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这样的一句话，从一通来自于斯德哥尔摩的电话中响起时，大概对于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来说，都称得上是人生中所接过的最重要的电话之一。
经过了片刻的反应后，李牧恍然回过了神，随后说道：“我知道了，感谢汉森院长。”
电话那头的戈兰·汉森笑着说道：“诺贝尔物理学奖是诺贝尔所有奖项中最需要细细甄别，谨慎考量的奖项，但是在100多年的时间以来，却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像维度力理论这样，刚刚在评委会上提出，然后就被s统一认可并且通过的成果——总而言之，李牧教授，你的成果，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令我们的科学界为之倾倒。”
“哈哈，能够得到汉森院长这样的评价，我都有些忍不住想要骄傲了。”
戈兰·汉森大笑了起来：“当然，李牧教授，您尽可以去骄傲，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怪你的。”
“好了，李教授，我的通知已经送达，亦如往年一样，我们的颁奖典礼会于12月10号正式开始，后续也会有我们的工作人员和伱进行对接，那么，就不再打扰你了。”
“好的。”
随着电话的挂断，手机里面传来了“嘟~嘟~嘟~”的结束音，李牧放下了手机。
而后，他的目光也重新回到了众人的脸上。
自从他的电话响起之后，会议室就十分安静了。
瑞典，斯德哥尔摩打来的电话。
如果放在平时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太过在意，只会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电话，说不定还可能是另外一家医药公司的电话，毕竟瑞典那边的医疗本来也就是十分发达的，在全世界的排名也都位居前列，像拜耳公司也在那边有自己的分部呢。
只不过他们也都十分清楚，最近的这段时间是“特殊时期”。
诺贝尔奖公布的期间，每个名字的上榜，都能够在全世界范围内引起重视，并且登上各种各样的热榜。
哪怕是在充斥着奶头乐的国家，也会被这样的一件大事所吸引。
在科学观念大行其道的时代，能够荣获诺贝尔奖的科学家，都将会受到最大的崇拜。
就像是在10月3号，也就是昨天的时候，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得主就已经公布了出来，获奖者为斯万特·佩博。
李牧对这位斯万特·佩博也是有印象的，而且当初还见过，因为这位是马普学会进化人类学研究所的所长，同时也是当初马普学会生命科学委员会理事长，担任了那届生命科学大会的主席。
当然，也因为荣获了这个奖项，斯万特·佩博已然成为了万众瞩目的中心。
“李……教授，所以，这个电话是……”看着李牧放下了手机，坐在他对面的拜耳总裁，卡尔斯·墨菲特，就不由得出声问道。
他还开玩笑地说了一句：“不会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吧？”
李牧笑了笑，说道：“这倒不是，是瑞典皇家科学院的院长戈兰·汉森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
他顿了顿，然后稍微有些腼腆地，在众人的瞩目中，说出了那让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的事实：“我获得了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厚礼……”
卡尔斯·墨菲特第一个单词刚说出来，最后还是强忍住没有说出第二个单词。
虽然作为拜耳公司的总裁，他已经算是社会地位十分之高的，但是没有任何人在面对诺贝尔奖的时候不会为之激动，尤其是，获得了这个奖项的人，就这样生生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顿时间就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直到反应过来后，就由衷地送上了自己的恭喜：“尊敬的李教授，我代表拜耳公司，向你表示恭喜。”
“gratulations！”
当然，卡尔斯·墨菲特都已经这样的表现了，就更不用说其他的人了。
拜耳公司的其他人，比如法务部的，或者是另外的一名副总裁，还有卡尔斯·墨菲特的一名助理，此时此刻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李牧。
这就，变成诺贝尔奖得主了？
而且还是物理学奖……
他们谁不知道，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地位在全世界有多么的重要，就更不用说……
李牧，好像今年都才只有22岁的吧？
22岁是什么概念……
毫无疑问，诺贝尔物理学奖最年轻得主！
至于李牧这边，也就只有两个人，艾尔森，以及云容裳。
相比较起拜耳公司的人来说，他们两人心中的震撼才是更加多的。
好好的，正在准备进行一下这个商业谈判呢，怎么你突然就变成诺贝尔奖的得主了？
云容裳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身旁的这个男人。
那腼腆的表情，以及看起来有些过于平静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怀疑，他真的是刚刚收到荣获诺贝尔物理学奖消息的人吗？
至少，作为旁观者的她，此时也平静不了自己的心情。
她可是亲眼看着李牧，从当年的一个小学弟，进化到如今这样的诺奖得主。
掌声突然响了起来，艾尔森率先鼓起了掌，送给了李牧。
“李，恭喜你，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学者，你应得的。”
其他人也纷纷反应了过来，然后，向李牧送上了属于他们的掌声。
“恭喜！”
“恭喜李教授！”
一时之间，整个会议室中都充斥起了掌声。
“谢谢，谢谢各位。”
李牧笑着表示了自己的感谢之后，随后先将自己的手机关机了，接着才看向墨菲特说道：“接下来，咱们还是尽快谈谈我们的事情吧，不然的话我想待会儿就要忙起来了。”
当诺贝尔奖委员会给他打来了电话之后，很快，他的名字也就会出现在官网公布的名单上面了，到时候也就是更多接踵而来的电话了。
听到李牧的话，墨菲特也点了点头，笑道：“当然，我也乐意如此。”
“那么，根据我们之前在电话中达成的协议，5年3.5亿欧元，以及33%的利润分成。”李牧说道。
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拉扯，这个结果是他们之前暂时确定下来的结果。
本来，李牧还以为墨菲特大概率会再争取一番，毕竟，就像是他之前确定的拜耳的底线，是5年3亿，和30%，结果却没想到，面对这个条件，墨菲特直接点了点头：“好，就是这个条件吧。”
“我们现在就签合同。”
墨菲特旁边的那名副总裁一愣，还想再询问一下墨菲特，怎么突然就不谈了，直接确定了，然而墨菲特只是朝他摇了摇头，制止了那名副总裁的询问。
他很清楚，在这种时候，李牧的诺贝尔奖得主身份将会无形的提高RSCA的价值，毕竟从此以后，这款药物，就会变成【诺奖得主研制】的了，虽然是物理学奖，但是他们在宣传的时候，只需要说这是诺贝尔奖得主研制出来的就行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担心诺贝尔奖这件事情宣传出去之后，他们的竞争对手就会给出比他们更加高的价格，毕竟，谁都能够看得出来李牧得到了诺奖之后的宣传价值如何。
就这样，很快的合同就准备好了，而这个时候，就交给艾尔森出手了。
他拿过了合同，开始从头到尾看了起来，合同倒是并不长，而且对艾尔森来说，这类合同他也看过太多遍了，毕竟在欧洲这边，医药公司实在是太多了，这类合同的签署，也实在是太经常了。
很快，艾尔森挑出了几个小毛病，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这份合同以法语书写，在国际上也算是比较常见的，因为法语的语义足够精确，基本上不会产生什么歧义。
直到最后，新订立出来的合同，摆放在了双方面前，而后，双方也都签下了自己的字。
看着合同上的名字，墨菲特长出了一口气，不管如何，他也总算是将RSCA给拿下了。
相信，消息只要一放出，他们拜耳的股价也会猛涨一番。
而不管如何，虽然他们付出的价格也是勉强超过了他们的底线，但是可以肯定的是，RSCA一定会给他们带来利润，而不会给他们带来亏损。
无非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罢了。
而对于李牧来说，也算是值得庆贺。
先不说之后的利润分成，单单是那3.5亿欧元，就已经让他获得了全世界范围内的财富自由。
在国内拿下的那5亿免息贷款，现在也都成为了小case，还起来都是洒洒水的事情。
就更不用说那些分成了，从时间跨度来说，到时候肯定是分成赚来的钱要更加多一些，毕竟，拜耳无论如何也要保证每年的利润要超过他们所付出的7000万欧元。
不过，这种事情就更加简单了，要知道，格列卫被诺华研制出来后，于专利期间为其狂赚了五百多亿美元的利润，那跨度极长的研发历程，以及上十亿美元的成本，在这恐怖的利润面前都显得不值一提了。
至于RSCA抗血栓药物又能够带来多么巨大的利润，现在，李牧并不清楚，但也许，超过格列卫，甚至是其他的那些药物，也说不定呢？
“合作愉快。”
最后，墨菲特向李牧伸出了手，和他握了握。
“合作愉快。”
李牧也微微一笑。
而墨菲特还是有些忍不住问道：“其实，李教授，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知道我们内部商量的底线价格，你给出的条件，直接就刚好踩在我们的底线价格上。”
李牧笑了起来，“我说，这是我靠数学算出来的，你相信吗？”
“靠数学算出来的？”墨菲特一愣，这玩意儿也能算出来？
只是不过想到对方可是刚刚才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于是他摇了摇头，苦笑道：“好吧，原来是这样，那就没事了，看来有的时候不能和太聪明的人进行商业谈判。”
在场的人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对于李牧所说的“算出来”，深信不疑。
从两个周前的不欢而散，到今天的协议达成，双方也都得到了想要的。
之后，他们也就离开了这间会议室。
只不过，当他们刚打开门，外面的情景就令他们都是一愣，因为外面赫然站了许多的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而随着李牧走出去之后，这些人顿时都涌了过来，将他给围住了。
“李牧教授，恭喜你，获得了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墨顿学院的院长，马丁·泰勒赫然也在其中，他首先走了出来，向李牧表示了恭喜。
显然，他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而门外的其他人，也都纷纷向李牧送上了他们的祝贺。
“李教授，恭喜你了！”
这些人都是墨顿学院的教授，和李牧都是熟人，而安德鲁·怀尔斯也同样在其中，表示着对李牧的祝贺。
李牧获得了诺贝尔奖，不仅是属于他个人的荣誉，同时也是属于他们这个单位的荣誉，这意味着在未来，他们就可以宣称他们的校友中有这样一位诺奖得主。
他们当然也要过来为李牧送上祝贺。
实际上，如果不是他们知道李牧正在里面进行商业谈判，否则的话早在刚才他们就已经冲进去了。
而面对着众人的祝贺，李牧也再度不厌其烦地表示着感谢。
此时此刻，他就是这唯一的主角！
……
瑞典当地时间10月4日，上午10点45分，官网上更新了关于诺贝尔奖得主的信息。
那上面唯一挂着的名字，也让全世界都为之又一次震动了。
这意味着，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只有一个人，而不像往年一样，一般都有两、三个人，诺贝尔奖也已经许多届没有过只给一个人颁发的事情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得上是一种殊荣。
而在获奖理由上，也没有别的，仅有简短的一句话：维度力理论对物理学颠覆性的贡献。
这样一句话，足以表明，物理学界对维度力理论的定位。
而同样的，李牧那22岁的年龄，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将1915年由威廉·劳伦斯·布拉格所创下的25岁的物理奖得主的记录，刷新到了22这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最关键的是，威廉·劳伦斯·布拉格是和其父亲亨利·布拉格一同获奖，从某种程度上来，其父亲付出的要更多一些。
而李牧，可是个人获奖，远比劳伦斯更为重要的，就更不用说，维度力理论那堪比相对论的地位。
孰轻孰重，人所皆知。
当然，同样也是诺贝尔科学奖项最年轻得主的这一点，也同样使得这个奖项的含金量，提高了许多倍。
也许，诺贝尔奖委员会只选择了李牧，而并没有再选择一项可以获奖的成果，也是为了避免到时候他们上台领奖的时候，李牧一个年轻人，和另外的年迈获奖者，形成鲜明的对比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