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授课的效果上来看，用一个未解的难题，逐渐带领学生们进入到对数论的兴趣当中，这堂课称得上是成功的。
至少，在整堂课上，所有数学专业的学生，都被李牧的讲述吸引进去了。
就算是那些其他专业的学生，只要是有一定数学基础，也能够听进去，比如那些物理专业的。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这堂课李牧所讲述的内容并不是特别的困难，只是本科数论方面的基础部分，再加上在场的这些学生都称得上是尖子生，所以他们吸收知识的速度也都很快。
随着课堂的结束，在场的学生们仍然有将近一半的人没有离去，而是继续留在教室中，相互讨论思考着刚才的问题。
当然学生们有所收获，作为老师的李牧，在这堂课上也有着收获。
坐在了讲台前，他拿出草稿纸，开始根据他的课堂上突然想到的灵感进行起了推算。
“玻尔兹曼方程……”
作为统计物理学中的经典方程，玻尔兹曼方程并不对流体中每个粒子的位置和动量做统计分析，而只考虑一群同时占据着空间中任意小区域，且以位置矢量末端为中心的粒子。
也就是说，其考虑的范围要更加具有概括性。
从某一点上来说，这也最符合李牧的需要，因为这一点和他的李氏空间，有着十分高的契合度。
不过，光有契合度还不够，其还得能够帮助李牧去解决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这个偏微分方程的问题。
“如果是从数论方向入手的话……”
李牧稍稍地眯了一下眼睛。
脑海计算机开始疯狂地运转起来，帮助他进行推导的同时，也帮助着他寻找各种可能的灵感。
而很快，他便有了方向，实际上，刚才上课的过程中，他就有了新的想法。
嘴角微微一翘，笔尖开始动了起来。
“玻尔兹曼方程最大的优点在于其不考虑单一粒子的情况，不过最大的缺点也在于这里，这样一来，其考虑的东西，相对来说也就不够细节了。”
“而如果能够既发挥其整体考虑的优点，又能够在细节上弥补它存在的缺点，那么，这个方程，也就能够变得更加完善起来。”
“所以，接下来，我只需要……”
几乎没有花费多少的时间，仅仅只是稍稍一会儿的功夫，一张草稿纸便被写满了式子。
就这样，他的计算，逐渐进入了状态之中。
而就在他计算的时候，后面刚才看完了一整节课的怀尔斯几个人，走了上来。
他们的脸上都露着惊叹，因为李牧的这成为老师后所上的第一节课，而感到不可思议。
这哪像是一个新老师上的第1节课呀，这完全就像是一个熟手。
哪有第一堂课就开始炫技的啊？
“李牧，你还说你不会上课！”
走上前之后，李赫特就不由得说了一声。
只不过李牧没有抬起头，继续进行着手中的运算。
李赫特以为李牧没有听见，正当他想再喊一声的时候，怀尔斯这时候忽然伸手制止了他，说道：“嘘，先别说话，李牧现在……似乎正在思考着其他关键的问题。”
几位教授都是一愣。
李牧，又在研究什么问题？
他们静静地走上前，站在李牧的身后看了一眼。
“唔……这好像是物理？”另外一位教授问道。
“数学物理，我们都知道的，李牧也是一位顶级的理论物理学家嘛。”李赫特笑着道。
然而，相比起他们的讨论，怀尔斯的眉头却是凝了起来。
“等等，李牧现在研究的好像是……流体力学？”
“流体力学？”
几个人都是一愣。
研究数学的人，当然都知道流体力学是什么，毕竟从数学转到物理之后，开始研究流体力学的人是相当多的，包括陶哲轩也对流体力学有过研究。
从某种方面上来说，现在对流体力学的研究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完全的数学问题了。
而所有研究这方面的数学学者们，最终的目标就是为了冲击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这个经典物理学的最终问题。
所以，几乎在第一时间，他们就猜到了，李牧正是在尝试解决这个问题！
李赫特忽然一惊，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七月份的时候，国际数学家大会就要到了，李牧可是全体会议报告人之一，莫非……”
他的目光露出吃惊：“他的目的就是这个？”
众人都是一愣，顿时便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李牧。
李牧，打算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之前，冲击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
就在他们惊叹的时候，李牧那在草稿纸上不停计算的手，忽然在此时停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然后收起了笔，将笔帽盖了回去。
抬起头后，他也总算注意到了周围将他围住的那几位教授们。
他一愣，然后便笑道：“怀尔斯教授，李赫特教授，还有大卫教授……没想到你们会来看我的课。”
怀尔斯笑道：“毕竟是伱人生中第一节以老师身份上的课，我作为你曾经的老师，当然要过来看看。”
旁边的李赫特当即就翻了个白眼，揭穿了他：“你明明是因为那个排队上课的消息才过来看的，来之前的时候你还惊讶于李牧今天竟然开始上课了。”
众人纷纷都大笑了起来。
怀尔斯则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说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然后，他又看向了李牧。
“你在……研究流体力学？是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吗？千禧年的那个问题？”
随着怀尔斯的问题问出，其他人也都不再说话，转头看向了李牧，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李牧并没有隐藏，点了点头后，说道：“是的。”
“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面吗？”
李牧再次点点头：“是的。”
这下，怀尔斯他们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好家伙。
这位数学猜想粉碎机，现在要开始冲击另外一个难题了？
而且还是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之一的问题。
也许从知名度上并不如哥德巴赫猜想那样著名，但是，从实际意义上来说，以及对数学界和物理学界的意义来说，这个问题的证明，都十分巨大。
这个问题的解决，不仅能够帮助现实中和流体力学相关的研究人员进行分析，从而帮助到人类的生活中之外，同时也代表着的经典物理学的最后一个问题得到了终结。
“有把握吗？”怀尔斯再度问道。
李牧思考了片刻，最后点点头，笑道：“如果是在这堂课之前你问我的话，我或许还要说把握并不是很大，但是这堂课之后我想说，我已经很有把握了。”
“距离国际数学家大会的开始还剩下4个月，这个时间，足够了。”
“四个月……”怀尔斯说道：“我记得，国际数学家大会报告原文，要至少提前三个月发过去吧？所以，严格来说，你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
李牧眉头一挑，笑道：“全体报告会虽然有一个小时，但这个时间并不够我的讲述。”
“所以我大概会分开进行讲述。”
“而具体的情况，就要看到时候的IMU，愿不愿意给这个面子了。”
李牧微微一笑。
他的这话，就让在场的几个人有些疑惑。
看IMU给不给面子？
IMU就是国际数学联盟，只不过，现在为什么要看这种事情？
不过，怀尔斯想起了什么，随后，他便笑着伸出手，拍了拍李牧的肩膀，说道：“我想，他们一定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好了，接下来，你应该会很忙了，那么我们也不再打扰你，期待你到时候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的表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