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我？”
领头男子的目光顿时变的不善起来。
秦立却笑了，身子往靠背上一靠，淡淡的盯着他：“我是在与罪恶做斗争。你是罪恶吗？”
领头男子目光冷冷的盯着他不说话，良久，冷哼一声，起身出了审讯室。
旁边辅助人员赶忙紧随其后，同样出了审讯室。
砰的一声，大门在外面关上了。
隔绝了所有声音的传入。
秦立讥笑，跟我耍无赖，搞笑呢！
他是一点都不惧。
因为他与谢冠英合作的所有生意都经得起查。
他有足够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但他心里也清楚的很，这些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只要从自己嘴里没听到他们想听的答案，他们会一直针对自己进行审问。
这是一个拉扯的过程。
他们根本就没想过一次就问出什么东西来，不然，这次审讯也不会如此的不正规，连个人信息都没进行询问。
“所以，他们这一次只能是初步试探！”
“现在，他们恐怕是在想到底要用什么方式来针对自己，好让自己屈从。”
“当然，如果他们实在从我的嘴里审不出什么东西来，也不排除他们为了达到目的，做假证据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秦立略微有些担心，但想到刘威一众科研任人员研制的芯片，用于家用电器的芯片会在十月初进行流片，工业芯片在十月下旬流片，车规芯片也会在十一月初流片……
他的这丝担心，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不是对刘威这个科研团队有信心。
他是对程子默的观相有信心。
既然橙子说刘威有开世之举，那说明刘威这个团队的技术很强，现在设计的芯片项目又全都是使用的开源架构，前有平头哥团队设计的芯片已经商业化成功，还有一些小公司设计的芯片也已经成功打入了家电市场……
刘威这个团队技术那么强，用同样的开源架构，设计出来的芯片能有问题？
秦立能想象的到，待得三款芯片全部流片成功，自己的芯片公司势必会进入到那些有心人的眼里。
而自己又掌握着芯片公司近30％的股份。
别说自己不想做牢，就是自己想做牢，那些人也会想法设法将自己捞出来，以便换取股份！
都是利益！
这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除开那些背景之外的，最大底气！
“这些人顶多能给我关小黑屋到十一月份！”
“哼！看谁能熬过谁！”
“不过……能不走到这一步就不走到这一步，我那些股份可值不少钱呢……”
秦立在心里盘算一阵，大概有了主意，闭上眼睛，静坐在凳子上凝神静气，准备接下来与领头男子的第二次交锋。
而领头男子在出了审讯室之后，生气的表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淡淡道：“对方虽然只是个学生，但比我们想象的要抗压的多，一直没进入我的节奏，看来需要改变模式。”
辅助人员显然了解他的想法，问道：“三天后再审？”
领头男子摇头，“这小子才25，精神头是最旺盛的时候，三天怕是不够，先关他一周吧，什么时候把他熬垮了，什么时候再审。”
辅助人员犹豫一下，但还是说道：“但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不知情……”
可还不等他说完，领头男子就不屑出声：“这重要吗？”
他朝公安局的食堂走去，“走吧，先去吃饭。总不能为了工作，把身体搞垮了……”
一周后。
领头男子带着辅助人员再度进入了审讯室。
然后他就看到秦立四仰八叉的躺在审讯桌上呼呼睡大觉。
“这孙子还真心大……”
领头男子眉头当即一挑，敲响审讯桌，将睡梦中的秦立惊醒。
“喲！气色不错啊，看来你很适合我江城的饮食，都养胖了。”
秦立睁开双眼，看了他一下，慢慢悠悠从审讯桌上爬下，主动坐在了小凳上，“想问什么就开始吧。”
“看你的样子很有恃无恐啊。”
领头男子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发现对面的秦立，精神头竟然出奇的好，跟一周前没任何区别。
他本想利用时间来熬垮秦立，趁着秦立精神萎靡的时候破开他的牙关，但对方的精神头良好，这种战略就难以奏效了。
他心下不禁疑惑，难道这一周，他都是睡过来的？
真有人能在小黑屋里连睡几天大觉？
“别给我下套。”
秦立挑眼，笑嘻嘻道：“不是有恃无恐，而是我行得正坐得直，完全经得起查！”
不等领头男子开始审讯自己，他便主动往正题上引：“怎么样，都一周过去了，你们是不是仍未查到我违法犯罪的证据？都跟你们说了，咱是做正经生意的商人，违法犯罪的事儿根本就不可能做，你们完全没必要调查我，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是不是浪费时间，只有查过才知道。”
领头男子冷哼，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审一下。
将手中文件丢在审讯桌上，等辅助人员打开文件夹，他问道：“姓名？”
“秦立。”
“性别？”
“男。”
“年龄？”
“25……”
秦立配合的很主动，将每个问题都老老实实的答了出来。
领头男子打开文件夹，看着里面的内容，问道：“经过调查，你和谢冠英的合作，共进行了十笔交易，涉及金额高达六亿八千零八十六万。没错吧？”
“没错。”
“但你给他的分成，为何不是从古玩店账户上划取的，而是用另外的账户来取的现金。这一点，你作何解释？”
“很简单，我汇丰账户用的少，内地账户用的多。另外，内地账户最近的存息率要比香江那边高，我但凡不傻，就知道该用哪个账户里的钱。”
这个解释，领头男子早就料到了，冷冷一笑，道：“但你的这个利润是不是太高了？
经过调查，你一共从汇丰账户支取了三亿两千七百七十五万现金，也就是说，这些都是给谢冠英的分成。
我很奇怪，到底什么样的生意，才能有这么高的利润。
你当那些买瓷器的顾客都是傻子吗？你卖那么高的价格，正常人会买？”
他一脸不信，眼神里满满都是‘你生意有问题’六个大字。
“你怕是对古玩一行一无所知吧。”
秦立嘲笑道：“我在瑞典的一个旧货店，只花了不到两百欧买了一件古埃及的青铜器，你知道我卖给埃及大使馆多少钱吗？”
他竖起一根手指头，“一个亿！欧元！”
眼看着领头男子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不等他问话，秦立便不屑嗤笑道：“古玩这一行，想要赚钱，靠的完全是眼力。
古董的价值不是你说了能算的，买家说的才算。
他们既然敢花高价购买我的瓷器，那是因为他们看到了那个价格，买的值，不然他们傻了才会买我的瓷器！”
领头男子也不生气，淡淡道：“但经了解，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购买瓷器的价值是多少。”
“但他们是傻子吗？他们不知道难道还不会查吗？你以为他们买回去没查过吗？他们为什么没来寻我退货？”
秦立嗤笑道：“那是因为宣德官窑青花的价值在那摆着呢，不论他们知道不知道具体价值，它都值那个价格！”
领头男子眼睛顿亮，终于抓到了秦立的言语破绽，立马道：“你既然说宣德青花值那个价钱，但你却分给了谢冠英一半的钱，也就是说，你买的时候价格更低。难道卖你瓷器的人是傻子吗？他自己不会卖更高的价格？这足以说明，你的瓷器根本不值这些钱，你就是在……”
“你可闭嘴吧！”
还不等他说完，秦立就打断了他的话，“刚才我就跟你说过了，我在欧洲旧货店花了不到两百欧就买了一款价值上亿欧元的青铜器，难道那个老板也是傻子吗？
同样一件青花，有人看民国，有人看清，有人看明，看的年份不同，窑口不同，它所代表的价值就不同。
都告诉你了，想要玩转古玩这一行，完全靠的是眼力，而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这个眼力。
不才，我在这方面有些天赋，所以，这钱就该我挣！”
领头男子冷笑道：“既然宣德官窑青花这么值钱，你完全可以自己单独挣这份钱，但你却没有，而是分给了谢冠英。你是傻子吗？”
他摇摇头：“我看不像，非但不像，你还很精明。”
“谢谢夸奖，确实有点小智慧。”
秦立丝毫不为这个破绽而紧张，表情平静道：“但古董就是古董，它能代表钱，却不能当钱使，且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全都卖出去，需要碰到有缘人才行。
偏偏我的芯片公司需要大量资金来支撑，我没那么多时间来等待有缘人。
芯片是未来，古董虽好，但我更看好未来。
在古玩这一行，‘客源’永远是最重要的资本。按照古玩圈的规矩，伙货是利润的五成。
为了我芯片公司的未来，别说放弃一半的利润，就是放弃九成的利润，我也愿意去做！”
说到这，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恍然大悟状，叹气道：“嗐！我跟说这个干嘛，你一个是吃公家饭的，又怎会理解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为了梦想不顾利益的冲动做法。跟你说不着！说了你也不懂！”
领头男子知道他是在嘲讽自己，却丝毫不气，仍按照自己的节奏，询问秦立各种问题，挖各种坑。【1】
【6】
【6】
【小】
【说】
秦立虽然不够聪明，但有些急智，全都有条不紊的应对了下来。
两个小时后。
领头男子仍没有丝毫收获，不禁有些心烦意乱。
不过他心里很清楚，今天自己哪怕再询问下去，也不会听到想听的，果断结束了今天的问询工作。
只是在站起来的时候，他看向秦立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一个死人，冷笑道：“你尽管不配合我的工作，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你！”
说完，黑着脸转身朝外面走去。
可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秦立突然出声：“我不妨提醒你一句，我的芯片公司，十月初就要进行流片了，并且一定会流片成功。到时，会有很多人关注到我。所以……”
他笑道：“你懂得。”
领头男子心头当即一凛，听出了他话里的含义，其中更是不乏威胁之意，咬了咬后槽牙，冷笑道：“你确定你能坚持到那天？”
秦立笑的很灿烂：“你大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