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韩骁走后,她又把手机拿出来。
查的都是失去生育能力这类的问题,越看心越烦,夏桃之索性关掉手机,用胳膊挡住脸。
这一刻,她心乱如麻。
虽然得知这个消息不至于慌张,但静下来时,她还是感受到了遗憾错愕和难过……
有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深呼吸几下,她对自己说:“没事的,夏桃之,就算没有孩子,你还有你自己。再说了,现在都没另一半,想什么孩子,说不定我会……孤独终老呢。”
说着,她苦笑着耸耸肩,终于从这段苦闷的情绪里走了出来。
医院带出来的诊断报告被她藏了起来。
不想看,更不想让韩骁察觉到。
反正三年的时间很快,等韩骁这边解决了婚姻问题,她就是自由之身,到时候可以和爸爸一起相依为命。
如果爸爸醒了,她就带着他游历世界。
她还以为韩骁今晚不会回来,没想到饭点一到这男人准时到家,还陪她吃了一顿饭。晚上,他们俩也相拥入眠。
等等——她好像弄错了什么。
韩玥已经不在富海花园了,那她和韩骁就不用装真夫妻了呀。
刚想开口提醒,后腰上轻轻一疼,韩骁冷冷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睡觉,别动。”
“可是韩骁我有话……”
“现在太晚了,我想休息。”
“可……”
“闭嘴,你要是不闭嘴,我就用自己的方式让你闭嘴。”
夏桃之:……
霸总什么的在这一刻有点讨厌。
她犹豫再三,只好选择放弃。算了,反正一起睡又不止一夜,今天过了,明天她再搬回去。
打定主意,夏桃之合眼,很快沉沉睡着了。
男人等她的呼吸变得绵长之后,才轻轻睁开眼睛。
昏暗中,他的双眸显得那样深邃幽暗。
他沉沉注视着怀中的小女人,只觉得心思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撩拨着,渐渐地有点失控。
目光落在女人微微张开的唇瓣上,他不由得又想起那个吻。
失控,疯狂,却又让他欲罢不能的甜美的吻。
他想试一次,再试一次……
因为她滋味不错。
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身体比意识更快一步吻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夏桃之洗脸时发现自己的唇瓣有点肿——奇怪,她是对什么过敏了嘛?
在卫生间研究了半天,她带着一脸无奈走到餐厅,准备吃饭。
“怎么这个表情?”男人扫了她一眼,问。
“我应该是对什么过敏了,我嘴巴都肿了。”
她还没说完,韩骁剧烈了咳嗽起来。
她吓一跳,赶紧上前替他拍着后背:“你慢点呀,喝咖啡还能呛着。”
韩骁:……
顿时有种掐死这个小女人的冲动。
好不容易停止咳嗽,韩骁横了她一眼:“先吃饭吧,你今天不是还要去公司。”
“嗯,好。”
是她的错觉吧,为什么觉得他的眼神里有点哀怨?
吃完饭,韩骁送她去公司。
韩玥目前还没回来,估计上次的事情对她打击不小。
夏桃之不是圣母,没有同情对手的意思,从头到尾都没问过韩玥一个字。
到了公司,徐静第一个过来把文件资料交给她,然后欲言又止:“你再考虑考虑?”
“静姐,我们先工作吧,这些事情等到吃饭的时候再聊。”
夏桃之莞尔一笑。
徐静想想也是,很快调整好状态:“好。”
就在夏桃之还在工作时,另外一边的韩家已经闹崩了。
韩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死活不愿出来,整整两天两夜没吃没喝,徐珍惠心疼不已。
“玥儿,你不要这样为难自己……那个男人妈已经帮你处理干净了,不会有人知道的。”徐珍惠轻轻敲着房门。
房间里静悄悄,没有任何回应。
徐珍惠不放心,打开房门进去一看,迎面而来一阵浓郁的酒味——没想到韩玥竟然买醉!
她什么都没吃,就喝了这么多酒,床边堆的都是空了的酒瓶子。
“玥儿!”徐珍惠失控地叫出声。
只见躺在床上的韩玥已经昏迷过去,没有任何反应。
赶紧将人送到医院,这才得知韩玥酒精中毒。
又是一番抢救,韩玥总算捡回了一条小命。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还没清醒的女儿,徐珍惠泪如雨下:“韩骁,要是我的宝贝女儿出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绝不会!”
韩盛闻讯,匆匆赶来。
“你还知道来!?”徐珍惠看见丈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们的玥儿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你这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难道一点都不疼吗?”
韩盛:“孩子怎么样了?”
“你还有脸问?”徐珍惠愤怒极了,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还好这里是顶级VIP病房区,四周隐秘性做得很好。
韩盛:“问你孩子怎么样了,你如实回答就行,不用说这些废话,如果你继续说,我就去问她的主治医生,总会有人告诉我。”
徐珍惠被噎着了,不上不下地缓了半天才含着泪哭诉:“玥儿差点就没命了……还好发现及时,现在已经脱离危险。”
“没事就好,我会安排医院最好的医疗团队给她,她会好起来的。”韩盛点点头,终于松了口气。
“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徐珍惠喘着气,“我不会放过韩骁和那个女人的,都是因为他们,我们的玥儿才……”
话还没说完,韩盛凌厉的眼波扫过去,她立马不敢吭声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事情闹到这一步,难道不是因为你这个做母亲的其身不正吗?那个流浪汉为什么会进到我们家来,你心里没数吗?真要我拉着你和人家对质?”
韩盛的声音不高,但字字句句都透着刀锋一样的锐利。
徐珍惠说不出话来,一阵心虚。
“要是今天躺在医院里的是阿骁的媳妇,你会像现在这样关心吗?肯定不会,因为你的目的就是要拆散他们,或者说,你想借着桃桃,去打击阿骁。”
徐珍惠咬着下唇:“……我不可以吗?谁让他那么不识好歹,这么多年过去了,心里还记着那个贱人,从来没有把我真正当成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