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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熊啪叽弯腰,话里夹着哭声:

    “老板救我屁毛之恩,熊熊没齿难忘!”

    夏言撑地的手一软,脸顿时黑了,“啥叫屁毛?”

    “就,屁屁上的毛~的简称~”熊熊的毛脸透着聪慧,一副求夸夸的傲娇表情。

    夏言并不想理它。

    此刻她们正在安全区的最外围,如果夏言再多翻滚一下,绝对就滚出防护罩,落在外面的砖地上了。

    嗯?大理石砖?

    夏言从地上跃起,度假宾馆自动落在系统规定的位置,恢复成原来的高度,虽然还没有开灯,但她的视线十分清晰。

    宾馆门前是一条十字交叉的宽敞马路,路边是成排的、有七层高的暗色楼房,一楼和二楼中间挂着牌匾,上面的字体她看不清,甚至仔细看看就会发现,每一扇窗户上都罩着防盗窗。

    视线再往远,就只能看到一栋十分突兀的、像立起来的帆船造型的高楼,她能看到周围的环境,一方面得益于这里月色明亮,另一方面是借助了高楼顶照向四面八方的顶灯。

    这时身后传来更亮的光,是熊熊打开的大厅和楼顶的灯。

    她的灯能照亮两千米的距离范围。

    借着光,夏言准备再看看周围环境,谁料一转头,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对面那栋楼房的窗户右下角,悄无声息地贴上了一双双眼睛,空洞、阴森地盯着她。

    哪怕被强光照着,那眼球也没有眨动的痕迹,颧骨高凸,头发枯黄似干草,如果不是夏言看到鼻孔有张合的动作,会以为这些人都是干尸。

    凌晨十二点,被全楼的“尸体”隔栏紧盯,这种感觉,刺激。

    “嘟——”

    “前面的是什么人?!”

    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一辆顶着闪烁红灯的越野车沿着马路疾驰而来,几个拿着器械的男人从车窗探出头来,凶悍地冲她大嚷。

    夏言看他们一眼,随后发现楼里那些眼睛全都消失,还重新拉上破烂的窗帘。

    吱嘎——

    急刹车时,车轱辘在地上划出长长的黑色痕迹,几个男人推开车门跳下,推开开关,捏在手中的电棒顿时发出滋滋的不妙声。

    “你是什么人?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他们望着突然出现的高楼大厦,用力揉了揉眼睛。

    “玛德,啥时候出现的。”

    “刚转圈的时候还没看到,难道这人是幻觉异能?”

    “幻觉?呵,管她是什么人,违背规定就得送到改造室去整改,要是出了差错,你们谁背得起?”

    这时一个剃掉眉毛,脸上坑坑洼洼的男人等不下去,抬起拿着电棍的手就要往人最脆弱的腰肋处捅。

    他们有经验,这里打一下人顿时没力。

    夏言像是没看到似的打了个哈欠,这一举动成功惹怒几人。

    “奶奶的,这娘们还敢挑衅,直接调到最大功率,干死她!”

    秃眉男人眼睛里闪过狠毒,手下拨动按键,电棍顿时发出高频率的声波。

    “早死鬼,来了这里是龙也得给爷们卧着。”

    见他踏进安全区,夏言唇齿轻启,吐出两个字:“捕捉。”

    瞬间,肉眼看不到的透明方块凭空出现在秃眉男人身边,他顿时感觉到强烈的停滞感,好像四肢被水泥糊住,然后干涸住、无力挣扎。166小说

    手中的高压电棍咔嚓几声,化成湮粉。

    他的同伴手上的烟还没来得及点着,见此情形转身就跑。

    这是踢到硬铁板了!

    就凭他们根本对付不了,得上报斌总!

    轰得一声,越野车弹射出去,车门在急飚的风中砰几声关上,车顶上的红光像是抽筋般闪闪闪。

    夏言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们撤的很决绝。

    她看眼方块中憋红的脸,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夜深了,她得回去睡个好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至于这人,就挂在那里当做警告。

    “熊熊,你也去休息吧,我在后台设置了禁行令,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她再次打个哈欠,通过后门回到自己房间。

    ...

    “什么东西?你再说一遍!”

    长着一张精明脸的中年男人揪着裤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明哥,刚才我们巡逻在第二圈的时候,在售水店铺的位置上,突然出现一栋楼!”

    “你确定没看错?你今天抽烟了吗?”明哥还是不相信。

    不是他们自负,是太清楚自己的德行,这里就是个罪恶之窝,谁会主动搬到这里来住?

    脑子进水了吧?

    一路疾驰逃命回来的男人们掏出兜里的烟,“没来得及抽呢,那女人不是善茬,是个高阶异能者,幻觉做的贼真。”

    “你的意思是那栋楼是幻变出来的?”

    哥几个交换眼神,肯定道:“绝对是,不说别的,会移动的一栋楼,这种事想想也不可能啊,地基能随便乱动吗?!房子不得塌咯啊。”

    明哥也觉得有道理,但想到就她一个人,便怒斥:“就算她是个高阶异能者,你们跑回来算什么?丢我的脸,还被她弄死一人,一会儿下去各打十五条!”

    “明哥!”

    男人们脸刷白,惨呼求饶。

    他说的一条,指的是实验室搞出来的防藤条,优点是韧性十足,每隔两根指头就有一根两厘米的斜向尖刺,打在背上看似只有十多个渗血点,但实际上内伤严重。

    “怎么,或者我给你们改成水刑?”明哥口气充满威胁的意味。

    “不不不!”

    水刑更恐怖。

    曾经有一个得罪了明哥的人被罚处以水刑,他们被安排在旁边观看。

    那哥们被绑成脚比头高的姿势,脸上用毛巾盖住。

    明哥踱步到他们身边,突然揪住一人的衣领拽到刑具前,然后把一盆水塞进他手里,示意把水倒在犯事人脸上。

    那人不敢反驳,依言把水慢慢倒下去,毛巾逐渐被浸湿,紧贴在轮廓上,靠近鼻孔的那部分毛巾被用力呼起,吸气时陷入鼻孔,毛巾里的水被吸进呼吸道,下面的哥们顿时发出难受的咳嗽声。

    可无论是他用鼻孔,还是张嘴,吸满水的毛巾紧紧覆盖着,哪怕他们只是旁观,都觉得呼吸艰难。

    “你们依次都来。”可明哥再次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