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芷最终还是被关了禁闭。
紧闭室暗无天日的日子让方元芷饱受摧残。
不过,她内心反而舒服了些许。至少,自己不用目睹两军对战的惨状。
方元芷出了紧闭室时,军营里军人悉数出动,都出去剿灭苗兵去了。
方元芷打水洗了个澡,就上床呼呼大睡。
等她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手脚被困,嘴里还塞了个木塞。
她挣扎了一下,发现不远处有两个人,正在说话。
一个年轻些的男子声音道:“义父,把此人交给我处理吧。”
一个浑厚的中年男人说道:“好,一定要从她嘴里问出来这些毒药的破解方法。我们折了那么多山寨和士兵,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么个臭小子!”
沉重脚步声远去。又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方元芷只能看到来人腰部以下部位。
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步履轻盈飘逸。
白衣男子蹲在了她面前。
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映入眼帘。
她立即认出来了,男子是当初在贵阳街头,她错认为是徐淳的面具男子。
她连忙呜呜发声。
男子邪魅冷笑,取出了她嘴里的木塞。
“没想到,杀人如麻的魔头居然是你。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杀了你。”
方元芷全身冷汗直冒:“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我没有!”
“不是?这是什么?”
男子站起身,扔了一本手册在方元芷面前。正是她整理的授课教案。
方元芷顺着男子的手看过去,他取东西的桌子上还堆着很多瓶瓶罐罐,都是她捣鼓出来的。
看来他们不仅掳了她,还把她的东西都掳了过来。
方元芷脸色死白。今日性命怕是要丢在这里了!
男子阴恻恻道:“想死还是想活?”
方元芷哆哆嗦嗦说道:“活……”
“想活,就为我所用!”
方元芷愣愣抬头,想看男子面孔,可惜男子站得高,看不到他的脸。
方元芷低头:“我有个条件。”
男子转身蹲下,一把捏住方元芷的下巴。
方元芷剧痛,却说不出话来,她的下巴脱臼了。
“你害死了我们那么多人,还敢谈条件?!”男子的声音低沉又恶狠狠,显然压抑着愤怒。
方元芷痛得眼泪汪汪,可睁着大大的眼睛并不屈服。
男子的漆黑的眼眸怒视她,见她不屈服,索性一脚踩在她的小腿上。
咯嘣一声脆响。
方元芷痛得快昏死过去。自己的小腿骨头被他踩断了!
方元芷半晌才睁开眼睛,并不退缩,依旧瞪着男子。
男子见状,一抬手恢复了她的下巴。
方元芷痛得浑身大汗淋漓。
“说。”
“我可以解毒……不制毒……”
前世她虽然曾是特种兵,可是救人的医务兵。杀人不是她的专长。
而且从小受到的教育是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亲如一家。
在她的印象里,苗族也是同一国子民,并没必要非得拼个你死我活。
她的爷爷又曾是贵州总兵,她父亲也曾在贵州卫所任职,她又怎么能把毒药加在父亲的同僚、祖父曾经的下属身上?
男子很显然也明白她的用意,半晌后说道:“可以!”
她的授课教案很快被人拿走了,来了两个士兵,给她松了绑,有人替她接好腿上断骨,敷了药。
白衣男子在一旁冷眼看着。
士兵退下,有人上前摆了几碗水,让她立即配置解药。
方元芷擦擦脸上的汗水,有气无力地说:“我要喝水,吃饭……”
白衣男子并不说话,上前踢了她的断腿一脚。
方元芷痛得蜷成一团。
疼痛稍微缓和后,她愤怒地瞪向白衣男子。
男子带着三分凉薄,三分漫不经心地邪魅一笑:“解出一种毒,给你一碗水,再解出一种,给你一碗饭。想要吃喝,自己挣!”
这对方元芷来说易如反掌。
很快,她就解出了三种毒,换来了一碗水,一碗饭,还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趁着这一个时辰,她把忍痛拆开自己腿上固定的夹板,惨叫着把骨头断骨对正,又绑好固定用的夹板。
一串动作做下来,她痛得休息了好几次才有精力继续。
白衣男子在一旁一边翻着方元芷的教案,一边冷眼留意她的动作。
方元芷正好骨,刚好一个时辰过去了。
她又解了两种毒,换了两碗水。
等天黑的时候,她已经解了十多种毒,换来了晚饭和一晚上的睡眠时间。
可方元芷却睡不着,痛也就罢了,人有三急,她水喝多了,憋得相当难受。
她如今动不了,不远处还有个男子,她忍得死去活来。
男子终于放下了书,熄灯准备就寝。
不是吧?晚上要共处一室?!
方元芷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我想更衣……能不能……”
“自己解决!”男子声音冰冷。
方元芷无奈,拿起一根木棍,杵着向外走去。
如今她只有一条腿能用,走路极不方便。
看来那人打断她的腿,主要还是怕她逃跑。
方元芷来到屋外就愣住了。
外面是高高低低连绵不断的山寨,一堆一堆的都是苗人,人数不少。山寨在就是崇山峻岭之中。
她一个女人,拖着断腿要上山解决生理需求是不可能的。
想了想,她还是返回了屋里。
这里这么多男人,发现了她女子身份,恐怕要贞洁不保。
憋死自己算了!
方元芷郁闷地回到了分配给她的一方简陋窄榻。
她破罐子破摔地躺下了,躺下前还把面前摆的一些需要解毒的毒水全部打翻。
男子发怒:“你找死?”
“你杀了我吧!”方元芷大声说道,反正都是死,也无所谓了。
男子起身来到方元芷附近,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方元芷并不反抗。
身体反而因为强行憋尿微微颤抖。
男子一会儿还是松开了手,出了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进屋,拿了马桶,侍奉方元芷更了衣。
屋子的门和窗户还大开通了通风。
接下来的日子,方元芷依旧是在解毒中度过,甚至还给自己换了一个洗澡的机会。
侍奉她女人三十岁左右,黝黑精瘦,是个纯正的苗人,说的是苗语,方元芷完全听不懂。
她听到士兵们称白衣男子为“纳罗”,索性也喊他纳罗。
白衣男子并不常在屋里,只有晚上过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