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还是怕的，只不过应该畏其实力，而不是别的什么……
“见过‘樱龙仙子’……”调整好自己的思绪后，顶着赵晨模样的龚芸先是向郑青颜行了一礼，然后才强调道，“我确实能化身‘黑猫’，但并非是‘他’的。”
郑青颜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一阵，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早晚的事……”
接着不待龚芸开口，她就转移开话题，询问道：“你现在一人分饰‘赵晨’和‘龚芸’两角，可有困难？”
这口吻就和大妇日常垂询小妾似的……龚芸虽然心里嘀咕，但表面上还是认真回答道：
“还好……我有一道阴煞法术，名为‘二重幻影’，可以短时间内制造出一个有实体的分身……
“之前龚芸、龚菲姐妹在同一个场合出现时，我就一直是这么做的，至少在玉门郡没被人看穿过。”
她没隐瞒龚芸、龚菲是同一人的事……既然赵晨早已知道了，眼前这位“樱龙仙子”大概率也是知情的。
说着，龚芸念头一动，一道身影就从她身体内走出，继而化作了“破妄眼”龚女侠的模样……
由于衣物无法幻化而出，所以这道人影只是出现了一瞬，让郑青颜有所了解，就被龚芸收了回去。
“‘二重幻影’啊……看这个强度，当有九转了！
“难怪神通修士不仔细探查也看不出来。”郑青颜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道。
要知道，在《玉门人杰榜》上，“破妄眼”的排名只比“红霞剑”高一位，一直被认为突破法力也就两三年，只有四转到五转的修为。
龚芸没想到这“樱龙仙子”眼光如此毒辣，她只是稍微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法术就漏了底，于是略有些尴尬地笑道：
“闯荡江湖总得留些底牌嘛……而且我今年已有二十五岁，有九转修为也正常……”
她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因为后面那半句纯属画蛇添足，反倒显得自己心虚。
果然，郑家女郎在听到她的话后竟难得地勾勒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二十五岁？不见得吧？
“龚芸、龚菲确实有二十四五岁，但你不是！”
龚芸心里一个咯噔，强笑道：“她们不就是我？”
“龚家姐妹出身蜀州锦官城附近的光南县，但她们一家当初惹了蜀地豪强，在出逃的半路就被截杀了……而你在为那对姐妹报了仇，又安葬了她们后，就借用她们的身份来了甘州。
“此事虽然隐秘，但只要做了，就必然会有痕迹。
“另外，我的‘天象九爻易’位列二品，也能算是顶尖的卜算神通，虽然勘不破伱的跟脚，但也能推算出你的实际年龄还没有我大……
“嗯，你以后叫我郑姐姐就好。”郑青颜一口就道破了“龚芸”的底细。
这是连赵晨都没有掌握的秘密。
龚芸表情变得异常精彩，没想到隐藏了多年的秘密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揭了开来，她看向郑青颜的目光满是复杂之色，震惊、警惕兼而有之。
见龚芸气势被夺，郑青颜暗中点了下头。
既然“敲打”的目的已经达到，她也没再继续刺激对方，转而问道：“不知妹妹真正的姓名是？”
“姐姐叫我龚芸就好……或者用他给我取的那个‘北落师门’的名字也行。”龚芸松了口气，好在自己最核心的秘密还是保住了。
……
蜀州，光南县，破败的龚家老宅后院。
藏身于此的祁菲梦翻阅着手里的龚家族谱，轻笑一声道：
“还真是巧了。”
接着，她望向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眯着眼睛道：“黑猫？我看是某只黑虎的转世才对！
“交易、黑虎、日之精……二郎的跟脚，莫非是那一位？
“但他的命运为何没有与‘龙虎宗’产生联系，反而走上了‘太初’之路？”
自语了几句后，她忽然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着自忖道：
“哎，那等存在的布置又岂是我所能揣测的？那一位未必和‘太初’道君没有关系……
“就比如我……我修行《大慈大悲观自在心经》本是为了在自己的命运里引入‘观音’的影响，以防止我与‘光明女神’越靠越近……
“但……谁能想到，泰西的‘光明女神’也可能是观世音菩萨的一尊应化身呢？”
……
甘州，张掖膏泽区的坊市内。
赵晨还不知道郑青颜和自家小黑猫的“交锋”，他此时正坐在自己的摊位前，一边为有需要的修士们解文，一边静等着“鱼儿”上钩。
而很快，昨天的那条“小鱼”就率先寻了过来。
“小人龚青，见过玄坛大师。
“大师，我又找到了一篇‘大道文字’书写的法术，请您过目。”
来人正是那位操着一口蜀州口音的青年，他这次在求赵晨解文前，礼貌地做了自我介绍。
赵晨扫了一眼，接着便分出精神去“星槎”内完成了一系列操作，发现这叫龚青的青年拿出的果然又是“心光十二法”中的一篇。
“‘慢字迷神法’……”赵晨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对满脸期待的龚青道：“确实是一门本命法术的修行法门……老规矩，一百贯。”
那龚青面露难色，忐忑地恳求道：“大师，我是熟客……能不能打个折？”
“打折也不是不可以……”赵晨淡淡说了一句后，见龚青满脸惊喜的望向自己，方才继续道，“但你得将如何得到这两页法术的经过讲给我听。”
闻言，龚青有些迟疑，但在赵晨比划了个“三”字后，咬咬牙道：“我可以告诉大师，但大师不要外传。”
“可以，我们签订契约。”赵晨点点头，痛快地应了下来。
而所谓契约，自然是由“十六金星天秤剑”公证的。
待查看了一番契约内容，确定无误后，龚青才署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组织语句道：
“我是蜀州云山剑派弟子，这次入甘州本是为了寻亲……但谁想在半路上却巧遇秦王府和蜀王府联合剿灭邪教据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