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奉省庆都市永丰乡阮鹏飞家
阮鹏飞的父亲阮山林一边吐着烟圈一边说道:
“小飞,你为什么非要和阮木海家的小女儿订婚,你这眼看着就要念大学了,毕业后肯定能留在市里,什么样的媳妇儿找不到,不是我看不起阮木海家,是他们家姑娘配不上你。”
阮鹏飞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说道:
“爸,我明白你的意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考上大学算是走出去了,可是大学要念四年,现在念大学补贴少的可怜,学费、生活费都要家里负担,你和妈一年能挣多少钱?
要是让两个哥哥和出嫁的姐姐供我读书,不说他们愿不愿意,我以后毕业了肯定要还这个钱和人情,可是毕业后还牵扯到找工作的事情,现在城里大学生一抓一大把,我拿什么和他们竞争?”
阮山林听了儿子的话叹息一声,家里的经济情况怎样他比谁都清楚,儿子第一学年的学费他们是凑齐了,可还有三年的,他们少不得要厚着脸皮去借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明白,儿子为什么执意要和阮木海女儿订婚,索性屋子里也没有外人,他就直接问道: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阮鹏飞看了看老父亲,还有一旁欲言又止的母亲,这才缓缓开口道:
“涟漪在部队上是拿工资的,她平时没什么花销,除了给家里寄钱,就是给我买东西,所以她参军到现在我们的联系一直没断。
她的心里是有我的,如果在上大学前和涟漪订婚,就是给她吃了个定心丸,她肯定会供我上大学,这样你和妈的负担就轻了”
阮鹏飞的话还没有说完,阮母突然打断儿子道:
“小飞,咱们做人不能没有良心,你要是因为学费的事情和涟漪订婚,等你书念出来了又要甩了人家,我和你爸就没法在这里待了,乡亲们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我们,不说涟漪会怎样,她爹就不会饶了你。”
阮山林虽然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显然和老妻想的一样。
阮鹏飞却摆手道:
“爸、妈,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和涟漪是有感情的,等我大学毕业后,她应该也要退伍了,到时还有一笔退伍安置费,我们就可以暂时把家安在市里。
等我们两都找到工作了再谈结婚的事情,如果没有稳定工作,还谈什么结婚,这点我会和涟漪说清楚,这是需要我们两个人共同奋斗的。”
阮山林听了后却皱着眉头道:
“小飞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听木海的意思,好像怕你出息了会抛弃他女儿,这次准备让他女儿退伍回来直接办酒,你打算怎么办?”
阮鹏飞再次推了推眼镜后说道:
“这事我会和涟漪直接说,她现在还不能退伍。”
阮山林点点头,然后又提点了两句道:
“行,那你和涟漪商量好,她家里就让她自己去说,你别出头。”
“爸,你放心,我有分寸,过两天我就给涟漪打电话。”
阮鹏飞一家三口达成一致后,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另一边的阮木海家,他正在两个儿子商量小女儿的婚事。
老大阮胜利大着嗓门问道:
“爸,你说幺妹愿意回来吗?”
阮木海拍了下桌子说道:
“她是我女儿,我让她回来她敢不回,再说让她回来也是为了她的终身大事,她和阮鹏飞私下来往的事情我都知道,这婚事她肯定不会反对。”
老二阮前进比较木讷,但是他看的很清楚,当初家里不愿意供幺妹继续读书,她心里对家里人有了怨,所以才会在得知征女兵的时候,就毅然去报名了。
当时家里人没拦着,也是觉得她选不上,结果幺妹争气被选上了,戴着大红花上了火车,乡亲们都称赞老爹会教育女儿,着实让他们风光了一段时间,只是生活随后就恢复了平静。
幺妹这一走就是一年,只有刚到部队的时候给他们写了一封信,其他时候就是打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说说她训练的辛苦,因为距离远,感觉幺妹对他们的感情也淡了。
这些情况他相信家里人都感觉到了,所以才会在阮鹏飞复读一年考上大学后,将幺妹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好在阮鹏飞还算个男人,并没有否认和幺妹之间的关系,也同意先订婚,这才给了父亲叫妹妹回来结婚的契机。
只是阮前进总觉得那个阮鹏飞有别的打算,并不是真心的,所以他想了想后还是开口道:
“爸,这婚事幺妹不会反对,可是听阮鹏飞家的意思,好像是先订婚,等他毕业了再结婚,现在念大学是不能结婚的。”
阮木海皱了皱眉头说道:
“管他订婚还是结婚,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就成,到时候孩子都有了还怕他们不认账?”
阮木海的方法简单粗暴却很实用。
“可是我觉得幺妹不一定愿意退伍。”
阮家老二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阮胜利不以为然的说道:
“她一个女娃娃还能一辈子待在部队不结婚了,再说阮鹏飞和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种知根知底的婚事最稳妥,她受了欺负我们也能给她撑腰。”
阮木海大手一挥道:
“前进,你过两天再给你妹打个电话催一催,我昨天打过去那边说她参加什么选拔人不在。”
“好,我过两天给幺妹打电话。”
此时的涟漪已经成为一名正式的女子特种兵战士,不过接下来她将迎接更加残酷的训练,在此之前她有三天的假期,一是将自己档案转到现在的作战部队,再就是和家里人联系一下,毕竟接下来她们这个新成立的小队几乎是没有假期的。
涟漪和吕沧雪都是西南战区出来的,所以两人结伴回了原部队办理手续。
因为她们算是给西南战区长脸了,所以手续办的异常顺利,从新兵连的带训干部到现在所属的团长都把她们两猛夸了一顿。
晚上两人回了各自所在的团,涟漪刚洗漱完就有人喊她接电话。
涟漪接起电话对方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涟漪,我是鹏飞。”
“.你好。”
“你刚参加完选拔?通过了吗?”
阮鹏飞在乎的是这个。
“通过了,不过还要接受全封闭的训练,训练结束后还要进行考核,只有通过考核才能真正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