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家小姑娘,丝毫没觉得害怕,挥舞着手里的七星剑,一路上横砍竖砍的忙的不得了,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你这鬼长得太丑了!不准靠过来——”
“你怎么长得,比刚刚那只还要丑呢?走开!”
“你都只剩下一只胳膊了,还想用鬼爪子挠人!
你信不信我用七星剑,砍掉你剩下的那只鬼爪子!”
……
慕云初一路用七星剑砍飞了几只恶鬼,终于在地下室,找到了,被锁魂链困着的慕西泽的魂魄。
因为离开身体太久了,此时慕西泽的魂魄,已经变得虚弱无比,好似随时都可能消散。
慕云初见状,大步跑了过去,聚起灵力,用手里的七星剑砍向那锁魂链。
锁魂链断开后,她把慕西泽的魂魄,收入随身携带的瓷瓶当中。
谁知道,就在这时,跟着她们的那群启阳山的弟子中,突然有人倒地,浑身抽搐地翻起了白眼。
慕云初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摸出一张驱邪符丢了出去。
“都说了,让你们别跟着进来,浪费我一张符!”
符丢过去没多久,那小弟子就恢复了正常。
那些个启阳山的弟子们,这会儿不敢再怀疑她了,搀扶着之前倒地的那位,就赶紧往屋外跑。
慕云初把这里的鬼都送了下去,又破了这拘魂阵,才带着慕西泽的魂魄离开。
此时此刻,慕西泽的魂魄太过虚弱了,得立即让它重新回到身体才行。
回到帝都,慕云初就直奔医院慕西泽所在的病房。
刚好慕老爷子也在,瞧见了慕云初来了还开口问道。
“丫头今天没上课吗?怎么下午就来看你爸爸了?”
慕云初昨天和厉谨言,是连夜赶去滨城,找慕西泽魂魄的时候没和老爷子说。
主要是她不确定,能不能那么快地找到,会不会中间再生出什么意外来,怕太早给爷爷希望了,最后却失望而归。
这会儿,都已经带着慕西泽的魂魄回来了,便也没那么多的顾忌了。
“爷爷,我把慕二叔的魂魄找回来了。”
“什么?丫头,你说什么?”
慕老爷子激动地站了起来,握着她的双手都在颤抖着,这么多年了,他家老二终于要醒过来了吗?
慕云初朝着他嗯了声。
“您没听错,我把他的魂魄找回来了,等我把魂魄放回去,他就能醒过来了。”
说完慕云初也没说太多的废话,拉起窗帘关上了房门,用符封住房门和窗户,然后点燃了安魂香。
由于慕西泽的魂魄离开身体太久了,所以操作起来比宁心当初要稍微复杂一下,耗损的灵力自然也要稍微多一些。
再加上之前,她在那小黑楼又是破阵,又是送鬼下去的,所以做完了一切之后,慕云初并没有能够撑到看着慕西泽醒来,自己就先瘫软在了厉谨言的怀里。
昏睡之前,怕厉谨言和慕老爷子担心自己,用最后的力气和他们解释了一句。
“我没事,只是太累了。”
厉谨言看着自己怀里说了一句话,就直接昏睡了过去的小姑娘,黑沉着的眼底满是心疼。
慕老爷子也急坏了,忙让厉谨言把人抱到隔壁陪护的空床上,再让护工去请医生过来。
慕西泽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围着慕云初呢,压根没有人注意到背后床上一直躺着的人睁开了眼睛。
他还坐了起来,朝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用沙沙哑哑地声音问道。
“你们在干什么?”
慕老爷子也不知道,是谁开口问的这一句,头都没回地回了句:“我宝贝孙女晕倒了!”
“宝贝孙女?爸你啥时有孙女了啊?”
慕西泽虽然一躺就是二十多年,但还不至于听不出自己的亲爸的声音来。
听到老爷子这么说,还以为他老爸外边有外室了呢。
虽然他不介意自己老爸再婚,毕竟母亲也去世了那么多年,父亲一个人着实有些孤单了。
慕老爷子被他问的有些烦得慌,黑着脸回过头来,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烦人,就瞧见了那床上坐起来的慕西泽。
“老二,你醒了?”
慕西泽点头,其实他也挺想知道,自己怎么醒来的。
他记得自己被李道仁算计,一直被关在暗黑的拘魂阵里。
后来魂魄一天天的虚弱,他以为自己终究是要魂飞魄散的,谁知道,突然就醒过来了。
慕西泽猜想,应该是有人从那拘魂阵里,找回了他的魂魄。
“对了,我这小侄女是怎么一回事?”
慕西泽的性子向来是佛系的,所以很快就接受了醒来之后,看到的这幅热闹的场面。
谁知道,慕老爷子立即朝着他瞪了过去,大声一吼。
“什么小侄女,云初丫头是你的女儿!”
慕西泽苍白的唇微微勾起,因为太久没开口说话,声音显得干涩而沙哑,声音里带着几分低笑。
“我听过找新娘子冲喜的,您倒是好,直接给我找个女儿来冲喜,爸你赶紧把人家的闺女送回去。”
慕老爷子见儿子,居然不信自己的话,气呼呼地走到沙发边上。他拿起手机,从相册里翻出之前拍下的亲子鉴定报告,然后直接甩到了他面前去。
“你自己好好看看!你出事之前做过什么好事,你自己给忘了?
二十多年前七夕节,帝豪酒店,八楼那房间里头——
人姑娘是不是,被你给欺负了的!”
慕西泽闻言,苍白的面容上笑容有片刻凝滞,心底有些异样的情绪划过。
那天发生的事情,他自然是记得的,也没想抵赖。
当时他急着去找李道仁对质,就先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他记得自己在桌子上,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所以,那女人是怀了他的孩子,生了下来又找到了慕家吗?
还是慕家见他出了事情,找到了那个女人,逼着那女人把孩子生了下来,给他留个后的?
此时此刻,慕西泽那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底,却掀起了波浪。
他生性就是一副冷淡至极,无欲无求的性子。
跟随师父清修过后,越发地觉得世人追求的那些东西,太过无趣了。
什么,金钱,女人,权利,他都提不起任何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