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纳特克斯迷迷糊糊从沉睡中醒来,感觉大脑一阵疼痛,仿佛经历了什么折磨了似的。
他想动动手,却忽然发觉双手被一种奇怪的姿势摁住了,而且很冰凉。
同时他还感觉周边有一种冰冷的感觉。
他猛地睁开眼睛。
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身上,双手与自己的十指相扣,宽大的黑色羽翼出现在她身后。
尽管她的眼睛被蒙住了,但纳特克斯还是能看得出来,这家伙是在注视着自己。
只是暂时取消了对她的精神联系,于是她就擅自进行了这种行为吗?
纳特克斯心想着,淡淡地看着她:为什么要坐在我身上,你喜欢我?
后者看着他,没说话,当然她也说不了话,也没有新的动作。
那三双巨大的羽翼在她身后缓缓漂浮着,有一种亵渎神的神圣。
纳特克斯努了努嘴,眼神中闪过嫌弃。
他尝试重新与槐连接起来,这样他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了。
然而,他刚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再度睁开了,眼神中带着些许惊讶。
你篡改了你的意识结构?
在那些蓝色丝线的末端,是一片黑暗,哪里还有槐原本的意识体?
除去意识结构被篡改这个推测之外,纳特克斯很难在短时间想到可能性更大的推测了。
因为一旦意识结构被篡改,纳特克斯与她的精神联系也会消散,这就像是插头和插座的关系一样,一旦型号不对,两者就无法结合。
难怪自己会感觉头痛,原来是这种精神联系被强行中断的副作用。
而能篡改她意识结构的,除了她自己不可能还有别人。
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以及你是怎么做到的。
纳特克斯冷冷地看着她。
在当初,设计这种精神联系的时候,纳特克斯也是费了一番心思。
就比如像这种精神联系忽然产生异常的情况,纳特克斯可以立马感知到,如果处于睡梦之中,那么相关的运行程序就会强行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然而,就在对方篡改自己意识结构的整个过程中,自己都是一无所知,否则他刚刚就不会问出那种问题了。
难道
是那个印记!
该死!自己早该想到的!
槐依旧平静地看着他。
呵!
纳特克斯忽然笑了一下。
我以为,如果是我自己创造出来的作品,我就能完全信任你,原来你也在算计我吗?
算了,无所谓了,反正我经常被这么伤心的,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如果你觉得喜欢的话。
他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他只感觉心中除去压抑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如果要推测的话,现在的自己应该需要处于一种委屈而失望的状态吧?
唉果然,在这世上信任也只能靠着逻辑的严谨把握才能得到的吗?
抱歉了,从一开始将这种信任推往了愚蠢的感性。
你是恨我,还是喜欢我,很显然你需要表现出来,来吧,让我看看你究竟会有何种表现吧?
纳特克斯露出无神的微笑。
他尝试挣扎了一下,很显然,他根本无法挣脱。
当然,他还是有方法挣脱的,真当他的林地学识白看了吗?
不过,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的的确确看想看看眼前这位天使想要做什么,毕竟也算是自己创造的一件作品,看看也无妨,而且很有趣不是吗?
而事实上,无论接下来的情况会有多么极端,他永远有一条安全的后路,毕竟他已经跳出了这个池塘。
仿佛是得到命令一般,槐松开了他的右手,然后扯开了纳特克斯胸膛的白色衬衣。
纳特克斯看到自己苍白的皮肤表面,有一个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印记。
它竟然一直在发挥作用。
他有些好奇,这个印记的触发机制以及具体作用是什么。
不过嘻嘻事实上都无所谓的。
这个嘛我们之后再说,眼下让我们看看这位纳特克斯创造出来的堕落天使究竟打算做什么有趣的事情吧。
然后,槐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往上抬升的右手在飞快地变成黑色,如同毒液一般的颜色,同时指甲也变得异常锋利。
瞧见这一幕的纳特克斯忍不住露出了兴奋的微笑,不愧是自己的作品,吸收了这么多的怨气,表现出的能力还真是有趣。
那些怨气在那个印记的帮助下,变成了一种更为诡谲的神秘力量,这种力量为眼前的槐带来非常多的有趣能力。
手指并拢,锋利的指甲对准着纳特克斯的胸口。
指甲携带着强大的动能与纳特克斯的胸口接触,按理来说,纳特克斯的胸口很可能会被直接贯穿,尽管支配着那只手的主人看着那么柔弱。
然而,现实是
指甲触及到印记的那一刻,漆黑的光芒和印记的蓝光瞬间迸发出来,一股冲击力在两种力量的碰撞中显现出来,刮起了一阵狂风。
狂风将整个房间的大部分小型家具全都吹了个顶翻天,各种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
这会引起很多注意力的。
纳特克斯不由得闭上眼睛,然而心中想的却是待会维德上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待至狂风不再吹拂的时候,纳特克斯才睁开眼睛。
周围,黑色的光晕正在扩散,而胸口的印记也黯淡下来,如果仔细一看,还能看到上面的印记边缘附着上了一些黑色的如同墨水一样的痕迹。
嗯?
看到这个自己无可奈何的印记的光芒黯淡下来了,纳特克斯心中很是疑惑。
然而这时候,一股强烈的剧痛从自己脖子上出现了。
真见鬼!为什么都对我的脖子感兴趣
纳特克斯脸上留下冷汗,看着嘴巴变成了恐怖黑色血口的槐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噗呲!
鲜血飞溅!
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血肉撕裂和骨头摩擦声,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
纳特克斯腾出的那只手放在了槐的肩膀上,眼神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保持着平静。
忽然,一阵黑光亮起。
槐松开了嘴,同时那股剧痛也消失不见了。
所以你其实在帮我?
纳特克斯一边揉着已经完好如初的脖子,一边看着眼前用一种乖巧姿势跪坐在洁白的床单上的黑发美女。
面前的槐点了点头。
所以,为啥非得要用这么暴力的方式?
后者低下了脑袋,随即爬下纳特克斯,双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嘴唇凑了上去。
滚!
纳特克斯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对方。
后者重新变回了原来的姿势,低下了头。
呃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
纳特克斯捂着太阳穴有些无奈地说道,相比于这种让他厌烦的暧味,他更希望被对方咬一口。
所以,你用你的力量压制了这个印记?
她点点头。
你知道它有什么用吗?
摇摇头。
是因为感知到了某种危险,或者异常,你才这么做的,对吗?
点点头。
纳特克斯转身拉开自己胸膛的衣服,此刻上面的印记已经由蓝色变成了黑色。
就在刚刚,纳特克斯用意识能力感知到了槐用她的体内的那些神秘能量,通过脖子注入了自己体内,从而压制了这个印记的能力。
唯一可惜的是,关于这个印记究竟有什么效果,纳特克斯还是不知道。
当然,为什么不用意识能力进行解析,我们先卖个关子。
其实你用不着这么做的,这很多余,不过还是很感谢你。
纳特克斯一边说着,一边把身体转到槐面前,伸手抚摸了对方的脑袋。
槐微微抬起脑袋,任由纳特克斯抚摸。
那三对翅膀此刻被她收了回去,只有头上还顶着一个黑色荆棘光环。
这反应和欣真像,不过,这家伙的行为逻辑本来也是纳特克斯从欣身上得来的灵感。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擅自篡改意识结构。
和纳特克斯这样的存在不一样,眼前的这家伙属于可塑型结构,也就是说她可以随意改造意识形态——这是因为构建成各自意识体系的能量有着迥乎不同的物理性质。
她低下了头,显然在逃避纳特克斯的问题。
是不喜欢这种被控制的感觉吗?
摇摇头。
你不想为我服务?
摇摇头。
你有了别的人生意义思考?
摇摇头。
纳特克斯沉吟了一会儿,回想起刚刚槐的一系列行为,想到了一种猜测。
你在模仿我,你拿我做能力实验?
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
惹好吧!纳特克斯捂着太阳穴,那你还愿意听我的话,对吧?
点点头。
所以,你希望我用什么方式对待你?
后者直起了身体,伸出了左手。
一阵黑色光芒亮起,一条黑色十字架项链被她抓在了手中。
接过项链,纳特克斯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希望我戴上去?
点点头。
当纳特克斯戴上项链后,脖子处立马感觉到了项链本身携带的冰冷,仿佛里面还隐藏着某种恶意。
而就在他戴上项链之后,他瞬间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体中多了什么东西。
仔细查看,居然是自己和槐新的精神联系,而且这种联系比起纳特克斯原来的要更加稳固。
纳特克斯还发现自己可以随时通过这种精神联系操控眼前的槐。
这意味着,她再次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纳特克斯。
经过反复的尝试,纳特克斯知道了只有戴好上项链,这种联系才会保持。
有点像是与白鸦沟通的通讯羽毛。
好吧,这也可以,虽然戴着不怎么舒服。
当然,他也可以像制作阴阳眼那样将这种联系直接弄到自己身上,不过他没这么做,因为没有必要。
看到槐依旧低着头,纳特克斯有些无奈地上前轻轻抱了一下。
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嗯好了,我还有事情,你帮我出去探查一下周围的地方吧。
后者得到命令,一阵黑光亮起,原本的黑发美女变成了一只黑色乌鸦,朝着窗外飞去了。
在乌鸦飞出去的时候,纳特克斯看到一层黑色的符文出现在了整个房间当中。
原来如此,难怪杨铭那些家伙这么久都没上来探查情况。
纳特克斯耸耸肩。
好吧,也该为接下来的计划做好预先准备了。
一张紫色卡片被他拿在手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