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万生香疗馆不远处,转了过弯,无意间的抬头,斜对面的漠兰茶书馆几个字映入了我的眼帘,真好,原来就在这里。
会馆里好安静,里面与外面两个不同的世间,再一次把我从现实的推向了幻境的世间,若隐若现的山水画与书架,仿佛又踏入了水云间,素淡的格调尽显山清水秀之境,四幅画:
春,春山淡冶而如笑。
夏,夏山苍翠而如滴。
秋,秋山明净而如妆。
冬,冬山惨淡而如睡。
会馆后院的竹子映在玻璃窗上,匡成了一幅画,挨着窗边,设有茶座。
秋梦寒,你来了。主人南漠出现了在我的面前。
哦,我想找一本诗词的书籍。我说。
怎么想起诗词了,有的,呆会儿我找给你,先坐会儿喝一杯茶。他说。
这儿装饰的挺好的,适合读书喝茶。我一边坐下来,一边说着。
葛兰歆端着一壶茶,她一身布衣,如明月照松涧般显现在我的面前,依然如月光般静雅,柔和,她的确很美,我总觉得她不是来自人间的犹物,一直不染红尘,她能看轻一般人看重的,也能看重一般人看轻的,所以她总是安静的,温暖的,即使不说一句话。
她把杯子一只一只的摆在了茶几上,无声而退。
南漠从书架上终于找到了一本书递给了我:这本诗集,不错的。
我要拿回去读的,也不知什么时候会还。我说。
好,往后,多来喝茶。他说。
来,喝茶,知音不在千杯酒,一茶也醉人。他接着说。
你这客厅里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是这茶叶的香吗,我进门的那一刻就闻到了,闻着让人很舒心。我问。
是灵香草,用来书籍防腐的。
灵香草,洞庭湖湖边有这种草吗。我问
也叫七里香啊,君山上有采的,采回来把它风干,香气经久不散的。他说。
哦,它长什么样子的。我问。
哪天,去君山岛上采些回来给你瞧瞧。他说。
你这会馆开多久了,生意还好吗?我问。
勉强吧,图个自在,不过有时也挺忙的,一到春天,兰歆也上山采茶,制茶,这段时间有点忙,不过她也喜欢这行。他说。
嗯,很符合她的气质,真羡慕你俩,情投意合的,真好。我说。
你处在黑暗中,才看到了我俩的好。他说。
其实我比较喜欢暗淡的颜色,黑暗才是生命的本色,很多时候我喜欢呆在黑暗中,不要被那么多人看见,反而更欢喜些。
嗯,看好你,毕竟是洞庭湖边的孩子。他说。
嗯,你们也是,加油哦,不对,应该是:减油。会不会更好些。我说。
哈哈,同理,减油。
对了,你怎么想起读诗了,要不要还挑些别的书拿回去读读。
一本一本啃,太多了我消化不了。我说。
呵呵,也不错了,还能啃诗。他说。
我又不是书香门弟,书对于我来说的确需要啃的,而不是读的。况且挑书也需要眼光的。我说。
是的,我听说过,有些人只要拿书翻几页,再闻一闻应当知道一本书的好坏了,适不适他来读了。他说。
何止挑书?一切东西如此,挑衣服,挑化妆品,挑人等,挑对了,过得很轻松,挑错了,活得很累。还得慢慢磨才行。我说。
是你这句话。他说。
谢谢你的茶,我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我结了帐,欢喜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