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马厉说话的声音, 似是有事情发生, 而且还不小。顾安然立马放了上官珠云的鸽子赶回家,谁知她一进门就看见马厉好不悠闲的坐在她的吊椅上看书:“师兄,这么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话时, 还带了因为着急染上的喘气声。
马厉将书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走向顾安然:“将周昀君送回去我没有办法,不过却有办法让他留下。”
顾安然心中隐隐想到了一个可能, 却又不敢肯定, 只能试探的问马厉:“留下来?”
马厉知道顾安然早就猜到了, 她只是不敢相信, 在顾安然的视线下,马厉肯定的点头:“对, 像上官珠云……”
顾安然身子一颤,打断了马厉的未说完的话:“不行!”知道事情的真相还要去问,回答了却又听不下去指的就是她。
看着顾安然过激的反应, 马厉的心中闷闷的极其不舒服。就像他知道前面是个火坑,也明白万劫不复的道理, 这人还是要下去走一遭:“苏沐, 你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让他回到那个女人的身边,一种就是给他找个寄体。”
顾安然摇头,坚决反对:“绝对不行!那是要夺舍的,不行不行。”不管怎么样身上都不能背上杀孽。
在自己房间里的周昀君心中有些莫名的慌张。果不其然, 顾安然沉吟思索了一番, 道:“将周昀君送去她的身边。”
在房间里的周昀君怕自己在缩下去就真的要离开她了, 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出来:“我不同意。”
顾安然看了一眼周昀君,难怪她进门之后就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原来是一直都没看见周昀君出现在她面前。不过她不太明白他语气中的愤怒从何而来,到熟悉的人身边难道不好吗?
对着马厉道:“他没有发言的权利。”
“之前是你自己不准我去找上官珠云的,现在怎么又赶我走。”
“现在已经不是大周,不是你的朝代了!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没有资格和权利决定他人的生死。”欠了人家孽债,就算是拥有帝王命格也难以承受。
“你以为我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他不在乎任何人的误会,唯独在意她的看法。
“明扬白本来就是将死之人,不出意外明早凌晨三点便会死。”他能看到明扬的死期,不代表其他人能够看到,马厉插口道。
被马厉的话说的一懵,顾安然抬眸看着马厉,怕自己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什么意思?”
“他现在已经在重症监护室了。”
顾安然长舒一口:“那好……”这样子反噬应该会小很多。
“三天之后下午三点是明扬的死期,我回去准备一番。”
顾安然低下头:“我明白了,这个法事让我来做吧。”该有的反噬也让她来承担。
马厉眯着眸子紧紧盯着顾安然的眼睛,试图发现她哪怕一点点勉强的情绪。他心里清楚,她眼底没有半丝为难:“沐沐……”
“师兄你不用多说了,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是我把你牵扯进来了。”
马厉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点头道:“好。”
“你们把我放哪了?现在是在决定我的去处。”每一次都被忽视得彻底,这样子让他很恼火!
一番话谈下来,顾安然觉得疲惫也觉得烦,对着周昀君的语气自然有些不奈:“我说了,你没有决定的权利。”
和顾安然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但他自认为对她足够了解,她生气了。看着她眉眼间的疲惫有些不忍心,说出来的话却是明晃晃的威胁:“要是我不配合呢?”
“周昀君不要不识好人心。”
“你会遭因果报应不是吗?”她想要隐瞒的结果就这么被周昀君掀开,摊在面前。
顾安然双手抱胸,嗤笑道:“你想太多了,我从来不为不相干的人做无谓的牺牲。最后的结果是承担。”语气淡淡,听起来真的像是和她无关一样。
她的反应简直就是下意识而为,一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要不是马厉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怕是要相信她了。
周昀君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涩涩的。高兴的是一切都是他自己承担,涩涩的是原来他们之间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