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烟硝之后留下一地悲哀,凯若特随即把两位老人埋在院子里的一颗大树旁,并为两位老人立了墓碑。
尽管这两位不是丽姑娘真的父母,但确实与她的亲生父母有着一样的音容笑貌,此时丽姑娘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心里更是万分着急地想要找到自己真正的父母。
看着丽姑娘两掌合胸前仍然虔诚地跪在两位老人的坟前,凯若特上前拉她起来:“走吧,我们到洛阳城去寻找你真正的父母。我感觉他们仍然活着,不然,贝尔切不能复制出这么惟妙惟肖的假的老人家来。”
丽姑娘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次他们到洛阳城仍然带上贝尔特,虽然凯若特已经有了汉人的基本对话能力,但他觉得带上他比较方便一些,况且贝尔特也愿意与他们一道到洛阳城去看看,找找商机。
这回,他们选择走的是水路,运气较好搭上了一艘顺路到洛阳的画舫船。
这条豪华的画舫船是长安的一个富商的专用船。由于长安到洛阳的客船非常少,好不容易遇到了一艘顺路到洛阳的画舫船,贝尔特十分有耐心与富商软磨硬泡,凭着他三寸不烂之舌和高额的乘船费,终于让他们搭上了这艘船。
这艘画舫船是一艘游船,共有三层,远处看就像一座精致的亭台楼阁。飞檐翘角、玲珑精致的四角亭子立于画舫船的船头,美人靠,雕花的柱子、彩画、花窗,一层扣着一层,层层错落有致,显得富贵华丽。
画舫船在渭河中缓缓而行,两岸风光尽显。凯若特在一层阁楼的美人靠坐着,欣赏河对岸缓缓移动的风景。忽然从三层阁楼上传来了清幽的琴声,有如山泉从岩间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着,潺潺顺山势而下,令人神往,让人陶醉。
凯若特还来不及惊叹时,一声低润动人如天籁般的嗓音随琴声而起:“满塔东风,难掩风月,长思忆,两相依,莫负少年时节……”
凯若特被这猝不及防的歌声一扰,心神都颤抖起来。
这首《伤离别》的填词,是他和费尔莱雅在火星的金塔上写的,而且写这首词是只有他们两人在场,并无旁人,怎么会从遥远的火星传到地球上来了?楼上弹琴的人究竟是谁?凯若特决定到阁楼上去看一看,一睹弹琴人的芳容。
凯若特踏进三层阁楼屋中,见面前一幅垂帘,知道佳人一定正在里面窥看。他对着帘子拱手,朝着里面潇洒地笑笑说:“在下凯若特,冒昧请愿拜访小姐。”
这时从帘子里出来迈步走出一丫鬟,厉声道:“我家主人从不见客。你快走吧!”
凯若特仍然拱手,对着帘子,笑容不变,恳求道:“我到此来,不求小姐相见,只问小姐你刚才唱的曲子从何而来?”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
“你说得也太抽象了,能不能具体到是什么人教你的?”
“你都不知道,我又从何得知?”
“小姐,我只是问了个简单的问题而已,需要绕这么大弯子吗?……你真的不知道这首歌的出处?”
帘子后面的女人没有回答,丫鬟懂得主人的心思,急忙又下了逐客令,凯若特无奈地走了-
回到楼下,正遇到丽姑娘到处找他,看见凯若特她迎了上去,神秘兮兮地凑到他的耳朵边说:“凯若特哥哥,你到哪去了,我们在到处找你。”
凯若特问:“有什么急事吗?”
“我觉得这艘船挺可疑的。”丽姑娘压低声音说道,“在这船上,我感觉……我们到哪里都有人盯着。”
凯若特小声说:“我知道了,你告诉大家小心提防。”
夜深人静了,流苏般的月光,摇摇曳曳倾泻满船舱,凯若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耳边仍然想起白天的琴声……
【这弹琴之人究竟是谁?难道是费尔莱雅?她到地球上来不可能躲着他……】凯若特想不明白。他自认知道这首《伤离别》的填词之人,只有他和费尔莱雅……他想不出其他人来了。
睡不着,凯若特干脆起身,来到了船舷边。
画舫船在渭河中缓缓前行,河面升起一片朦胧的烟霭,透过这烟霭,隐约可见船的不远处有其他的小船经过。阵阵夜风吹拂着他的头发,思绪漂浮,他想到地球已经不少时日了,可连丽姑娘的父母和贝尔丹姑娘的影子也没有碰见,并且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不免有些心焦……
丽姑娘似乎与凯若特一样也睡不着,她起身散步,便看见凯若特站在船舷边,随即跟着过来了。
凯若特正想与丽姑娘打招呼,突然发现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凯若特警觉地跟了上去,无奈此人轻功了得,眨眼间就不见人了。最让人奇怪的是一夜间富商和他的仆人消失了,画舫船的主人换成了女主人。说是富商和他的仆人中途下船办事去了,改由女主人和丫鬟们接待。
凯若特也没去多想,反正女主人一路照顾得体贴入微,画舫船慢慢悠悠地前行,十多天的路程大家愉快地,平平安安地到达了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