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劝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是,我觉得我兄弟要是想歇着自会与他们说明,没说可能是还有话没有说完。
多大的事不能留到明日再说?
车里,吴晨貌似尴尬的朝冯威三人笑道:让三位见笑了,她整日恩人恩人的叫着,却不知谁是谁的恩人,我反倒要处处让着她,使得她什么实话都敢往外说。
话说到这份儿上,冯威三人还如何坐得住?冯威说了句‘吴公事好好歇息’三人便下了车。
吴晨躺了一天,稍动一动便觉得头晕,腿软,他告诉了大头,大头告诉了陈南竹。
陈南竹觉得吴晨定是受了很重的,他们看不到的内伤,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吴晨又不让她时刻在旁,她这一整天,没干别的,不是上马车就是下马车。
大头见陈南竹又被轰下车,忍不住问道:你跟哥哥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别的小娘子了?
吴晨扭头看了一眼大头,问:你整日在我身旁,除了那些鬼魂我能见,你见不到,还有谁是我见了你不知的?
对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你为何对平姑这般无情?
吴晨坐起身,很认真的看着大头问:平姑是不是个好人?
当然,她对你极好。
既然是好人,那咱们是不是应该让她有个好归宿,嫁个好人家?
你
我整日都做些什么,别人不知,哥哥你最清楚不过,有今日没明日的,何苦连累人家?
大头听罢,严肃认真的想了想问:那你何时才能娶亲?
哥哥先娶,哥哥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娶不娶的还怕无人养老送终?
自然不能,到时我多生几个,咱俩一人一半。
吴晨看着大头,想着有朝一日要离开,势必要将大头安排妥当才行。
大头见吴晨盯着自己看,忙摆手道:平姑是想嫁给你的,我可不能娶!
吴晨一口气没喘明白,赶紧又倒了一口气,才说:
你莫跟平姑提及我是怎么想的,她如今不过是想报恩,虽说这一路上咱们没讲规矩,那也是身不由己,总有明事理的人不在意这些,真的在意的也算不得良人。
大头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天黑之后,雨终于下了起来,队伍原地扎营。
一夜无话,天亮了,雨停了,队伍继续前行。
好像一夜之间便到了秋天,吴晨坐在车里竟是有了一丝凉意,他忍不住认为跟少了血有关,想到这里,他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大头问:可是早饭没吃饱?
我觉得有点凉,你有没有觉得?
大头点头说:习惯了,便也不觉的什么,往年到了冬天,都没有现在穿的暖和,每年都觉得自己扛不过去了,还不是好好活到了现在。
吴晨点点头说:咱俩下去走走吧,今日晴天,补补钙。
补什么?我可不会针线,你要补什么我去叫平姑。
不是,哎呀,就是下去溜达溜达。
我不去,刚吃饱,怎能乱动?要不然很快便又饿了。
吴晨只好自己下车,但他很快便放弃溜达一下的念头,昨夜的雨水下透了,道路很是泥泞,吴晨只能骑上马,让马儿溜达。
吴晨骑在马上看着前后泥泞的路,忍不住担心那些大车,若是再有陷入泥坑的,他还有没有力气抬出来?
担心什么来什么,还没等他问清楚前后左右的兵士都叫什么,许良便来了。
再次站到大车后面,吴晨心里有些忐忑,他有点不敢面对抬不动的结果。
此时四周聚集了不少兵士,他们有人见过吴晨神力,有人没见过,但所有人都是满脸的期待。
吴晨扎好马步,双手放在车底,深吸一口气,他以为会很吃力,铆足了劲,却没成想轻轻松松便抬了起来。
这次陷入泥坑的大车只有五架,吴晨毫不费力的将五驾马车抬出来,毫无疲惫之感,这让吴晨的心情开怀了起来。
他自己分析,虽然少了一点血,但是没影响其他方面的功能,想到这里,吴晨也不觉得腿软了,也不觉得头晕了,心情顿时就好了。
吴晨骑在马上,笑容满面,高二和许大在他两侧,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高二问他:何事这般高兴?
吴晨笑道:无需再担忧什么,自然心情好些。
许大问:昨日便知无需担忧了,怎地今日才想起来高兴?
高二替吴晨解释道:昨日还在恢复,今日痊愈了,自然高兴。
吴晨指了指路两侧的山林,笑呵呵的说:秋日景象真是如诗如画。
高二和许大朝两侧看了看,没觉得比之前有什么不同,高二说:等到了京都,我带你去看几个园子,那才叫美。
吴晨忙问:你们传消息需要多久能收到回信?
高二说:有快有慢,事情急的话,自然就快些
跟没说一样。
我觉得你让问的那事,快不了,或许司尊都不会回信,既然说了要到合州,再跟随新军一起去京都,又怎会轻易变化?高二问。
吴晨没说话。
三个人一直骑着马,到了用饭的时候上车,吃完又骑上马,这一天,吴晨都没见到过陈南竹。
晚上睡觉的时候,吴晨问大头:你是不是跟平姑说什么了?她怎地一天都没露面?
大头忙说:你不让我说,我怎会乱说,只是跟她说你没有娶亲的打算。
吴晨便没有再问。
这一晚静悄悄的过去了。
转日起身用过早饭,队伍又上路了。
吴晨骑在马上正慢慢溜达着,便见冯威从前面骑马过来。
冯将军有事?吴晨问。
冯威调转马头与吴晨并肩,这才说:像如今这般走法,怕是再过十日也到不了合州,若是没有雨天或许能快些,这两日道路泥泞,根本走不起来。
冯将军的意思是还像之前一样日夜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