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右调拨了一队人马,护送吴晨他们仨还有受伤的兵士进城,还没走到城门,宋羽带着众衙役骑马迎了过来,说是安置受伤的兵士。
吴晨没心情与宋羽寒暄,只嘱咐宋羽:一定尽心尽力医治!便带着高二和许大回了宅子。
这一晚的遭遇回想一下都累,可吴晨偏就觉得浑身是劲儿,他看着陈忠留下的金创医为高二和许大处理伤口,又看着二人喝下药睡下,这才出了屋子,走到院中。
顾世明和张渊已经等在那里。
顾世明摇着扇子,笑呵呵的说:没想到你还能活着。
吴晨回头看了眼高二和许大住的廊屋,又转过头来问:为何不找个大点的宅子,让他们歇在这种屋子里,不利于养伤。
顾世明哼了一声说:现下不冷不热的,住在哪里都一样,等冷起来,别说是廊屋,便是你住的屋子也不利于养伤。
吴晨懒得理顾世明,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顾世明和张渊跟在后面,张渊问:你可知彭苏所犯何事?
吴晨站定转身,看着张渊说:为何要问我?
这一下倒是把张渊问住了。
顾世明摇着扇子说:这段时间只你频频与司尊见面,我们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突然彭苏便不见了,你说不问你问谁?
吴晨笑道:问了,我也不告诉你们。
你有点猖狂了。顾世明收起扇子,沉下脸说。
吴晨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表示认同,然后转身便走。
我觉得平姑不错,若是我找司尊讨来,我觉着司尊不会不应。顾世明在身后阴阳怪气的说。
吴晨只好又转身,看着顾世明说:
你能进皇城探事司凭的不是你的本事,要说猖狂,也是你猖狂,我顶多算是不畏强权,你觉着讨要便能要到,那便去讨要试试,跟我说有何用?你果真讨了去,咱俩结仇,你没讨去,心里不甘,便会再找别的法子招惹我,虽说我不明白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但是你让我看到了排除万难也要跟我为敌的决心,既然如此,你出招,我接招便是,说这么多废话反倒让我瞧不起。
顾世明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可没想跟吴晨为敌,他是看吴晨有点本事,想将吴晨收到手里,只是方法一直都不对,有些着急罢了。
张渊见状马上劝道:哪来的仇呀,怨啊的,都是为了差事,如今差事好不容易有些眉目了,正是该庆贺的时候,这样,我做东,今日
吴晨连忙摆手说:
你们饶了我吧,我就是一名乞丐,如今好不容易有口饭吃,你们是哪座庙里的神仙,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不知道,便不会有烦恼,我对朝政没兴趣,哪日你们二人谁成了司尊,我照样听令!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吧?回吧,我也该睡下了。
吴晨转身走了。
眼看着吴晨进了屋,张渊小声对顾世明说:咱们都小看了他。
顾世明哼了一声说:那又如何?早晚也得乖乖的听我的号令。
张渊笑了笑说:不一定呦。
顾世明冷着脸看向张渊说:抓住了平姑便是抓住了他!
那得看司尊是否让你抓住平姑,你能想到的,司尊想不到?
顾世明顿时泄了气,咬着牙低声说:一个小乞丐罢了,我便不信笼络不住他!若是不能为我所用,留着有何用?
顾世明话音刚落,吴晨重新出现在视线中,只见他站在房檐下朝顾世明喊道:忘了跟你说,别惦记着杀了我,想杀我的,如今都死了,你年纪轻轻的,别自寻死路,再连累了家人可就不好了。
说完,吴晨又进屋了。
顾世明气得差点蹦起来,他用扇子指着吴晨的房门,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吴晨以为自己睡不着,大头坐在桌前还不停的叨叨,可就是听着大头的叨叨,吴晨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他觉得自己刚睡着,便被大头推醒了,大头同情的看着吴晨说:那个小太监刚才来了,说是司尊回来了,让你即刻去一趟,我只好将你推醒。
吴晨坐起身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我刚吃完午饭。
吴晨点了点头,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这才穿鞋下地。
陈忠接过平姑递给他的茶,呷了一口,说:做得很好,比昨日强了不少。
平姑低头看不到表情。
这时吴晨快步走进屋子,表情严肃的边走边问: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说完像是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吴晨是成心这样的,他想用婉转的方式告诉陈忠:我在睡觉,你吵醒了我。
陈忠将茶碗交给平姑,和颜悦色的说:地下入口是找到了,也命人下去了,但是找不到藏宝之处,你怎么看?
吴晨挑了挑眉,反问:鬼魈帮山坳外的出口堵上了吗?
陈忠笑了笑说:既然知道了,自然便能找到一时半会儿的,他们休想从这个出口出来,而且他们并非打通了这一个出口,他们能打通我们便能找到,今日重启和谈,你猜北蛮使臣提出了什么要求?
他们想要安平县?
陈忠满意的点头,说:
安平县原本隶属幽州,这些年两军一直在争夺幽州,之前和谈的时候,北蛮曾提出将幽州分成两半,官家说了,寸土不让!如今重启和谈,他们竟是提出只要安平县,其他都好谈。
鬼魈帮这百十来年怕是一直在找齐宣留下的这批宝藏。吴晨说着自行走到椅子旁,直接坐下,把平姑看愣了。
他们深知那批宝藏里有什么,所以倾尽全力也要拿到。吴晨说着扭头看向发愣的平姑说:给我来杯清茶。
平姑紧张的看向陈忠,然后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俯下身说:恩人不知礼数,还望司尊莫怪罪,平姑愿替恩人受罚。
这回轮到吴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