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抬起脚步过来,小姑娘愣愣的看着他。
她说:谢叔叔,你不喜欢我吗?
她问:谢叔叔,我们不是正在相爱吗?
她兼具孩童天真与丝丝入扣精致妩媚的漂亮的眼睛里装满了疑惑和难过。
四目相对时,让谢珩的沉默良久。
但他快刀斩乱麻的作风,还是那么清晰明了的告诉她:苏酥,我只是按照你父亲的吩咐,教导你。
苏酥哽咽了下,可是,我们都睡在一起了。
这样不算数吗?
谢珩凝眸:开始是意外,后来,我以为那是我们之间不用言说的默契。
苏酥红了眼眶:什么默契?
谢珩:饮食男女。
饮食男女:人的基本欲求。
苏酥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可是,可是你拼了命救我,也,也不算数吗?
他们发生了关系,他对她也算是纵容,还经历了生死。
如果这样的都不算是爱,那怎么才算呢?
她不懂,那些男人跟她聊两天,吃两顿饭,就能为她要生要死,为什么她跟谢珩都这样了,就不算数呢?
谢珩给她拭去泪花,他还是那么温柔,可——
为什么那么温文和煦,君子端方的谢珩,就是能说出那么冰冷的话语。
他说:救你,是我的责任。
责任?
原来,真的什么都不算。
苏酥推开他的手,扭头就走。
她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也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羞辱和无地自容过。
原来,前面种种都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
原来,这真的不是爱。
苏酥。他似是叹了口气,按住她的手臂。
苏酥抿着唇瓣,没有回头。
谢珩:我们好好聊聊,很抱歉,我不知道无形之中给给了你错觉,我以为是我低估了我们之间想法上的差异。
苏董给你介绍的长华药业的公子,无论是样貌才情都很不错,日后你们相处起来,应该会很合拍,你
我跟他在一起以后,会跟他上床的,谢叔叔。她固执的扭过头。
谢珩深邃的眉眼里泛着华泽,嗓音清冽而沉稳,他说:我会保守我们之间的事情。
他声音那么好听,苏酥很喜欢他在情动时,搂着自己,在她耳边低语缠绵的声色。
好像天地之间,他们可以抵死纠缠。
她甩开他的手,好。
她不稀罕。
他不喜欢她,有的是人喜欢她!
她是苏酥啊,四方城最骄傲艳丽的玫瑰,还缺男人喜欢吗?!
可——
一个人跑到海岛酒吧的小姑娘,被一群男人围着要跟她跳舞喝酒。
她一个都没有理。
她现在不喜欢像苍蝇一样围着她的男人了。
她就看上谢珩那种看上去温柔斯文禁欲,实际上上了床就又狠又野的斯文败类。
民宿内的谢珩,看着小姑娘不走正门,而是径直朝着阳台屏风那里回到房间的方向,眸色黑如点漆。
难怪,她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谢珩按了按眉心,去找了民俗的老板,想要换一间房。
但现在是旅游旺季,房间都是提前订好的,没有办法临时更换,只能再等等。
谢总你要换房间?是房间有什么问题吗?一名员工听到后,问道。
另一名也跟着说:谢总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跟你换,有个住的地方就行,嘿嘿。
谢珩看着两个男员工,笑了笑:没事,想换个阳光更充足的而已。
我们那间房阳光挺好的,不如谢总就搬过去吧,我们白天也都不在房间里,阳光好不好都无所谓的。
谢珩微笑着婉拒了。
两个男员工不明所以,被其他人叫走了。
到了晚上,天色全部黑了下来。
窗外黑漆漆的天幕像是蒙上的一层巨大黑纱。
员工们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为了保障安全,在海岛的每晚大家晚上十点都要在群里报备一下位置,同一房间的也可以代为报备。
所有人都回复了。
但唯独没有苏酥的身影。
谢珩侧耳倾听隔壁房间内的动静,也始终保持着不太正常的安静。
手机在骨节分明的指尖缓缓滑动转圈。
谢珩给她打去了电话。
电话是打到第二通的时候才被接起来,但没有苏酥的声音,谢珩只听到一阵嘈杂的混乱。
十点,夜生活正要上升到高潮,俊男靓女自是激情澎湃着。
苏酥?
你在
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喝醉了有些危险。一道男人的声音透过电波,传到了谢珩的耳朵里。
他听到苏酥醉醺醺的声音:你谁啊?
男人回:谢坤。
苏酥听到谢字,朦胧醉醺醺的眸子朝他看过来。
嗯
谢叔叔。她抽了抽鼻子,喊着。
谢珩听到她这样的称呼,眉头微微挑起。
有些新鲜,但更多的,是有趣。
上京谢家的坤少,身边女人来来往往,喊他什么的都有,这谢叔叔还是头一遭。
你多大了?他问。
苏酥趴在桌子上,手指戳动着酒杯转圈,你失忆了么?我不是,不是都二十一了吗?
二十一,还真的小。
谢坤坐在她对面,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儿,近看比远观时还要惊艳。
难怪只是坐在这里,就已经吸引了目光无数。
谢珩听着两人指尖的对话,拿起了外套,就朝着海岛上最大的酒吧找去。
小姑娘在花钱找乐子上面,向来都不会委屈自己,但是她好像忘记了,她身上没有钱。
就她一个月五千的工资,完全不够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