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泥石流被冲到山脚下。
大雨还没有停歇。
不断有泥水溅到脸上。
水
苏酥气若游丝的张开嘴巴,贪婪的想要舔舐唇瓣上的雨水。
苏酥,睁开眼睛,不能睡。谢珩强撑着身体站起身。
风神蕴藉的谢总,前所未有的狼狈,皮鞋都掉了一只,他自己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却还是将地上的小姑娘背在了身上。
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这荒无人烟的郊外前行。
苏酥此刻人已经烧糊涂了。
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她只是知道自己很难受。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她看到谢珩坚毅紧绷的下颌,和渗着薄汗的脖颈。
苏酥卷翘的睫毛轻眨。
谢叔叔。她似乎是发出了声音,也似乎是没有,只是她已经干裂的唇瓣一张一合,说:你是喜欢我的吧。
今天之前,苏酥总是觉得,谢珩只是喜欢跟她睡觉,贪图她长得好看,没有真心。
但这一刻,她气若游丝的躺在他宽阔的肩上,她又觉得,如果这样都不算是喜欢,那怎么样才算是呢?
骄纵傲气的苏小姐,实际上就是个缺少疼爱的小姑娘。
她想,既然谢珩也那么喜欢她的话,她以后就不跟他作对了。
因为相爱的人,应该好好的待在一起。
要幸福美满。
她不知道谢珩回答了自己没有,因为她很快就因为高烧再次陷入了昏迷。
背着她的谢珩眸色黑如点漆,他其实听到了,只是,喜欢么?
那是他从未触及过的领域。
他救她,是出于责任,男人的责任,也是苏平山把人交给他,他要保障她安全的责任。
谢珩背着她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
等天都亮起来,他这才看到了马路上有车辆经过的光亮。
而他的体力也消耗殆尽。
等苏酥再醒来,人已经在医院了。
她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到了起争执的声音。
你让她一个女孩儿去做什么工作?这次没出事,出了事情不让人家笑话。
你知道什么,儿子已经那样了,女儿如果也不成器,不该掉她身上的毛病,她能进入哪家的门第?你以为联姻人家不做个背景调查?
在她听出这争执的声音来源是她的父母后,苏酥呼吸顿了顿,没有睁开眼睛。
因为她知道,为了维系颜面,他们拌嘴不会超过五句,知道她还活着,就会很快离开。
不重要的人,总是不会被花时间对待。
而事实也如同她所想的那样,五分钟后,在两人给她找的护工来了后,两人便离开了。
就连护工见状,都忍不住对病床上的苏酥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只是,同情的目光刚一投过去,就看到苏酥已经睁开了眼睛,只能尴尬的笑了下:你醒了。
苏酥想要起身,但刚一动,就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
哪儿哪儿都在疼。
护工连忙说道:你今天最好还是先卧床养着,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
苏酥皱起秀气的眉:我躺的腰疼,我睡多久了?
护工:睡了一天。
苏酥:
难怪,她觉得自己这么累。
强撑着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身上都折腾出薄汗来,跟我一起来的人呢?
护工:在隔壁。
正说着,胳膊上打着石膏的谢珩,就出现在她的病房门口。
蓝白条病号服,丝毫不减他雅人深致的魅力,苏酥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就扬了起来。
小姑娘长的本就好看,这样笑靥如花的模样,奶甜奶甜的娇俏,谢珩眸色深了下。
谢叔叔。她喊。
谢珩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好些了吗?
小姑娘粉艳艳的唇瓣,可怜巴巴的:我身上好疼。
说完,还悄悄的去看他的反应。
谢珩点头:医生给你检查过,没有大的损失,身上多是磕碰和肌肉拉伤,好好休息几天,症状就会减轻。
苏酥卷长的睫毛轻眨:你已经问过医生了?
带着伤,特意去关心她的情况吗?
小姑娘期待的目光,让谢珩顿了下,嗯。
苏酥睫毛忽闪,她眼光果然不错,这样看,谢叔叔还真是好看。
苏酥的心跳有些快。
谢珩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你的车是怎么出的事?
他如果记忆没有偏差,他到时她的车子已经几乎被砸毁。
提起这件事情,苏酥就生气,是那个孙总!他想要潜规则我,被我给打了,然后半路找人撞坏了我的车,还用铁棒威胁我不要乱说话!
小姑娘义愤填膺的:你不要放过他!
她让他给自己出气。
谢珩眸中泛寒,他多少猜到了一些,但没想到这个孙总如此胆大,险些闹出人命。
我来处理。
他抬手给她倒了杯水,护工见状就去了外面。
苏酥小口的喝着,没喝完,就自然的递给他。
谢珩顿了下,深邃的眉眼瞥向她,他有些洁癖。
你嘴巴都起皮了。她又往他跟前递了递。
谢珩接过来,本想要拿一会儿后放下,但小姑娘就用那双清澈漂亮的眼睛看着他。
等谢珩反应过来时,水杯已经抵在了唇边。
温水入喉,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于禁欲里,苏酥看到的却是满满的色情,她倾身,抬起那被纱布缠绕着的指尖,轻轻的就撩拨在他性感的喉结上。
谢叔叔。她声音低低的,我想亲你一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