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迎着李左康的目光,仍是很淡定地道:我漠北邪翁卖马,你以为官府不知道吗?
闻言,李左康心里一惊,他知道漠北邪翁是诡术派的人,听说此人专门从事战马贩卖,因为后台硬,地方官府也拿他没办法。
这下,李左康不得不仔细端详此人,就见他头发花白,年约六十岁左右,一张黑红大脸,鹰钩鼻子,左耳戴一个大银耳环,体格健壮。
此人好象除了贩马,还会一些其它的什么,李左康一下又想不起来了。
苏轩其走过来,看了看两匹马道:两锭银子不贵,老伯,我要了!
无影正发愁后面的路怎么往下走。听到苏轩其要买马,高兴坏了,赶紧从包袱里取出两锭银子塞到老翁手里。
马是买到手啦,可怎么骑却成了问题,马太高大,无影跳了几下也没骑上去。
白袍老翁走过来,用手一托无影的屁股,喊了声上!
嗖的一下,无影便被扔到了马背上。
这一托来的快而突然,无影是又羞又怒,刚想骂句粗话,可一想他是个老人家,只能气哼哼的做罢。
江珠珠怯怯的走过来,漠北邪翁又故技重施要托她上马。
苏轩其忙拦开邪翁的手道:这个不要你托,我来托!
说吧使劲一举,便将江珠珠送上了马背。
另一匹马有仲波仲奎骑了。
无影不放心地冲转身将要走远的漠北邪翁喊道:老伯!你这不是生马吧,它会不会发神经啊?!
漠北邪翁闻言,站下,回过头道:姑娘,你放心骑吧,我这马,只要骑上,这辈子都掉不下来!
无影有点听不懂了,她在心里琢磨。
只要骑上,这辈子都掉不下来!这是什么意思呢?
她实在想不通,哪有人在马上骑着不下来要骑一辈子的,真是好笑,尽是胡说八道。
一行人出了镇,走了约有一个时辰后,无影和江珠珠便渐渐感觉马身上开始变得粘粘糊糊的,两人的腿被黏到马身上几乎动也动不了,再用手一摸,两人的手,竟也黏到马身上动不了了!
突然,两匹马象挨了马鞭的狠狠抽打,猛地掉头,往五田县城方向狂弄而去!
众人慌了,蒙了。
苏轩其忙纵身直追,阿木和李左康则紧紧跟随!
白熊厨师松鼠毛和孟超只好在原地坐下等待。
连着几个大纵,苏李便各自追上了一匹马。
看到马匹发了神经一般狂奔,二人不再手下留情,挺枪便刺两匹马!
可奇怪了,既使两马被扎了好几个洞,却也不见鲜血流出,也未看出马匹有受伤的样子。
阿木,你和李左康快去找漠北邪神,这肯定是他使的阴招!
苏轩其喊完,忙从怀里取出画笔和纸,他先画了绳子出来,分别系在马尾上,又去路边捡了两块大石,绑在两个绳子的另一端。
此办法虽妙,可也仅仅是迟滞了两匹马的速度,并不能使他们停下来。
阿木和李左康丝亳不敢担搁,两人双双纵起身形,利箭一般,直扑刘溪小镇。
来到镇上,阿木忙拿出罗盘寻找。
结果找来找去,在镇外的一座破庙前,他们听到里面传出了鞭打声。
于是二人悄悄循声过去,并透过破烂的窗户向里偷看。
此时就见漠北邪翁,正站在两匹半人高的泥马前,口中不停的重复道:快去五田找柳月月!快去五田找柳月月!
而且一边念叨,一边不停的往两匹泥马身上摸胶泥,一边用马鞭使劲抽打!
这个可恶的漠北邪神!
李左康怒不可遏,纵身从破窗跳进庙内,大声喝道:住手!我现在想起来啦,你除了贩马,还会专门坑人的‘邪咒控物’法!
漠北邪翁看也不看道:就你,鬼难缠?还想和柳月月抢人,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啊?!
李左康将亮银银闪电般一个伸缩,此时再看,枪尖上已多了漠北邪翁的一颗眼球!
鲜血从眼眶喷出,立刻染了漠北邪翁满脸!
失了眼球,一时疼痛难忍,漠北邪翁这才扔了马鞭,将从眼眶里流出的血抹到马匹身上恶狠狠地道:就是老夫现在不驱赶,有了我的血,那两匹马也不会停止奔跑,而你,鬼难缠,我们两个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说完,漠北邪翁突然抓起装胶泥的木桶砸向二人!
阿木和李左康见状,急忙躲闪。
抓住机会,漠北邪翁纵身跳出窗外,夺路而逃。
等二人追出去时,漠北邪翁早已没了踪影。
忽然,阿木感觉眼前出现了一片阴影。
怎么样?!救了他们没有?
阿木闻声,抬头这才看清,是孟超变了三丈高找了来。
阿木无耐地道:没有!
那还磨叽啥,还不快去追无影和江珠珠!
说完,大脚板一左一右,拎了阿木和李左康,连着几个大纵,直追无影她们。
追上一看,三人被惊住了!
原来苏轩其见两马不停,绑石头也不太管用,一着急,也顾不上危险了,直接拽了驮了江珠珠那匹马的马尾在后面跟着狂奔。
这会儿他已经是满头满身的泥土,衣服也被摔扯的,一丝一缕的,布条飘飞,如乞丐一般。
阿木看到前面的水塘,他突然想起漠北邪翁在破庙内鞭打的是两匹泥马。
于是高声对孟超喊道:快!快!快把马赶进水塘!
好!这就来!
孟超这边答应了,那边就飞起一脚,把一匹马踹飞到了水塘里!
然后,再一个仙人搧扇,一巴掌,又把另一匹也拍飞到了水塘里!
两匹马挣扎着还要往岸上冲。
孟超火了,飞跑过去,咔咔咔,咔咔咔,直接掰断了两匹马的八条腿!
这下,两匹马算是熄火了,身体在水塘里慢慢化成了泥水。
赶紧救人!
看到四人从水面上渐渐下沉,苏轩其大叫一声。
闪开!
孟超大喝一声,猛地扑进水里。
就听嘭的一声巨响,四人全被孟超砸起的水浪冲到了水塘外的草地上。
看到四人全被摔的半昏迷,阿木又赶紧拿出银针,给四人扎了满头。
然后阿木又指挥其余三人掐人中,压眉,揉合谷。
经过一番急救后,四人陆续吐出嘴里的泥水后,全都醒了过来。
江珠珠睁眼看到苏轩其后,更是倒在其怀内嚎啕大哭,丝亳不顾自己的淑女形象。
其余众人是你看看我的满脸泥,我看看你的泥满衣,竟突然不悲了,互相指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笑的直不起腰,笑的在泥水里翻滚。
这就是年轻,这就是耐抗耐摔打的青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