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妍往墙那边看了一眼:八十年代初的一千块钱,相当于后世的十几万,他们还真是好意思。
墙那头的贺锦宣也冷下了脸:“别说我现在所有的流动资金都压在运输队的那些车辆上,就是有钱,我也不可当这个冤大头。”
贺母没想到老三会直接拒绝她:“你二哥之前是没有经验,这才被人算计把钱赔了进去,他这不是想着再拼一把,等赚了钱他肯定第一时间还你。
兄弟之间不就是得互帮互助,总不能你吃肉,他们连肉汤都喝不起,那不得叫人笑话。”
心妍这次是再也忍不了了,直接隔着院墙说道:“妈,我们吃肉那是凭自己本事,其中的辛苦又有谁知道。
做为长辈,您不该对锦宣道德绑架,毕竟您和爸才是他们几兄弟的父母,而她只是个兄弟。”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别说是贺母,就是贺家二房夫妻的脸都是青一阵红一阵的。
高玉美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三弟妹,你这话就太伤婆婆的心了。”
心妍走出老五家,直接进了自家院子:“薅羊毛也不能光逮着一只薅,我真怀疑贺锦宣是不是亲生的?
当初为了让你们一众兄弟姐妹能活,把他送了出去,他不计前嫌的回来了,你们又跟他讲什么兄弟情谊,还真是有一套。”
郭悦悦在隔壁听到三嫂这话,也觉得说的没错,之前二房可没少打他们夫妻手里那点钱的主意,只不过自己一直没有松口。
二嫂之后没少到自己面前说些酸辣吧唧的话,大概意思就是他们不顾手足之情,明明有能力都不帮一把。
可谁家过日子不需要钱,家里就那么点钱,借出去,自家日子怎么过?
凭什么他们拿着借来的钱吃香喝辣,别人就得勒紧裤腰带?
自打二房一家人从京市回来,那吃的用的比别人可强了太多,现在一句把钱赔了,就要让人家三房再往出拿钱,说什么日后挣钱了翻倍还,那还不是打白条?
要是一直赔呢,怎么还,拿什么还?
这话一出,大房院里的几人也听不下去了。
贺父轻咳一声:“老三家的,这话可不能瞎说。”
心妍更来气了:“哟,原来爸您一直在那边听着呢,怎么,这是你们商量好的,二房借不来,就让婆婆出场,您这个当爸的在最后压轴?”
这话一出,贺家人都慌了。
贺解放这个当大哥的率先出了声:“锦宣、弟妹,这事我们可没掺合,也根本不知道会有今天这一出。”
贺父这时也从大房院子走了过来:“老三家的,你误会了,我是听到这边院子的动静,才会站院里想听听是发生了什么事的。”
心妍冷笑出声:“做为长辈,您不该第一时间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吗?非要看着他们兄妹之间有了隔阂才高兴?
我要是不站出来说那些话,您是不是准备一直在那边站着听墙角?
亏我们还想着回来过团圆年,想着回来看你们,真是一腔热情错付了,想来在我们回来之前,你们就开始算计了,还真是可笑可悲。”
贺母见三儿媳妇一点面子不给留:“大过年的,你这是想搅散这个家?”
心妍直接冲她翻了个白眼,还没等她说话,贺锦宣就护在她面前:“别把这屎盆子往我媳妇身上扣,你们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自己清楚。”
说完,转身看向站在大门口的贺父:“你们还真是一次次的没底线,你们把我当什么?当初二哥二嫂借钱的时候可是打了借条、做了保证的,这无底洞我兜不住,也不会兜。
之前借的一千块,说来也不是个小数目,即便你们今天把事情做到这份上,我也做不出逼你们现在就还钱的事来,但这钱年底前必须还我,我们是兄弟不假,可也不能可劲的折腾、算计我一个。”
贺建国急了,他知道要是今天从老三这里拿不到钱,那自己以后怕是很难翻身,指望大哥和老五那怕是不可能,更何况看老三这阵势怕是以后无事不会再回来:“锦宣,这怎么就上升到算计你了,我这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开的口,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