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林白泉拿了酒上来,他先用一只小榔头,敲裂了瓶子顶上泥封的瓶顶。
然后剥去泥壳子,里面是一层用塑料绳捆扎的金箔纸封盖。
他再耐心地拆下塑料绳,揭去金箔纸,客厅的餐厅角落,就弥漫了一股浓郁的黄酒香味。
林太看得津津有味,她见酒坛子打开了,便连忙将杯子每人身前的桌上摆了一只。
林爸将四个杯子都斟满了酒,然后就举起杯来说道:
这箱酒有六瓶,我从中国带来,已经在地窖里,封存了二十五年了!
儿子啊,你下回跟露露回露露爸妈家里时,给他们捎三瓶过去,让你岳父母也尝尝这酒的滋味。
哦哦,好的!林青云点头应允。
我先代我爸妈,谢谢爸妈了!
露西的一句话里两个爸妈,让她说后,她自己也迷惘起来,这爸妈到底有什么区别。
露露啊,不用客气!咱家就一个儿子,没有女儿。这女儿红酒,本来就是为你爸妈买的!
林青云问道:爸,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因为这女儿红酒啊,是我们老家,特别是江浙沪那一片,生女儿的人家,在女儿满月时,都要埋一罐黄酒到地下去。
等到女儿大婚那天,再从地下挖出来,作为女儿夫妻之间的合卺酒饮用的!
那这到底是在岳父家里饮用,还是在丈夫家里饮用的呢?
林太见老头子说得头头是道,便觉得有些有些不详细之处没有讲明白,便穿凿到底。
老太婆,我看你要成老学究了!
这酒在哪里喝,就没有那么讲究了。
反正嫁女儿喝这酒,不管在什么场合都是合适的!
哦,爸,这酒怎么既然叫女儿红,为什么不是红酒,反而是焦黄色的啊?
露西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好奇地又问。
因为这是黄酒啊,跟加饭酒是一个类别的!
林白泉将一杯酒举起了半天都没有喝,被问的有点角架不住了。
哦,原来是黄酒哦!那它怎么叫女儿红呢?我开始听起来,一直以为是夫妻新婚初夜那红呢!
林青云突然憨头憨脑地插了一句嘴,这话让露西脸上神色一变,顿时显现出一丝慌乱的神形来。
你傻子啊,不懂别乱问乱说!林太又在他头上敲下了一个凿梨。
来来,露露,儿子啊,这女儿红虽然酒味香浓,但度数不高的,适合做加饭酒在餐时饮用,你们也可以喝的,我们大家先共饮一杯!
林白泉被儿子突然唐突的一句话,问得有些尴尬,便连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哎呀,好酒啊,好酒啊!我有二十多年没有喝过这酒了!
林白泉将酒杯朝下倒转过来,对酒的醇美,啧啧称赞。
来来,露露,这酒我们也可以喝的!
你就放心喝就好,晚上就是喝醉了,好好地睡上一觉,美容养颜的啊!
林太看露西看着酒,还在忧虑要不要喝,便连忙邀约着,跟露西一起喝下了一杯。
林青云见他爸妈和露西都喝了,便将酒先小口品了品,感觉这酒是一种具甜酸苦辛鲜涩于一体的丰满酒体,同时具有澄香醇柔绵爽兼备的综合风格。
他不觉大为舒爽,便也将酒一口倒进口中。
哦,儿子啊,这女儿红酒,虽然叫女儿红,但却并不是一个品牌,而是一类黄酒吧,也叫女儿酒。因为嫁女是红喜事吧,所以就叫女儿红。
林白泉反应了过来,便又恢复了侃侃而谈的神情。
哦,老头子,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有生儿子的人家,在儿子出生那天往地下埋的酒,在儿子考中状元那天,从地下挖出来,也叫状元红,对不对?
林太接了话,便兴奋起来了。
对对!这就是瓶子上雕花的花雕酒啊!
来来,我们先吃点菜,等一下多喝几杯酒才好!
林白泉举箸相邀,筷子头象鸡头哫碎米那般,不停地点着菜碗,示意大家现在先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