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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敬骐青橙一脸黑线的看着白礼在地上爬来爬去,别碰我,都别碰我!

    秋月想上前扶他,却被吼回来了。

    白礼掏出已经被染红大半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和鼻子渗出的血,爬到门口。

    敬骐皱皱眉头,当家的脑残了?

    你特么才脑残!

    白礼大吼。三人再次一脸黑线。

    门外,陆长青正在和陆夫人谈话,我已经派了打手了

    好,等他们把那个大夫绑来,给白礼解穴之后,一定重重赏他。

    白礼扣着门缝爬起来大叫,想都别想!你们要是吧璎珞绑来,我死都不会让她碰我的!

    陆夫人脸色阴沉下来,陆长青知趣的闭上嘴巴。

    门外一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怎么搞的?问话的是陆长青。

    他们都是高手,打不过

    你们啊,难道再让我出大价钱

    陆长青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停下了。

    陆夫人脸色依旧难看,她转过身来,看着门上白礼的影子,说白礼,我本不想逼你,你回去吧,我再给你一年。

    哈?哈哈哈一年?哼,你要是不能理解我,这辈子我都不会回来的!

    陆夫人张张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了。

    还愣着干嘛,快去备马!陆长青打发了两个家丁去备马,也离开了。门外安静下来。

    白礼将门打开一条缝,看到外面已经没有人了,不由得松了口气,腿一软,瘫坐在地。

    当家的!三人围了过来。

    没事,白礼挥挥手,去收拾东西吧,这回是真的要回家了。i

    又是一个清晨,又是镖局饭堂,又是那四人对着窝头欲哭无泪。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四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冲了出去。

    当家的,他们怎么不开门啊?敬骐一脸疑惑的看向白礼。再敲敲,没准还没起床呢!白礼掏出手帕擦擦嘴角的血,璎珞真下的去手啊,我得扣她三个月工资。

    嘎吱——

    门开了,四个人高兴的看过去,只见——

    糊糊在脑袋上扣了个盆,手里举着板砖;璎珞举着接骨用的刀和锤子;恭叔扛着火龙枪;八斗举着菜刀;四个人气势汹汹的杀了出来。

    啊啊啊——白礼大叫着趴在地上,敬骐下意识的举起了枪,秋月也拔出刀来,青橙更是反应剧烈:惊,涛

    娘!糊糊脆生生的一声大叫,让其他人都楞了。

    当当家?璎珞放下刀子,嗨,你们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呢,吓死我了

    白礼叔叔,糊糊跑过去拉起白礼,白礼叔叔,你有钱吗?

    啥?

    八斗哥哥天天给我们做窝头,我要饿死了!

    八斗急忙解释,咱没钱买菜了!

    白礼站起来,拉着糊糊,一边往镖局里走一边问,怎么会呢?你们不走镖吗?

    四方街不是又开了一家镖局吗,他们把咱生意都抢了。

    恭叔连忙跟上去。

    白礼从怀里掏出一打银票递给恭叔,这是我娘给我的,买点吃的去,别饿着孩子。

    恭叔拿着银票出去了,其他人都回到屋内。

    璎珞已经给白礼解了穴,白礼漱干净嘴里的血,活动活动胳膊,踱进饭堂。

    其他人都到齐了,八斗正在把做好的菜端上桌子。白礼站在自己座位旁边,端起酒杯,这五十多天,委屈大家了,一直因我而担惊受怕。但是,我知道,我父母会一直纠缠下去的,我会尽快说服他们的。嗯对不起。

    说完就将酒一饮而尽。

    大家慌忙站起来,恭叔说:当家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果你需要我们帮忙我们一定全力以赴的。

    其他人连连附和。

    白礼吸了吸鼻子,谢谢,不过

    唉,当家的,你这样就见外了,我们已经查出谁给你下的水果了!

    白礼神色有些惊喜,有些感动,但随即就平静了下来,大家坐,先吃饭,吃饭,吃完后咱详细说说。

    吃过饭,众人聚在大堂。

    说说看,你们知道什么了?白礼疲惫地托着下巴。

    黑衣人是灵粹馆的人,也是他们给你下的水果。恭叔开口。

    白礼皱皱眉头,他自然知道灵粹馆的实力。雇主查到了吗?

    你爹陆长青。

    哼,早猜到了。那个有证据吗?

    敬骐奇怪,他亲口说的要什么证据啊?

    白礼揉揉眉心,没有证据就没法展开下一步调查,而且报官衙门也不会管你的。

    那怎么办啊?秋月很担心。

    灵粹馆是个规模很大的组织,肯定会做账,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账本偷出来。白礼揉着眉心,只觉得心乱如麻。

    夜场梦多,敬骐,今晚就行动,青橙,你陪他去。

    恭叔转过身来,以长辈的口气对两人说。

    行!青橙站起来就要去准备,却被敬骐拉住了,恭叔,我夜盲

    那我自己去吧。青橙说。

    青橙,你轻功不如敬骐,万一不能及时脱身就得交手,一交手就会暴露武功,他们就很容易找到镖局,那咱们麻烦就大了。

    白礼还在不停地揉着眉心,思路异常清晰。

    啊!那怎么办?众人齐声问。

    敬骐,你去,偷不到就别偷,安全最重要

    当家的,灵粹馆在各地都有分号,我去京城的还是束河的?敬骐还是不想去,故意提出问题。

    我早想到了,去束河的。你不用担心夜盲的问题,他们那一定是灯火通明的,实在不行就回来,不强求。恭叔,青橙,你们在外面接应,璎珞

    啊?我也去啊?璎珞打断了白礼的话。

    对,万一敬骐受伤了你赶紧处理,他们的兵器可能有水果。

    因灵粹馆地处山区,按白礼的计划,四人扮作上山采药的樵夫,将夜行衣藏在扁担里,趁白天开山时上山,藏在山里,天黑封山后行动。

    敬骐换上夜行衣,施展轻功向灵粹馆奔去。

    白礼嘱咐他,账本一般放在大堂旁的书房里。敬骐摸入书房,躲在房梁上等待时机。

    书房里有一人正在理帐,片刻后他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一摞账本,起身离开。敬骐跳下来,走到桌旁,桌上摊开的那本是当月的账本。

    敬骐在心里推算了一下时间,就拿走了两个月前的那本塞到怀里,然后从怀里掏出白礼做的假账放回原处。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敬骐急忙躲回房梁。那人回来后似乎并未有所察觉,继续理帐。大约又过了三刻钟,那人合上账本放回书架离开,敬骐也连忙离开。

    出来这一路虽有人巡逻,但都被敬骐避开了。敬骐离开灵粹馆,找到其他三人。

    拿到了吗?受伤没有?青橙跑过去问。

    嘿嘿,他们压根就没发现我。天亮开山后回镖局吧,当家的肯定还在担心呢。

    看见敬骐没有什么异常,三人放心了,耐心的等待天亮。

    白礼不安的走来走去,秋月陪在他旁边,他们武功那么高,肯定没事的。

    秋月,你是不

    白礼开口,想告诉她此行的危险,又怕她为他们担心,所以还是没说出口。

    为了让秋月安心,他拉住秋月算了,咱回大堂等着吧。

    他们千万不要有危险啊!白礼在心里默默祈祷。

    刚刚坐定,一直等在门外的八斗就大叫着跑了进来,当家的,当家的!

    白礼吓得急忙站起,怎么了?

    不是,当家的你瞪什么眼睛啊他们回来了!

    四人笑呵呵的跑了进来,璎珞得意的说,顺利完成任务,无一人受伤!

    白礼顿时喜笑颜开。

    当家的,这是账本。

    敬骐从怀里掏出账本掷向白礼,白礼敏捷的接住,干的漂亮!

    白礼翻开账本看了几页,笑容僵了下来。

    啪,白礼狠狠地把账本摔在地上,揉着太阳穴坐回沙发。

    当当家的,怎么了六人被白礼吓到了,站成一排。

    半饷,白礼才缓缓抬起头,用竭力压制过的声音说,我们被发现了,账本是假的。

    怎么可能!我,我从他桌子上拿的怎么可能!敬骐念念叨叨。

    我自小做账,真账假账我一样就能看得出来肯定是被发现了也许早就被发现了算了,好好走镖吧,这事先放放回去吧。

    众人离开,恭叔左右看了看,用眼神示意璎珞留下来。其他人离开后,恭叔和璎珞围到白礼旁边。

    当家的,恭叔开口,我们那天晚上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白礼抬头,一脸疑惑的望着恭叔,恭叔继续说下去,我发现灵粹馆附近的土有些不对劲,璎珞看了,说那下面埋着尸体

    白礼惊得瞪大了眼睛,转头望向璎珞。璎珞点点头,而且据我估计,下面的尸体,至少十来具。

    白礼低头托下巴,声音疲惫,那说明什么呢什么呢

    当家的,恭叔轻声叫他,我分析吧,灵粹馆杀人不管埋,哪怕埋了,也不可能埋在那附近,而那座山灵粹馆把守,别人也不可能把尸体埋在那所以我认为,那些尸体是灵粹馆的人,具体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白礼揉揉眉心,行了!我知道了,走吧。

    恭叔和璎珞转身离开,恭叔站在门口回头看着歪在沙发上一脸憔悴的白礼,当家的咱们镖局的生意,被四方街的那家抢的差不多了。

    傍晚,镖局众人懒洋洋的呆在院子里。

    在那次事故后,镖局重新开张已经一周了,但几乎没有什么收入。看着四方街上的达运镖局生意红红火火,白礼终于受不了了,决定去找梁旭谈谈合作。

    八斗正欲起身准备做饭,忽然看见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回来。是白礼。看着白礼的表情,大家都明白这生意没谈成。

    白礼无视众人径直往大堂走去,秋月急急迎上去。

    生意怎么样?白礼问。

    哎呀,这一周才挣了十几两,扑街唉,你怎样?

    哼,连人都没看见。他叫我等他,我等了一下午,结果呢?他说生意太好没时间!

    这人怎么这样啊,在束河,他还得叫你一声大哥呢!扑街货

    行了,你别叫唤了,明天我去找年掌柜要单子,今天先吃饭。

    说着,两人已经进了大堂。

    唉,来信了?

    白礼拿起桌子上的信封,看看信封上那大大的白礼,给我的?

    众人已经进了大堂,这字看着还挺秀气的,好像是女人写的。

    恭叔分析道。

    快拆开看看,谁写的?

    璎珞青橙一脸八卦。

    白礼抬头看看秋月,秋月摆摆手,白礼低头,把信封拆了。白礼刚刚把信纸展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紧紧地捏着那张信纸,捏得骨节发白。

    谁啊?

    她,是她。

    秋月看了看大家八卦的表情,一脸轻松的从白礼手里抽出信纸,没事,我来读读。

    秋月清清嗓子,白礼,我是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问候你。今日听说你在调查灵粹馆的事,鉴于你们上次对抗青花会的表现,我相信你们的能力,现希望龙门镖局能与刑部联手,一举清除灵粹馆。

    众人听完都皱起了眉头。

    太后她这是要干涉政治

    白礼吼了一半就被恭叔捂住了嘴,隔墙有耳。恭叔作唇语。

    那,那当家的,咋整啊?八斗搓了搓衣角,不安的问道。

    不知道,白礼已经恢复平静的表情,现在,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我爹雇的凶,这很麻烦。

    敬祺倒是一脸无所谓,偷不了灵粹馆偷票号呗,那是你家你还了解地形。

    那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们去三水那闹事的情况?那才是分号,你去偷总票号,多好一活靶子啊,没等进门就得扎成刺猬。

    恭叔抽了一口烟,那不一定,你爹雇凶即使记账也不会记在票号总账上,我们可以去偷你爹的私人账本,然后顺藤摸瓜的查。

    白礼偏头想了一下,好,明天出发。回去收拾东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