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堰认识这么久，方寸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姜堰。
每次事情只要有关于时岁，姜堰似乎都会变成自己不认识的样子。
看着对方，方寸笑容中似乎掺杂着什么。
随后，方寸转身进了房间，没有继续强行将门给关上。
见状，姜堰快步跟上去。
他直直走到房间里面，在里面的沙发上面坐下。
紧接着，姜堰看到了一侧地面上一堆的空瓶子。
这一刻，姜堰浑身上下赫然一紧，
他抬眼看着对方，眉眼间满满当当全部都是不可置信。
在自己印象里面，方寸虽然喜欢来酒吧这种地方玩，但是方寸从来都是滴酒不沾，或者有什么应酬了再或者开心了，也只会喝一点点。
用方寸的话说，自己做的是行医救人悬壶济世的行当，自己和周围这群回家就可以倒头睡觉的大少爷不一样。
方寸说自己以后不打算继承公司，自己从小到大学了这么多本事，以后是要做医生的。
但是如今，方寸竟然任由自己这样堕落。
一时间，姜堰唇角不禁紧紧绷住。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余光却已经注意到了一侧方寸的手已经开始抖起来。
紧紧抿住唇，姜堰抬眼看向面前人，字里行间满满当当全部都是不可置信。
“你的手——”
话说到一半，姜堰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面前方寸的唇已经勾了起来。
四目相对间，方寸语气中满满都是放弃的味道。
只见方寸开口。
“如你所见，我的手已经完蛋了。”
闻声，姜堰眉眼间全部都是不可置信。
姜堰不敢相信，曾经那么珍惜自己身体的人，如今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姜堰快步走上前去，再一秒……“砰！”
拳头锤击肌肉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方才还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此时身子已经不受控制被砸向一侧。
可以看得出来，姜堰这一拳头是铆足了劲的，但是方寸却仿佛感受到不到痛似的，只是麻木将自己身子坐直。
随后方寸一双眼睛缓缓上移，看向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直言，“你打吧，只要你能开心，你就打吧，反正我现在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没有什么用了。”
姜堰这一拳头，并不是因为觉得时岁没救。
而是因为。
作为方寸的发小，从小到大姜堰一直都待在方寸身边，正是因为看着对方为了自己的梦想，一点一点走的有多不容易，于是姜堰才恨铁不成钢。
大家都知道，方寸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是在医院一套，在医院外面一套的斯文败类，但是只有姜堰知道，方寸私底下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姜堰知道方寸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究竟有多不容易，姜堰也知道方寸为了成为一个厉害的医生，背地里付出了多少努力。
但是就是这样的方寸，只是因为情伤，只是因为一个女人，就将自己的人生搞成这个样子。
一时间，姜堰忍不住直接攥住对方的衣领，眉眼死死看着对方。
“方寸，你知道你为了那个女人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吗，你知道你现在看上去是什么样子吗！当初你在我面前信誓旦旦曾经说过的那些，如今都因为一个女人烟消云散了？当初你刚认识她的时候，我就说过，她是个祸害，让你离她远一点！”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个拳头带着凌厉的风就来了。
血腥味像是瞬间晕开的，紧接着姜堰便整个人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只见姜堰眉眼一点点抬起来，带着几分阴翳看向面前人。
再一秒，方寸那张半死不活的脸终于是沁出来几分情绪。
只见方寸一双眼睛直勾勾盯住姜堰，字里行间满满当当全部都是对那个女人的维护。
方寸咬着唇，那双眼睛此时别提有多阴翳了。
他开口，“你可以怒其不争，说我不上进，你甚至可以说我是个烂人，但是你不能说她，不能！”
看着面前人的模样，姜堰一时间不禁唇角紧绷。
这一刻，姜堰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就是方寸要毁在这女人手上了。
他直言，“你喜欢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嫁为人妇了，过段时间甚至会有自己的孩子，难道你就要一直让自己拦在这个地方吗，方寸！”
其实方寸虽然是小儿子，却是家里最得宠的那个。
就是最近，方家老爷不止一次找到姜堰，询问姜堰最近方寸在什么地方，询问方寸还好嘛。
面对二老的询问，姜堰一直都是说方寸还好还好。
于是二老知道自家小儿子状态不对，也不敢提出和方寸见面的事情一类的，只是和姜堰道，麻烦姜堰多帮着自己看着点方寸。
长呼一口气之后，姜堰如是道。
“方寸，不过就是一段感情罢了，不难走出来的，只要你愿意——”
“那你呢。”
未等姜堰一句话说完，方寸径直将对方打断。
方寸眉眼间满满当当全部都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只见方寸紧抿下唇，眉眼间的情绪简直要溢出来了。
他开口，“可是姜堰，你现在不也是为了一个女人来求我吗。”
这话一出，姜堰也不禁周身一顿。
是啊，自己不也是为了时岁，现在在这里求着方寸吗。
但是时岁和方寸的那个女人怎么一样呢，他们家时岁……
就在姜堰思索着时，他突然对上方寸的眼睛。
这一刻，姜堰的思绪像是被冻结了一样。
是啊，在自己眼里，时岁是那样美好，和时岁在一起好快乐好幸福，但是在方寸的眼里，姜堰看不上的那个女人，何尝不是这样被方寸认为的。
到底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兄弟，这时候姜堰将自己的情绪尽数收起。
只见姜堰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字里行间满满全部都是叹息。
他长呼一口气，随后道。
“罢了，我知道你的感受，也理解你现在日日夜夜待在这里的感受。”
当初时岁不在国内，在自己视线中完全消失的时候，自己不也是整天待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