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中的势力,已经快要见分晓。
人人都以为皇上对此事并不知情,但谁也不知,没人比他更加清楚现在的局面。
他不说,只是想要看看这背后究竟有多少人是背弃。
这朝中坚持他想法的人已经不多,这一个个的耳根子也是软的很。
别人不过多说几句,就当此时信以为真,真以为他是快要死了,才将这大权放在太子殿下身上。
但盛君泽却非常的清楚,这只是他的一步棋局。
这里面的所有人,仅仅只是除了他自己,都是弃子。
他们这些人在他眼中一文不值,随时都可以牺牲。
即便是身居高位,是他身边的红人,当帝王之家这帝王的心思终究是猜不透的。
稍微有一个不注意,终究是要死的。
这些话也就只能当着你的面说,他如今不过是在排除异己,这朝堂之中现在因为他生病之事,已经分为两派,一派是皇后,另外一派是虞妃,两个人私底下斗得你死我活,他都知道。
徐莫林诧异。
这朝廷里面的人人人都在传,他如今已经是油尽灯枯,用不了多久便离开人世。
所以才纷纷急着站队,但却没想到这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是他的一个计谋。
你是策划者?
徐莫林见他知道的这么清楚,再加上与他之间的关系。
那必然这件事他也是参与其中的。
盛君泽只是看着他并没有说。
沉默便代表承认。
但他并不是策划者,而是对这一切的实施者。
所以你再等等,现在这个人可以告诉我了吗?
行。徐莫林撇嘴,就在城外往东两里地的一个林子里,傍晚之时有人瞧着她在那里采药,这这身形十分相似,是不是她,你也只能明天去碰碰运气。
他对此事也只是听说而已,所以并不清楚是也不是。
只是偶然之间有人看见,便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刚才被他的人听到,用银子买下了这个消息,自然除了他的人之外,并没有人知道她在哪儿。
盛君泽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这心中放松了不少。
只要她没走远,还活着,那便是最大的幸运。
翌日。
郊外的一个木屋外,盛安宁将昨天采的那些药材晒干,放在架子上,随意的扒拉两下。
徐嫋嫋则是有事没事就在那里喝茶,要么就闭目养神。
这日子别提有多么惬意。
这是我写的药方,我也不知道能在这里待多久,但是如果我突然消失,给你留下这个药方也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她不说话,盛安宁就只能拿着一个果子,将药方压在下面,拿着一把刚做好的锄头就出了门。
徐嫋嫋听见她离开的声音,这才起身将药方放进怀中。
其实找了这么多的大夫,她早就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
所以才会尽情的享受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不喜欢被人约束的感觉,如果真的能够治好她,或许真的是她的幸运。
盛安宁真是受不了,这地方看着山清水秀的,药材就这么少。
这旁边都是一些无用的野草,不能治她的病,对她也没有任何帮助的作用。
她只能走的更远,这比起寺庙简直就是让她大失所望。
不过好在这里确实是有些能用的东西,也不算是白走。
盛安宁看见一株药草,立刻就拿着锄头去挖的瞬间。
一双穿着华丽的长靴突然便出现在他的眼前,而且还将他千辛万苦找到的草药踩的稀碎。
我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盛安宁抬头就去骂人的瞬间,小小叔。
盛君泽此刻幽深的凤眸死死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这怒气在脸上是显而易见。
玩儿够了吗?
盛君泽冰冷的声音传来,她这才知道眼前出现的不是幻觉,是真的盛君泽站在这里。
惊得手中做的锄头掉在地上,她下意识的就往回跑。
盛君泽只是一伸手,便抓住他的手腕,稍微用力一拉,盛安宁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你还想跑去哪儿?
他的手一用力,她的手腕就疼的她呲牙裂嘴。
疼!小叔,疼!
盛君泽突然放手,冷哼一声。
盛安宁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揉着自己的手腕,这心中就觉得委屈。
幸好她跑的远,这里发现不了那个木屋。
你在耍什么性子?为什么要走?
我盛安宁紧咬着唇,小叔不愿意帮我,难道还不能让我自救吗?我不想嫁给他,我不想这么快就嫁出去,我只能跑,跑的远远的,你们就谁也管不着。
她还没有傻到把昨天听到的那些事告诉他。
就只会加快她自己把小命交代在他的手,何况现在他还知道徐嫋嫋在哪儿。
那上官芜手上的那个人,就只能是假的。
盛君泽瞬间是拿她毫无办法,就因为这么一件事跑这么远。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你不过只是在这个地方待了一晚上,就已经被我找到,你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一样也是如此,你如果不想被人控制,那就乖乖听话,待在我身边。
盛安宁唇角动了动但还是未说话。
盛君泽见她还不懂,手里拿着那些破草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怎么?还不愿意跟我回去?真的打算靠着你手里的那些破草,养活你自己吗?
小叔,它们才不是什么破草,明明救了你,你还这么嫌弃它们。
盛安宁跟在他身后不忘为了那些药草证明,还有小声的嘟囔他。
这个不懂得感恩的家伙,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哪个都是宝贝。
只有在他这种人眼里,才是一文不值。
盛安宁怕她发现那个木屋,发现真的徐嫋嫋,只能跟着他回去。
到了相府,盛安宁突然就停住脚步。
这一路上那些人奇怪的眼神,让她有些莫名其妙。
难道她跑出去的事儿,都知道了?这件事闹得有这么大吗?
这不是小事一件。
小叔,他们为什么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