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更加犹豫。
相府。
看了整整一夜的书,乞巧一进门就是满屋子的书香气。
若不是因为知道她大字不识一个,还真以为她是挑灯夜读,辛苦万分。
不过盛安宁的确是看了一夜医书,对其他的她是一点儿兴趣没有,经脉的书籍也是更加详细。
确实勾人得很,没忍住临了清晨才睡着。
小姐,幸亏相爷不在府中若是看见你这个样子,怕是气得拉着你出去泼凉水。
乞巧一边收拾,一边念念有词。
盛安宁睡得迷糊时一听,立马弹坐起来,你说什么?泼凉水?
对啊,以前就有,小姐忘了吗?
乞巧疑惑。
盛安宁呵呵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哪里记得,被泼水的又不是她,怎么可能会记得。
况且按照原本的故事发展,泼冷水简直就是好太多了,总比让她生不如死强。
以前是盛安宁想方设法引诱他,盛君泽又不想被发现所以经常大清早就是一盆凉水让她清醒清醒。
是她,她也会这么做,一个配角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所以现在她严于律己,恪守本分,尽量去做一个配了不知道是多少号的配角。
等他们打起来,她就可以趁乱离开和他们说拜拜。
乞巧,最近有什么好玩的吗?
小姐。乞巧望着她无奈道:你还是消停点吧,就是有相爷不放您出去,也是哪儿都不能去的,如今你也只能待在这个院子,相府都去不了,还能去哪儿?
说起来也是觉得她可怜,早些年流落在外,大字不识,一无是处。
如今回来了还要被逼着学这学那儿,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一直待在乡野。
起码自由自在也不是不好。
盛安宁歪着头看看天再看看地就是看不进去书,大好的天气她却只能在这里看这些文绉绉的书。
兵书都给她搬来了,盛君泽要不要这么夸张?
这是打算培养一个全能高手不是?
管家伯伯,你来一下。
管家闻声便走了进去,看着堆在地上的书疑惑。
小姐,有什么事吗?
盛安宁呵呵一笑,笑得没差点背过气去,指着地上的书一本正经。
管家伯伯,我虽然大字不识,但我看画还是看得明白的,这个学武的,这个教打人的,还有这个教如何摔跤的,这个这个,全都是,我也要学?
这
管家看着一时犯难。
这书不是他找的,是盛君泽精心准备让他们送过来。
不过也只是听命行事,哪里知道里面有什么?
如今这么一看,确实好像有些过了。
还有这个,什么三十六是兵书吧?我也要学?
虽然她不反感,兵书里的东西未必要用于打仗,对人对事也可运用。
但她不能学,学了日后就是给人找借口发难。
这个,这个
管家看着半天说不出话。
是说不能学吧,可又是盛君泽准备的,自然是有他的用意,也不能随便乱猜测。
你别
如何学不得?
盛君泽的声音出现,管家立刻低头。
相爷。
小叔。
盛君泽看着她走过来看着地上被挑出来的几册书温和一笑,你倒是会挑,这反倒是苦点儿累点儿的,你都挑出来。
小叔盛安宁嘟囔着,我是女子,这些自是
是什么?女子可为官,做将,你有何不同?即便是没有如此大志向,强身健体也是好的,小叔还能害了你不成?
好家伙!
为你好简直是世界万能,用在哪儿都是必杀技。
反抗不得,尤其是面对盛君泽,更是争辩不得。
盛安宁当场哑口无言,组织好的语言突然就从脑子里面消失。
来。
盛君泽笑意温柔的招招手,随意翻开一本书。
强身健体不是一时半会儿可学,我们从简单的学起,先稳定根基,扎马步。
盛安宁可真是服了他这个扎马步。
盛君泽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她在抗拒,拉着她的手站在空地上。
见她双脚未与肩同宽拍了拍她的腿,手打直,站稳了,半个时辰才能起来。
什么?盛安宁一听满脸抗拒,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一个小时,她就是上学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长时间。
今天这么热,一定是又想换着法儿的折磨她。
小叔,我
半个时辰,没得谈。
盛君泽一如既往地冷漠,丝毫没有顾及她半分。
管家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心急。
她不过只是个女子,能够成将的女子必定不是普通人。
可她是普通人啊。
他们家就没谁能够有这本事,又何必强求?
盛安宁冷哼一声。
见他冷若冰霜,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怨气,竟然不想求饶了。
她倒是想要看看谁能耗死谁,不就是蹲马步,怕什么!
半个时辰过去,盛君泽一句话不说。
盛安宁的额头汗水直流,嘴唇也泛着白,脸色更是难看。
管家在一旁看着两个较真儿的人,顿时心急起来,相爷,半个时辰已经
她不急,你急什么?
盛君泽喝着茶一句话顿时无人再敢开口,而他则是用余光打量着盛安宁。
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嘴硬,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还不肯认输。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够忍到什么时候。
乞巧见她已经开始站不稳了,看着她更是心疼。
小姐,要不然咱们认输吧,小姐,跟相爷服个软不丢人的。
我不!盛安宁好不容易从嘴里挤出两个字,都已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加上昨晚的熬夜,和之前的折磨,她现在太虚,否则才不会
小姐!
盛安宁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盛君泽紧紧抱着她,沉着声,去找大夫。
是,是。管家立刻离开。
再回来时,身边已经跟着四五个大夫一同会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结果就是因为体虚才会晕倒而已。
回首辅大人,小姐休息片刻自然会醒,并无大碍,只是身子骨太虚,这些强健体魄之事怕是做不得的。